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饭局上，酒过三巡，杜天浩已经喝得烂醉如泥。
阮耀祖在旁边扶着，杜天明开口，“耀祖，你先把天浩送到旁边的酒店，这么晚了，咱们几个就在那边歇着。”
“好的，大哥。”阮耀祖没喝多少，扛着杜天浩往酒店的方向走。
桌上还剩下阮淑怡、杜天明、戴明三人。
喝多了的戴明原形毕露，疯狂揩油，阮淑怡逃脱不了，看杜天明求救。
杜天明只当没看见。
“大哥，我先回去。”阮淑怡起身，想要离开。
杜天明神情冷淡，“代理权拿下，你踢掉前面的老家伙，升职成销售部主任，我额外再给你发奖金。”
阮淑怡有些急了，挥开扒拉着她的戴明，“这是钱的事儿吗？”
“你把事情搞砸了，人家只会跟茂祥合作，阮思如得意，是你想看到的？”
不得不说，这句话拿捏了阮淑怡，想着戴明醉了，应该可以应付，阮淑怡咬咬牙，点了下头。
隔天，杜天浩跟阮耀祖两个人从酒店的床上醒来。
看阮耀祖的样子，杜天浩内心暗骂。
这可是阮淑怡的眼皮子底下，小舅子怎么就不知道收敛呢？
这一打岔，杜天浩都没有追究，为什么昨天不是阮淑怡跟他睡在一个房间。
阮耀祖起来，看到杜天浩懊恼的眼神，一副委屈的样子。
“姐夫...”阮耀祖声音里的黏糊劲儿，让杜天浩觉得自已像是被蜘蛛网给缠住了。
他烦躁地点了根烟，“行了，今天你就别跟着了，好好休息吧，反正代理权我哥会看着办。”
阮耀祖只能答应。
第二天的交流会，茂祥的三人组还是早早就到了。
其他药厂的人来打招呼，阮思如还给同行们发了茂祥专门为这次交流会定制的毛巾。
上面印着茂祥的标志，而且这个毛巾的料子还是林蔓亲自选的。
造价虽然高了点，但是用起来，确实是比那些廉价的东西舒服许多。
这条毛巾已经作为交流会的纪念品，提前发放给了茂祥的员工们，收到了一致好评。
进来看到茂祥的人在发毛巾，杜天明有点想笑。
这种廉价的手段，可以拉拢人心？
看起来阮思如还是太理想化了。
他走过去，对阮思如说：“阮副厂长，不如给我一条？”
阮思如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抱歉，大家太热情，带来的都发完了。”
就算还有，阮思如也不会给杜天明的。
她知道对方也不是真心想要，说不定还顺手丢了。
见只有杜天明和杜天浩过来，阮思如询问道：“阮淑怡呢？”
杜天浩随口回答，“还没来呢，昨天太累了。”
说完这话，杜天浩意识到有歧义。
不过现在，这种歧义倒是能掩盖他跟阮耀祖乱来的事实。
阮淑怡姗姗来迟，打着哈欠，厚厚的一层粉也盖不住她脸上的疲惫。
走到茂祥展台前，阮淑怡想到自已为了这个代理权付出的东西，实在恨得牙痒痒。
但凡对手不是阮思如，她都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妥协。
但现在八九不离十，阮淑怡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她挑衅道：“别白忙活了，看到你们那个廉价的毛巾了，从哪个地摊批发的？用了会不会得脏病？”
“你说话放干净点！”楚娟怒视着阮淑怡。
阮思如却笑了，“阮淑怡，心要是脏，看什么都脏，你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
阮淑怡冷笑，“我劝你早点回茂祥请罪，代理权是我们的。”
旁边展位的人自然也听到了姐妹俩的对话，议论起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金禾拿下了。”
“这可是厂长小儿媳妇，说的话还能有假？”
“怪不得杜天明今天笑得这么开心，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回去什么，这不是面上还没有明确结果，再说了，半路跑了，下次再办，人家会不会给你穿小鞋都不知道。”
“说的也是，反正来都来了，就当见见世面了。”
阮思如笑而不语，盯着阮淑怡看。
阮淑怡被阮思如看得有些发毛，梗着脖子问：“你盯着我干嘛？”
“我在想，一个人的底线，还能低到什么程度。”
听出阮思如话里的讽刺意味，阮淑怡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临走的时候，阮思如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对了，我昨天说的话，你可得好好品品啊。”
回到金禾的展位，看见哈欠连天的杜天浩，阮淑怡才想起昨天阮思如的暗示。
但她现在确实没有心力管那么多。
戴明没有出现，只有秘书过来，走了个过场。
离开前，秘书来到茂祥的展位。
“阮副厂长，楚主任，我们戴总想请两位一起吃个饭，不知道能不能赏光。”
“只有我们两个？”阮思如看着方景，“这位是研发部主任的爱徒，是我们这里专业性最强的人。”
秘书笑笑，“戴总不谈专业的东西，只是想跟两位一起吃个饭。”
这话里的意思，阮思如听明白了。
她看了一眼楚娟，楚娟眼中的抗拒很明显。
“抱歉，不如等戴总过来，我们在这里聊。”
秘书见两个人如此不识好歹，也没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交流会的最后一天，戴明现身了。
他没有理会茂祥的人，而是跟杜天明聊天，颇有些称兄道弟的意思。
有些想要巴结戴明的人，也凑过去，为了刷个脸熟。
楚娟对阮思如说：“这个戴总，现在指向性很明确了。”
“咱们两个没去吃那顿饭是对的。”阮思如淡淡道。
这个老色鬼还想左拥右抱，也不知道自已有没有那个命。
但看阮淑怡对着戴明那殷勤的样子，还有杜天明咧到太阳穴的嘴角，阮思如明白，怕是金禾早就双管齐下，满足了戴明的要求。
“那现在怎么办。”
楚娟对于阮思如拒绝戴明的事情很赞同，她了解的阮副厂长，就是这样。
不过回茂祥可不好交差。
阮思如想了想，“这家公司，你之前说是H市的对吗？”
“嗯。”楚娟点头。
“我回去想想办法。”
阮思如说完，没有再看金禾那边庆功宴一样的氛围，而是带着楚娟和方景一起收拾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