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几人都准备散去,宋肆双手插兜站在饭店门口,想要叫住时年,嘴巴张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六。”江绾若叫住时年,“你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有事情的话,跟姐姐说说话吧,姐姐有事情想问你。”
时年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向江绾若,又看了看宋肆点头,“行。”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末,今天下午又吹起了风,时年转头看向时旭,“你是先回去还是在这里等着?”
“回去吧。”时旭道,“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时旭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车子,“四哥不是叫了车子,你不用担心。”
“嗯。”时年点头,将脖子上的围脖取了下来带到时旭脖子上,“我刚才看今天晚上可能会下雨,回去记得把衣服收了。”
时年看着车子远离自已,身后传来江绾若的声音,“走吧,进屋里说,外面冷。”时年转身跟着江绾若和宋肆。
时年看着江绾若与宋肆走在一起,脑子里又不经意间想起自已刚见到江绾若的样子。
“或许他们两个是相互喜欢吧。”时年这样想着,“真好,四哥没有白等绾若姐,绾若姐也没让四哥白等几年。”
江绾若带时年来到八八八包间门口,低声对宋肆说了几句话,转身对时年道,“小六,你们先进去,我去弄点热水来。”
时年点头,转身进了包间,只看见宋肆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上,时年关好包间的门轻声喊了宋肆一声,“四哥?”
语气里带着关心,“你没事吧?”随后又故作轻松的笑道,“是不是又通宵了,都跟你说了,不要通宵不要通宵……”
“小六…”宋肆开口打断时年,声音很小很小,小到时年都以为自已幻听了。
“什么?”时年疑惑的看着宋肆,“你说什么呢?”
“小六…”宋肆苦笑,突然感慨道,“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吧。”
时年还没想明白宋肆怎么突然感慨起这个了,只是点头,“嗯,快五年了。”随即走到宋肆左边站着,
“你今天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提起这个了?”
“五年了,原来这么快。”宋肆微微仰头看着时年,“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刚见到你的样子。”
宋肆用手比划一下,“当时只有这么小一点,我还以为你才几岁,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
“四哥怎么想起这些了。”时年在宋肆旁边坐下,“那些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都快忘了。”
包间里许久没有声音,“小六。”宋肆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非常严肃的问时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时年心脏咯噔一下,脑子里有一根弦突然绷紧,“什么?”时年让自已保持冷静,用开玩笑的口气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是我把烧烤店的那个锅给弄坏了的?”时年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我真不是故意的…”
宋肆:“……………”
“不是这个。”宋肆打断时年的絮絮叨叨,“不是这一件,是其他事情,有没有瞒我的?”
“其他事情?”时年想了许久继续道,“那个马桶也是我弄的,还有刚子哥放在后厨的西瓜,也是我吃的。”
“啪。”一声不重不响的声音,时年只看见宋肆将一个资料袋放在桌子上,心脏猛地漏掉一拍。
“这是……”时年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又紧绷起来,“我拆开看看了?“时年对宋肆这样说,伸向资料单的手却异常的困难。
“看吧。”宋肆将资料袋里装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时年,接下来的话却让时年感到疑惑。
“宴清河今天怎么没来?”宋肆这样问时年,“你们不是经常待着一起?”
时年到最后也没有勇气去翻看资料,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上的资料,脑子放空,自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闻宋肆的话,时年下意识回道:“什么?”转头看向宋肆,“宴清河?”
“嗯。”宋肆低低嗯了一声,“他怎么没来?你们吵架了吗?”
“我不知道。”时年许久才道,“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怎么可能吵架。”
“没什么关系?”宋肆微微皱眉,“真没什么关系,还是不想跟我说你们的关系?”
“真没关系。”时年将双手搭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资料袋,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了去了。
“况且我们能有什么关系。”时年继续道,“无非就是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宋肆反问时年,“真的只是你以为的那样吗?”宋肆直接将资料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你自已看。”
时年看着纸上的房产转让协议,一下子愣了神,时年看向宋肆,“这是什么?”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房产转让协议。”宋肆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
甲方:宴清河
乙方的签字处没有名字,看到宴清河名字的那刻,时年的心脏猛地一抽,夺过资料翻到第一页。
的确是房屋转让协议,也的确是宴清河的自已签的字,房子的位置正好是自已的出租房。
看着宴清河的名字,时年转头看着宋肆,“你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你的房间。”宋肆看着时年,“你还认为你们没什么关系吗?转让协议宴清河已经签好了字……”
“怎么可能。”时年打断宋肆的话,“我每个月可都是按时交房租费的。”说到此处时年又卡了一下,
宋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里面还有一张卡。”宋肆将卡推给时年,“你自已看。”
时年根本不用拿过卡看,这个卡正是时年每个月往里面交房租的,“这些东西你从我房间的什么地方找到的?”
“床垫底下,我那天去拿钥匙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宋肆还没说完,时年猛然抬头看向宋肆,
“你翻我屋子了?还找到什么了?只有这些吗?”
“没翻,你一个小姑娘的屋子,我有什么好翻的,本来想着从桌子上拿着钥匙就走,转身时不小心看见床垫底下的东西。”
“就只有这些吗?”时年看着宋肆继续道,“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时年的语气虽然很轻松,但是只有时年自已知道,现在的自已有多紧张,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在紧绷着。
宋肆看着时年,没有立刻回答时年的话,只是看着时年,时年大概也猜到宋肆接下来的话要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断掉,只听见宋肆悠悠道,“不止这些……还有一些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