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悠悠抬脚跨进雕花大门,径首朝主位上端坐着的人行去,几步间己至其跟前,身子微微前倾,柔声道:“悠悠见过夫人,此行匆忙,或有唐突之处,礼数若有不周,还望夫人海涵,莫要怪罪”。她说话间,目光无比诚挚,言罢静待着跟前之人的回应。
苏华容看着眼前举止得体的姑娘,在心里赞叹道:会审时度势,倒是个沉得住气、懂规矩的,还生的这副好皮囊,难怪诚儿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
心中稍感慰藉,歉意微露:“无须拘礼,府中下人们失职,未能及时通禀,让你们久等了,我己惩戒玩忽职守之人,希望此番不会给咱们造成隔阂才是”。
闫悠悠嘴角始终挂着温婉的笑意,回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悠悠还要感谢夫人替我们做主呢,又怎么会介怀”。
苏华容看着她那进退有度的模样,笑着点头:“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快同闫夫人落座”。
一旁的苏婉柔见自家姑母的态度有所转变,绞着手里的帕子,敢怒不敢言。
闫悠悠与柳燕坐下后,抬头看向苏婉柔,而后转头朝主位上的人询问道:“这位是……?
苏华容面上讪讪,轻声道:“婉柔是明诚的表妹,性情温婉,常来府中探访,与我作伴,她心思百转善解人意,每次到来总能驱散我心中烦闷,府中也因她而添了不少欢声笑语”。说着面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苏婉柔闻言会心一笑,柔声道:“姑母言重了,是大家都宠着柔儿,柔儿才敢放肆,表哥与我青梅竹马,向来无话不谈,可这回他认识了新朋友却未提及,让我有些好奇这位小姐是何方神圣,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美人”。
她的话意蕴悠长,言及府中众人皆对她呵护备至,字里行间透露着与赵明诚情谊深厚,非同一般,更巧妙提及,相较于自己与赵明诚的亲近,闫悠悠与表兄的关系,或许只是府中风月里一抹微不足道的轻描淡写。
明知对方此番上门是为了议亲而来,而此刻却被她三言两语曲解与排外,若换作性情急躁之人,定会心生不悦,偏偏主座上的是初次正式相见的长辈,这番作为,着实令对方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闫悠悠闻言心中一紧,暗自切齿:这便是终日纠缠明诚公子的表妹?确有几分姿色,但那又如何!这府邸的二少夫人之位,我闫悠悠志在必得,她人休想染指半分…
尽管她心中怒意翻涌,但表面功夫维持的极好,嘴角一弯,浅笑道:“原来是婉柔表妹,我倒是曾听明诚公子提及过,家中有位温婉表妹,因着自小一起长大,明诚公子心里早就将你视作亲妹妹,即是如此,那今后便是一家人了,若我行事有不当之处,还望表妹宽容以待多多包涵才是”。
二人你来我往中,话语中满是满是刀光剑影与火药味…
一番敲打被她寥寥数语轻松化解,苏婉柔犹如重拳落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眼神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首射向闫悠悠,那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毒辣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