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晚晚连连摆手,后退了一步,“奴才承受不起,太子爷还是送别人吧。”
司马铎直接塞到她手心里,拉着脸道,“叫我送给谁好,我认识的人属兔的就只有你一个。这玉可静心安神,往后你戴身上,当差时倒也可醒醒神。”
她嘴角抽了抽,太子养尊处优惯了,想不到她当奴才的难处。
哪有奴才整天戴着块极品玉佩在身上伺候人的。给主子看到人家会作为感想?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见她还要开口拒绝,司马铎随即整了整马褂,笑道,“行了,有话下回再说。我得回去了。”
顿了顿,轻咳了两声,温和说道,“别送了,外头冷。”
崔小荣抿嘴,他都听到了什么啊。太子爷以前跟那些女的说话不一直粗嗓子的吗?几时有这么做作柔声过?
自己喜欢的就是不一样啊。
一拂箭袖,司马铎负手跨出了门槛。
上官晚晚长长吐了一口气。
一个回头就把那玉兔吊佩直接藏进抽屉里。
但凡她能有个选择,她都不想再跟司马家父子再有半点接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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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好是十五。
皇后贴身的打大宫女就过来叫上官晚晚到翊坤宫去一趟。
美其名是上回扇子上的蹙金绣想看看进展如何了。
上官晚晚踩在覆雪的青石板上,心里七上八下,自叹出了掖庭后日子终究是回不去安稳的了。
不是皇帝召见就是皇后召见。
这都是吊着命在玩的。
司马铎昨天前脚刚来找她,后脚皇后就传她问话。
这中间要说没有什么联系,自然是不可能的。
八成是太子即便扮成了太监,或许早就已经被有心人识破,传到皇后那里去了。
翊坤宫琉璃瓦角檐上滴下化雪,上官晚晚被带到主殿见到了皇后。
皇后一袭繁华似锦貂绒裙衬得华贵逼人,她下跪磕头道,“奴才请皇后娘娘请安。”
博山炉里的熏香极轻极淡,并不浓烈,很是好闻。
皇后正在炕上下棋,自己跟自己下,走一步算一步。
走得很入神,并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上官晚晚就这么跪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直到膝盖骨穿来钻心酸疼,皇后那盘棋才分出了胜负。
“瞧本宫都给忘了,起来吧。”皇后脸上扬起寡淡的笑,只是笑不达眼底。
“恩姑娘近来可是忙?”
上官晚晚忙垂首道,“娘娘快别这么叫奴才了,奴才担当不起。奴才在太后跟前伺候,无非就是打打杂活,尚未接手梳头宫女的活,并不忙。”
“嗯。”皇后脸上罩着层疏离,令人不由神经紧绷。
“既然不忙,上回本宫托付给你绣的那扇子可已绣好了?”
上官晚晚肃了肃,从怀里掏出那把蹙金锦绣纱扇,双手捧上。
“奴才实在绣艺粗浅,担不得如此大任,只敢将掉线出翻花边蹙绣牢固。未能替娘娘解忧,奴才该死。”
皇后淡淡瞥了那扇子两眼,脱落处的确已经被重新翻绣了一番,如果不仔细看,其实已经看不出瑕疵。
“晚晚姑娘果然有两下子呢。”
她这话说的像是一语双关,上官晚晚心头一颤一颤的,不敢轻易接话。
“瞧你这小脸紧张的,本宫夸你呢。你的确挺有两下子的呢。这纱扇,倒叫你给起死回生了,你说本宫要如何赏你好呢?”
皇后看着她,似笑非笑的。
上官晚晚垂首道,“为娘娘分忧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不敢讨赏。”
“那,自然是不能够的。”皇后摇头,戴着镂金护甲的手端起茶盏,缓缓吹了口沫子,含笑道,
“若是别宫里头的宫女,我倒没那么在意。你是太后跟前的人,我向来都高看几分的。该论赏还是得论赏。”
上官晚晚隐隐之中有不好的预感,但她无力反抗什么,皇后要赏赐你难道你还有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