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目光一路下移,最终停留在她胸口,飞燕如意纽结上。
修长的手指突地用力,垂在上面的那条玉兔吊物戛然脱落。
“这东西不属于你,朕要收掉。”
“主子.......”
“何事?”
“马上要下雨,是否停车避雨?”
话刚落,天就降下暴雨。车篷瞬间被急来的雨水敲打得噼啪作响。
白马发出嘶鸣,物影凌乱。
“不停!”
陈真得了令,发狠甩鞭。
马蹄经过的地方溅起大片水花。
谁也没想到今晚会遇上这场暴雨。
马车颠得人骨头发酸,车外的雨夹着寒气打了进来,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上官晚晚苦哈哈打了个寒颤。
“手!”
身侧的人冷冷只说了一个字。
她怔了怔,这才发觉,两人的身上都已经打了。
“手给朕!”他语气里已经不耐。
风急雨大,她实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哆嗦着一只手伸出来。
瞬时就被他的大掌拉住,带到车厢地板上坐了下来。
司马梧尘宽大的肩膀将她圈着,能挡住大部分风雨。
彼此气息交错。
这样狭窄的空间,两人也只能挨着脚盘坐。
温热的的呼吸扑面而来,近距离接触除了面红耳赤,还让她感到害怕。
被迫贴着车壁,她下意识双手抵在胸前,“万岁爷,奴才该替您挡雨才是。”
“你挡得住?”
“........”
“陈真,还有多久才到?”他朝车头问道。
“主子,前面泥泞不好走,至少还得一炷香时间。”
回过头,司马梧尘低头,看到她水光潺潺的目光,淡淡的体香早就已经侵入鼻腔,顿时气息败乱。
他不自然调开视线,沉声道,“不准乱动。”
上官晚晚暗暗叫苦,她也不想动啊,只是这样僵硬着,脚已经开始发麻,她真的很想伸一下她的脚。
到底是十五岁的孩子,对男女之事说有多了解也没多了解。
她忍不住还是动一下右脚。
夜黑分高的夜晚,琉璃灯只能照出残影。
什么都看不到啊,她只感应到自己撞到了他的什么。
对面的人闷哼一声,跟她被他死抓住手腕时疼得受不了发出的声音一样。
“啊,奴才知错,奴才磕到您哪里了?”
她想趁机报仇是不是?
司马闻言,此时产生两个冲动,一个是顺势覆盖上她柔弱无骨的手,一个是杀她。
黑暗中龇牙咧嘴忍了好些会,最终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再动后果你自负。”
“奴才不敢了........奴才不敢了.......”
她摇头说道,“奴才脚麻了所以才动的。”
“那就让它麻。”
“是........”
陈真不知挥了多少鞭,终于赶在一炷香时间才到了玄德门口。
风雨已停。
到了宫门,守门的护卫通通下跪迎接。
身穿蓑衣的陈真喘着气,不敢有半点延误,对车内的人道,“已入宫,请主子示下。”
上官恩然的心猛地提起来,从出宫到现在,她已经足足失踪了近两个时辰,无论找什么说辞,都是说不过去的。
司马梧尘也没预料到会去这么久,正想着怎么把她安然送回永寿宫,毕福方恭敬迎了过来,喊了声万岁爷金安,“宴席早就开始了,太后和皇后多次询问老奴来着,老奴只好备上肩輿在这等您呐。”
车门终于打开,上官晚晚先下了车,向毕福方福了个礼。
她以为毕福方一定得问她为什么会在这,羞赧不知作何解释。
结果毕福方压根理所当然说道,“辛苦姑娘了。这一路恐怕遭了雨,您伺候万岁爷也颇费周折。”
她只好怏怏客套。若是说他的宝贝主子替她挡了半个时辰的风雨,估计他会叫慎刑司的人好好审问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