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没有再理会他,转身走进屋内,准备开始为小宝招魂。
江文越站在门外,看着宋薇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宋薇的那一番话,让他心神震荡,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他以那样不光彩的身份出现,本就是对一个盼着丈夫回家的女人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当时只想着捏造一个不能被怀疑的身份,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女人能不能接受丈夫婚前有个私生子!
宋薇没有理会江文越的心境变化,时间快到了,她要开始招魂了。
负手而立,望着夜空,子时一到;
宋薇先点燃了几支蜡烛,烛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忽长忽短。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让人仿佛笼罩在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她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小儿魂魄快归身。东西南北中,五路神灵引魂来,三魂七魄速速回。”
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律,仿佛在与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沟通。
接着,开始做出一系列神秘的手势。
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空中缓缓划过,如同在书写着看不见的符咒。
左手则掌心向上,微微托起,仿佛在承接来自虚空的力量。
每一个手势都显得那么庄重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
然后,宋薇走到孩子的床边,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额头,口中继续念着口诀:“魂归来兮,莫再游荡。魄归本体,安睡无恙。”
她的声音温柔而慈爱,在旁人听来,似乎在呼唤着迷失的孩子,让人不自觉的被她那温柔的声音所吸引。
随后宋薇拿起一个铃铛,轻轻摇动,清脆的铃声在院子里回荡。
“叮铃铃……叮铃铃……”这铃声仿佛是灵魂的指引,引领着孩子的魂魄回到身体里。
随着口诀的不断重复和手势的持续施展,整个房间都沉浸在一种神秘而紧张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一个白色的影子从桑树的方向飘来,直奔宋薇而去。
宋薇继续施法念着咒语。
周围突然刮起的阴风,让一旁等着的村长一家翘首以盼,望着中心正在凝神念咒的女子,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打扰。
那白影飘到宋薇面前,化作一个小孩的模样,正是小宝的一魂一魄。
小宝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茫然地看着四周,似乎并不知道自已身处何处。
宋薇停看着小宝,放下铃铛,双手结印,将小宝的一魂一魄送进了他的身体里。
过了一会儿,宋薇才缓缓站直身子,长舒了一口气。他看着紧闭双眼的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孩子的魂魄已经归位,欢迎你回来......”她轻声说道。
小宝听到声音,躺在地上的身躯慢慢动了一下,缓缓转头看向宋薇,眼中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
“娘亲……”他闭着眼睛,轻轻唤了一声,声音虚弱无比。
宋薇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宝的脸颊,一股温暖的灵力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小宝感受到这股温暖,神志慢慢恢复了一些。
宋薇朝着远处的小宝娘招了招手,她们一家人快步跑了过来,小宝娘一把抱住孩子。
“娘,我怕……”他低声抽泣着。
“不怕,娘在这里,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小宝的娘亲紧紧地抱着小宝,轻声安慰着。
江文越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他有些庆幸,宋薇竟然真的会招魂,所幸孩子真的没事了。
这一夜,宋薇在东头村里算是一个不能轻易去惹的存在,不说她本身的实力,便是对村长的恩情也要让那些有心作恶的人心里掂量一番。
天刚蒙蒙亮,东头村的村民们就三三两两地聚集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那江家媳妇竟然真的把小宝的魂给找回来了!”
“可不是嘛,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玄乎的事儿!”
“以前只当她是个可怜人,没想到她还有这本事!”
“可不是,以后可得对她客气点,免得冲撞了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语气中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经过的江婆子和李翠兰听了一耳朵,不以为然,认为这不过是宋薇那个小贱人做出来的样子罢了。
宋薇对此浑然不觉,她正在院子里忙活着处理之前抓的野鸡,二妞忙烧起了锅灶,准备打下手,她以前也干活,但是心境却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
她依恋的望着蹲的随性的娘亲正在跟拿着菜刀对着野鸡的脖子上下比划着,嘴唇都快抿成一条线了,那野鸡都被吓的已经认命不扑腾了...
野鸡:祖宗,给个痛快吧!
江文越看不下去了,走到她旁边,一手接过野鸡,一手接过菜刀毫不犹豫的对着野鸡的脖子来了一刀,迅速的对准了豁了口的大碗...
宋薇怕被溅了血,赶紧退后了两步,看着江文越面无表情的接着鸡血,她心想,这养尊处优的皇天贵胄,现在连杀鸡都学会了,苦日子真是很锻炼人呀!
随后基本就没有什么让她发挥的地方了,二妞麻利的用开水烫了鸡毛,把野鸡处理的干干净净。
她虽然会做饭,可是这种屠宰的事,还是做不来。
只能去院子门口去看看其他孩子在干什么。
刚走到门口,在院子里玩耍的四娃和五妞一人抱住了她一条腿,她一回头,就看见两个小脑袋正用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
她转过身,牵着两个孩子坐在了院子里,用手给两个孩子比划了一下,想着要给孩子做新衣服,自已大概对他们的身量要有个数。
看着五妞头上玩的歪歪扭扭的小发髻,忍俊不禁,让五妞坐在自已身前,又给她把发髻扎的整齐了些。
家里这么多孩子,发现真是什么都没有,生活过的一地鸡毛,都不知道几个孩子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