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早喜再次进房的时候,她已经倚在床沿睡了好大一会觉。
窗外的烟火突然炸响,她似乎在梦中受了惊吓,眉头蹙得很紧,呓语了些什么。
早喜喉咙里叹了一声,其实她有种预感,就算是万岁爷找到了她,也不会为难她。
要只是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去解开,旁人也无从说起。
轻轻推搡她的肩膀,“快醒醒,我有话同你讲.......”
上官晚晚搓揉着眼睛,一时恍惚后,又紧张看了下四周,“怎么了?”
早喜便将林树立说的话同她说了一遍。
上官晚晚听完自然是欣喜的。有机会出城比什么都好,她起了身,庄重地对早喜深深福了个礼。
“认识你,一直是我的福气,谢谢你早喜。”
早喜别过头擦泪,嗔怪道,“说这么重的话作甚,你是公主我哪受得起。”
两人紧紧相拥,知道这一别,恐怕就真的再难有见面的机会了。
等到天光尚未撒透京都城上空时,上官晚晚已经随着运送的马车出现在了南门。
火把将整座城门照得通明,来排队的人已经不少。
大家或许都风闻了城门要严查,都想早些出门好叫出城别误了时辰去。
每个人都对贴在城门口的醒目画像指指点点,有的人说画中人肯定是个杀人犯,有的人说是朝廷逆臣。
“我咋觉得这画中人的眼睛,跟你挺像的。”运货的人叫虎头,憨憨厚厚朝这个早喜的亲戚说着笑。
“快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是。”她故意把声音压沉了些。
现在自己是一身杂役男子的装扮,早喜本就是装扮的好手,除了给她脸上涂上些碳粉,还特地给她画粗了眉毛。
这样一来,原本那张脸上的姿势被遮掩了大半,乍一眼看去,倒与平日里跑杂役的伙计相差无几。
就是身量矮小了些。
虎头觉得此人过于无趣,耸耸肩,便也不再说笑讨嫌。
一直等到日光完全透亮的时候,城门终于打开。
守门的护卫在城门口摆了铁栏,随查随开。
轮到虎头查验的时候,检查的守卫对虎头倒是没怎么存疑,但在她身上明显查得非常认真。
画像一再比对。
“头抬起来!”
“转身,看侧脸。”
“别动,别眨眼。”
上官晚晚见那守卫的眼底分明存有几分质疑,心差点跳到嗓子眼。
“你们俩是何人?出城干什么去啊?”
虎头陪着笑道,“回大人的话,我们俩这是往南岭边境上运些铁具做买卖去呢。我叫虎头,家就住在离这不远的四头院。我娘以前身子硬朗的时候,还经常在这南门旁边卖豆腐呢。兴许您老人家也吃过。这位小兄弟是我亲戚家里头的,跟着我到外头学做点生意。”
排在后头的百姓明显有了不耐,人群开始有了骚动。
那守卫迟疑了下,觉得无话可问便示意抬铁栏的人放行。
虎头连着几声说了“多谢大人。”
上官晚晚秉气不敢出声,怯生生跟在虎头后面帮忙推车。
两人刚一出了铁栏,便听身后有一记白马在空中嘶鸣了一声,前啼扬起。
随后城门处便有守卫高声呼道,“是赵将军来了!”
虎头往后望了一眼城门内的背影,“那就是赵将军啊,听闻他可是能以一敌百,连夺三城的英雄。”
结果上官晚晚却头也不回拉着他赶路,“英雄再如何厉害,又与咱们有何干系。赶路要紧啊,不然你娘看病的钱如何挣得?”
虎头见她边说边往官道上赶,一下就把自己遥遥落在身后。
擦了把汗道,“喂,你倒是的等等我啊,到底是你运货去卖还是我运货去卖!”
.........
而赵恒注定在京都城中又一日的搜索无果。
回到养心殿复命时,司马无尘独自坐在御案后,直盯得赵恒后背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