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旭沉思片刻,开口道:“此事确实疑点颇多,先前是咱们大意疏忽了,以为山中无虎便无威胁,现在看来,即便无虎,但其昔日余威仍在,震慑力未减,咱们后面行事必须谨慎,不可再轻举妄动”。
闫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随即惊呼出声:“两位大人,下官突然想起一事,先前咱们暗中交易的那批兵器,运送途中,曾偶遇到过一批黑衣人,当时咱们的人还以为有变故,迅速进入了戒备状态,可那伙人却视若无睹,马不停蹄头也没回的匆匆而过,那片绿林常有江湖人士走动,当时未觉异样,下官就没放在心上,可如今回想,诸多细节串联,愈发觉得那批黑衣人行色匆匆之中,像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
说着转头看向周长旭,继续道:“周大人,你还记得下官先前提及过的那个副将吗?莫名其妙地在家中自缢,此案是大理寺卿傅戎启审理的,审查结果是其发妻在前日难产而逝,母子双亡,副将悲痛欲绝,无法接受丧妻失子的残酷现实,最终选择追随亡妻而去”。
周长旭眼神一闪,顿时醒悟:“傅戎启与廉江私底下有交集,且事发次日,恰好是咱们约定交易的日子,所以那批黑衣人绝非偶然路过,而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如此一来,此事与廉江必然脱不了干系”。
赵邑听着面前二人的推断,眸光如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一个廉江”。
说着抬头看向闫靖,眼神狠戾:“盯紧廉江,他一介莽夫,心思不可能如此缜密,必有幕后黑手,只要将他拉下马,兵部尚书的位置就是你的”。
闫臻闻言心里一阵狂喜,当即躬身拱手表忠心道:“下官一定不负所望,日后唯大人马首是瞻”。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快步走进书房,行至桌案前止步,伸手将一个小竹筒递至赵邑跟前,而后垂首默言,安静等待指令。
赵邑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拆出竹筒内的纸条,在阅览完上面的内容后,“腾”的一下站起身,惊喜出声:“咱们这位首辅大人,藏的可真严实啊,查探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周长旭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手上人脉错综复杂,先前咱们在明,总忌惮他随时暗中作梗,如今既己掌握其行踪,那么诸多布局便得以放手施展,如此一来,咱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赵邑点头道:“秋闱临近,诸事需加速推进,即刻筹备科举事宜,确保各项准备万无一失,以免横生枝节,延误了大局”。
闫靖眉目轻蹙,随即道出自己的忧思:“廉江那人性情固执,恐怕不会轻易让步,若他真铁了心要横加干涉,我们或许得另辟蹊径,寻找能制衡他的方法,或是通过其他途径达成目的,绝不能让他一人阻碍了全局的进程”。
赵邑闻言嗤笑一声,阴狠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这颗石子不能为咱们铺路,那就碾碎他,这朝堂也是时候换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