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李丽莎的住处,鬼使神差的我回到了久别的家,庄大运的老婆见我回来,欢喜异常,忙叫家佣准备午饭,我并没有胃口,听她给我讲两个孩子在海外求学一切顺利,钱也够花,我心中瞬间起了念头,不错,我不能有事,李丽莎说的没错,我享用完了她,利用她的关系远走高飞,留下足够的钱,还够庄大运的老婆和孩子很好的生活下去,这也不失为一个周全的办法。
月光皎洁,柏油马路被映衬的光滑如镜,我坐在出租车上,远远望去,蜿蜒的山路如一条长虫般徜徉在夜海中,这是李丽莎的另一处别墅,是她私会名流的秘密场所,我能猜的到,这种女人,会有很多这样的地方,因为她不缺钱,只要不缺钱,就什么也不会缺。
李丽莎今日已经无法用漂亮来形容了,复古的欧式长桌,极其精致的晚餐,八二年的拉菲,家里的菲佣尽显奴相,她用她最舒服的环境想换取我今夜的放轻松。
这一招果然奏效,她是氛围大师,几杯红酒下肚,我已经飘飘欲仙,加之她在我身旁的搔首弄姿,酒醉胆,人醉心,若不是顾及两旁不停夹菜倒酒的菲佣,我恨不得此刻就生吞了她。
不停的推杯换盏间,我意乱神迷起来,舌头大了,动作也大了,李丽莎一把推开我道:“庄董多了,快扶庄董回房间休息。”
在菲佣的搀扶下,我扭头见李丽莎跟在其后,心中还在幻想接下来的浪漫,脚下踉跄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进了房间,我便一头栽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量可下的够。”
李丽莎的声音笑道:“就算大象也能放倒,只管放心。”
后面的后面,我就再也不记得了。
……
再次醒来,这个场景太熟悉了,我先是看到了那一张冷漠的脸,随即一跃而起,和她保持了足够了距离,才颤悠悠的道:“死神!”
死神哈哈笑道:“你终于清醒了。”
发生第一次,我以为是梦,第二次,我以为梦没有醒,而第三次,我没有理由骗我自已了。
“你居然不问为什么你会在这儿?”死神嘲笑道。
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失声道:“我死了!李丽莎下药害我!”说话间,我牙龈处还直打冷颤,。
“哈哈哈……”死神的笑充斥了整个黑暗,让黑更加的黑:“不错,你又死了一次。”
“这就是你的游戏,你的惩罚?”她的这个“又”字,听在我的耳中,是多么的刺耳。
“你知错了没?”死神轻蔑道。
这一下,往事历历,我不由咬牙道:“生不如死,我错在哪儿?”
“咦?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倔强显然激起了她的兴趣。
“究竟是我不尊重死亡,还是死亡不放过我。”我握紧了拳头。
死神冷笑一声:“死亡需要敬畏,因为死亡不想连累每一个生命。”
“那白轲,庄大运呢?”我反问道。
“嗯!”死神点头凝望我身后那无尽的黑暗,慢慢道:“他们是敬畏生命的,只不过他们做错了事情而已,我原本以为你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但你让我失望了,不过也罢,只当做你自已的惩罚便好了。”
“我凭什么能改变他们的命运?”我不解,我诧异。
死神也同样诧异道:“你有钱、有权,不够吗?”
我愕然过后,冷笑一声:“好仁慈的神!你说的都对。”明明是那些钱要了我的命,我听的懂她话语中的嘲笑。
双方短暂的沉默过后,既然已经死了,我何须惧怕她呢,便抬头望向死神道:“我只想问你,为什么我会人间蒸发?”这是眼下困扰我的问题。
“你!”死神拉长了字音,顿了一顿,又道:“你在我这儿啊!惩罚才刚刚开始,你不值得拥有一切,包括你的身体。”
“还没结束?你到底要我怎样?”我张大了嘴巴,经历了三次不同的死亡,她告诉我才刚刚开始。
“我要你敬畏生命,九为阳之极,所谓猫有九尾,久长之命运也,你要在阳数之内得到你的惩罚,这是我的规矩,也是你的游戏。”死神再次笑了。
我愤愤道:“我为什么要玩你的游戏,我第一次看见猫的时候就讨厌猫,一样讨厌你身后牌匾上雕刻的猫。”
“可笑,猫是死神的使者,它是生命的象征,生为死而效劳,你讨厌猫,正如你不热爱生活,所以你懦弱、胆怯、卑微、自卑,缺乏对生命的渴望!”死神字字清晰,雷鸣般灌入我的双耳。
“我如果不玩你的游戏呢?”现在讨论生与死,而且还是和死神讨论,有什么意义呢,她是强者,我是弱者,我心生不耐。
忽然,一股凌冽的劲风刮起,多么熟悉的感觉,我不禁心中暗叹一声:“又来了!”忍不住朝身后无尽的深渊望去,岂料一旁死神忽然飞出,她一把提起我的衣领,转头拽着我朝她身后的牌匾后飞去。
映入眼帘的,简直是一幅炼狱图,奈何桥上,一碗孟婆汤,拔舌剪指的、油锅冰山的、春臼石压的、血池刀锯的……声声入耳,历历在目。
后脊背发凉,浑身颤抖,我被重重摔回原地,死神冷笑道:“地狱十殿,一殿十狱,一狱一十六刑,共计一百六十酷刑,你可想尝一尝。”
“凭什么!”我已经底气不足,刚刚的景象,我不愿去看第二遍,甚至不敢回想。
“就凭我的游戏有我的规则,我的规则有我的玩法!”死神轻笑。
“我能避开地狱十殿?”我试探道,她既然带我看,有因必有果,有惩必有赏。
“当然,赢得游戏!”死神肯定道。
这重新燃起我的斗志,我昂首道:“好,那游戏继续吧!”
“你准备好了!”死神有些诧异。
“当然。”轮到我来肯定了。
“你知道接下来怎么赢?”
好奇看来不单单只是人的天性,死神也不能例外,我心中暗笑,嘴中答道:“白轲和庄大运的死,多么清晰的答案,若死亡不是惩罚,那唯有活着!”
“哼!静待你自作聪明的胜利!”死神哈哈大笑,伴随着熟悉的劲风扑面,我身后无尽的深渊已经在张开巨口,等待我扑向它了。
(第二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