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梨看着关上的房门，起身去浴室。
把身上的痕迹全部洗干净，回床上闭眼睡了。
隔天中午，酒店房门被敲响。
南梨皱眉看面前面生的男人，“张謇呢？”
南梨突然发现，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张謇了，从怀孕到现在。
邵庭微怔，“张謇是谁？”
这话一出，微怔的变成了南梨。
邵庭把文件袋递过来：“这是琛爷吩咐给您的。”
南梨在他走后解开文件袋。
里面是她的身份证和一张贴了密码的银行卡，还有一个新手机。
南梨换上衣服下楼查银行卡。
二十五万。
南梨浅浅的出了口气，给霍琛从前的手机号打，“今儿周一，我们该离婚了。”
昨晚霍琛说找人来办。
前有离婚协议没履行的事。
南梨不敢，坚持要去民政局。
她要亲眼看着结婚证变成离婚证，盖上印戳。
霍琛停顿几秒，恩了一声。
南梨在十点站定在民政局门口。
等到十一点半快下班的点。
黑色的迈巴赫停下。
霍琛下车，站在车前抬眸和南梨对视。
几秒后抬脚走近。
南梨开口：“结婚证户口本，离婚协议，都带了吗？”
霍琛垂眸，恩了一声。
南梨跟在他身后去了民政局办公室。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明显不认识霍琛。
看看南梨又看看霍琛，问他们为什么离婚。
霍琛垂头从怀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
工作人员皱眉，“这地不让……”
话音落地。
霍琛抬眸，古井无波的看了她一眼。
调解员闭嘴了。
接过离婚协议，眼睛瞪大。
翻到后面。
不可思议的想问南梨，你什么都没给自己争取吗？
看了眼沉默的南梨还有更沉默的霍琛。
闭嘴了。
在把确认书递上去后，斟酌几秒，还是开了口：“签字，这个婚就真的离了，离婚协议也就真的生效了。”
她本意是说给南梨听。
南梨却眉头丝毫不皱，签字递过去，行云流水。
接着看向还在抽烟的霍琛。
霍琛把烟头吐掉，在南梨冷凝的眼神里签字。
南梨接过证件抬脚就走。
到外面拦出租车直接去了花鸟市场。
付钱的时候摸出了户口本。
手指微曲，户口本的硬度似乎不对。
南梨皱眉打开看了眼。
两人的户口本是折叠在一起的。
霍琛的身份证南梨没见过。
户口本自然更没见过。
上次在派出所也只是惊鸿一瞥。
这次看见了。
她目光在户籍所在地上定格一秒，微微皱眉。
霍琛的不动产多的是。
有商业的，也有非商业的。
住宅区更是多得是。
她的户口所在地没改，是从前卖出去的明梨园。
她没想到霍琛的也没改。
是个孤儿院。
但……
照片明明是成年的。
如果说是年少没成年的霍琛，户口所在地还在孤儿院的话有情可原。
成年的霍琛，多的是房子。
为什么户口还在孤儿院。
而且还是偏远地区的孤儿院。
南梨疑惑只是一闪而过，没理会，想把户口本重新塞进包里。
几秒后打开重新看了眼，喃喃：“朝阳孤儿院。”
这个名字，莫名有点耳熟。
南梨在工人来喊的时候回神，没再看，跟着他们上车去了大学后面的小山岗。
南梨的这个下午什么都没干。
就蹲在小山岗后面，沉默的看那块自己父亲的归宿周围，从脏污不堪变成了整齐，盈满了绿色。
南梨傍晚时在装点上藤蔓的井盖旁边，一个个点燃自己让殡葬公司送来的无数纸钱。
她在手中点燃，丢进下水道。
轻声说：“我这两年有点忙，忘了来看你了。”
“不是有事，只是有点忙，别胡思乱想。”
南梨说了很多。
和这么多年去看父亲祖父和祖母一般无二。
轻声笑语的说自己很好。
过得好，吃得好，生活得好。
明梨园好，南蹇明好，处处都很好。
南梨像是想弥补近两年没来的亏欠，也像是怕流动的水不能把自己想给父亲的东西送过去。
烧了整整两个小时，像座小山一样高的纸钱。
在保安循着烟味围上来后。
去商店买了两箱好酒和两条好烟递过去，嘱咐他们帮忙多照看下后面。
别让混不吝的人进去糟蹋那块地方。
保安不明白，问为什么把这后面乱七八糟的小山岗给改了。
还告诉南梨说这地不是糟蹋不糟蹋的问题。
从前很多孩子在这地被欺负。
有个孩子甚至被打断了鼻梁骨，被扒光了捆在后面的树上两天一夜，这地不吉利。
南梨怔了瞬。
侧目看向下水道。
脑中莫名冒出一个疑惑。
这地是她和南蹇明上的大学。
霍琛并没有上大学。
而且南蹇明从国外回来入学的时候，如果没记错的话，霍琛那会已经入地下了。
他怎么把她父亲的骨灰洒在这。
南梨被保安追问的没再细想，说缘由，“我去年抱着我父亲骨灰路过这地的时候摔了一跤，把他老人家的骨灰摔进了下水道。”
俩人赫然。
南梨诚恳道：“辛苦帮忙照看下。”
俩人上下打量了会南梨，开口说：“你穿得简单，但家里条件不差吧。”
南梨早就不穿裙子了，但气质却遮掩不住。
她皱眉，“什么意思？”
“这地和食堂的管道连在一起。如果真想给你爸个安宁的话，现在有个机会。”
学校是老校区。
今年上头下来一笔款，要改建了。
他们说南梨如果能找到人的话，可以让他们改下图纸，把食堂的这条管道封起来，另外重新起一条管道。
南梨道谢。
走了不过十几分钟。
再次调头回去。
这块小山岗干净了，也漂亮了。
可却还是臭。
南梨脑中闪过父亲的一颦一笑。
手掌缓慢的握成拳，转身走了。
南梨早上下楼的时候，前台说这间房霍琛包了一个月。
南梨没花钱再开房，接着住了下去。
这晚霍琛没来。
通讯录只有一个霍琛的手机也没响。
南梨半夜睡不着。
爬起来打开房间配的电脑，查京市大学改建的消息。
看到负责人的时候怔了瞬。
京市大学改建项目负责人——邵穆怀。
从前在系统高层就职，和南蹇明联手对付霍琛。
京市世族邵家的接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