血脉沸腾，空空荡荡的额间再次响起一道红光，黑色布条下一道诡异图腾若隐若现。
鞭尾带着风声停在她脖颈一指处，顾无殇大惊，“你……”
刚刚还任由他抽打的女童，现在像变了一个人，小手稳稳抓着鞭子，鲜血顺着掌心滴落。
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肃杀，雨霖缓缓起身，冷声道：
“我说过，再打便是敌人。”
手心用力，鞭子寸寸断裂。
顾无殇后退一步，眼中闪过惊骇，好强的力量。
这个被他遗忘在荒院的女儿，究竟经历了什么？
袁守财脸上阴笑凝固，惊恐喊道：“妖女，她真的是妖女，侯爷快杀了她，快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妖？既然你们说我是妖，那就让你们看看妖会做什么。”雨霖墨发无风自动，身边桌椅、器具纷纷碎裂。
眼中红光闪过，身形闪动，眨眼便到袁守财身前。
她歪头邪魅一笑，手狠狠抓住袁守财脖颈将他整个人甩飞出去。
“啊……侯爷救命……”
臃肿的身体被狠狠甩在百米远的假山上，假山轰然倒塌，袁守财口中鲜血汹涌喷出。
“孽女，住手。”
顾无殇怒喊，额心魂石点亮，六道光圈接连亮起，大手握拳狠狠砸向雨霖。
雨霖回首，心尖微疼，眼中闪过失望，“你真的想杀我？”
“原来你从未把顾雨霖当做女儿，如此，我便放心了。”
手指微动，四周雪花化冰，齐齐射向顾无殇。
无处不在的杀机，迫使顾无殇不得不收回手阻挡，越打心中越怕，这孽女怎么会这么厉害，她从哪里学来的诡异招式。
砰的一声巨响，雪花震落。
顾云殇脸色青紫，忍着上涌的血气，震惊看向那个身影单薄的女童，“你从哪儿学的妖法？是不是那个瞎眼婆子教你的？”
雨霖冷笑，手指颤动，四周雪花伺机而发，“妖法，可不只是那样。”
雪花震颤，温度骤然下降，不知从哪升起一阵白雾，所到之处人物皆冻成了冰雕。
顾无殇瞳孔紧缩，慌忙退到老太爷身边，周身魂力运转，努力撑起一道屏障，这才堪堪挡住白雾。
雨霖小手如跳舞般扭转，嘲讽看着顾无殇，“若我是妖，你又是什么？”
“这样就受不了了吗？还早呢，三岁那年，顾倾城带人把顾雨霖扔进冰湖，你知道她有多冷吗？你们也该体会一下了。”
雨霖脸上冷凝，四周白雾更加浓郁，伸手不见五指。
破落的小院此时如同冰宫，除了还在苦苦支撑的顾无殇和他保护下的三人，院中所有东西全部成了冰雕。
雨霖光着小脚走近顾青云，墨眸闪过杀意，这人刚刚说的话她听到了。
原来，他一直想她死。
掌心向上，寒气凝成冰刀，杀意凛然看着浑身颤抖的老人，“你配不上婆婆，若你死了，她就解脱了。”
“孽女，你想干什么？住手，他是你爷爷。”顾无殇焦急大喊。
雨霖手上一顿，嗤笑：“爷爷？这五年你不在他可是在的，他看着顾雨霖被欺负的奄奄一息，自己躲在荣养居中装聋作哑，你说他是我爷爷？呵呵，若不是因为婆婆，他可能早就杀了我了吧。”
好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骗得小雨霖时时刻刻在为他说好话。
也真是难为他了，为了留下婆婆，竟然忍着心中恨意，对她讨好了五年。
“顾青云，你是恨我的吧？若不是我娘，你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也不会有家不回。”
顾青云嘴唇嗫嚅，紧紧抱着怀中女人，颤颤解释，“不是的，雨霖你想多了，爷爷从未怪过你。”
雨霖冷笑，妖力运转至双眼，紫光闪过，对方曾经做过的事如幻灯片那样，一一在她面前展开。
片刻后，她仰头大笑，怜悯看向还在苦苦支撑光罩的男人，“你想知道我娘为什么要背叛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