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虽说已是清晨,但周围依旧昏暗得如同深夜。子修正在往小瓶里添加夜光石碎片时,海莉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你果然醒着。”海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睛半眯着。
“还可以再继续睡一会儿。今天也要走很长的路。”子修头也不回地说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事情上。
“已经睡够了。地面硬邦邦的,就算接着睡也只会让身体更疼。”海莉一边说,一边搓着手,试图让自已暖和起来。她走到子修的正对面坐下,披上她那件高档外套,双手不停地摩擦着手臂。
“说点什么吧。放心,我不会再说让你带我回去这种话了。”海莉那双朦胧的碧眼,直勾勾地盯着子修。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渴望与子修交流。
“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你倒是挺能说的。如果你想找人聊天,莫琉克或者艾希应该比我更合适吧。你平时主动找她们聊聊怎么样?”子修抬起头,看了海莉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什么起伏。
“才不要。一群人在一起互相迎合什么的,太无聊了。就像昨天的艾希,突然变得像个好孩子一样,真的很傻。”海莉用平淡的语气淡淡地说道。她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让人很难判断她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在我看来,你对艾希似乎很苛刻。你讨厌她吗?”子修忍不住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他不明白海莉为什么对艾希的态度这么差。
“非常讨厌。她总是摆出一副‘我永远是对的’这种态度。认真努力是没错,但光看着就觉得让人难受。”海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厌恶,她皱起眉头,仿佛想起了艾希的样子就觉得不舒服。
“认真努力的人不是挺好的吗?”子修说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他不理解海莉的想法。
听了子修的话,海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哼……你这是在袒护艾希吗?”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她觉得子修在偏向艾希。
“不是。只是我不想嘲笑那些拼命努力的人。”子修认真地解释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真诚,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真没意思。——我再睡会儿,时间到了叫我哦。”说完,海莉就迅速回到了帐篷里。她的动作有些急促,仿佛在逃避什么。
子修心里暗自纳闷,和海莉根本没法好好聊天。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人歪着头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海莉为什么会这样,她的行为和言语让他感到困惑。
上午,全员起床收拾帐篷后早早出发。
从今天开始,早餐取消了。莫琉克和吉罗捂着肚子,努力忍受着饥饿。仅靠夜间那点食物能否维持体力令人担忧,但此刻也别无他法。
艾希的脚似乎比昨天好些了,或许是花蜜的镇痛效果仍在持续,她步伐轻快,精神地走在前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仿佛昨天的痛苦并没有影响到她。
出发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道路前方分为两条岔路的地方。然而,随着逐渐靠近,子修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于是让大家停了下来。
“等等,情况不对劲。”子修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他的身体微微紧绷,像一只准备捕猎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怎么了?”艾希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这边。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不明白子修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
“有股气味……和森林里的气味不一样。”子修皱起眉头,他的鼻子微微抽动,试图分辨出那股气味的来源。微风中传来一丝微弱的异样感,那是一种刺鼻的、让人不安的气味。
空气刺鼻难闻。就在感觉到的瞬间,子修从记忆中回想起了这种气味。
“是火的气味。”子修的声音有些沉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知道,在这片森林里,火的出现往往意味着危险。
“火?——这么说,是之前进去的那些家伙。我们已经追上他们了啊。”子修他们走的这条白道,在出发前有另一小队先行进入。那是一个有与艾希起争执的贵族男学生,以及和子修他们发生过争吵的佣兵小队。途中道路分为两条,他们大概也选了同一条路。这样的话,有火的气味也不奇怪。
但子修的不安并未消散。因为在随风传来的火的气味中,隐隐夹杂着血腥味。那股血腥味刺鼻而浓烈,让人闻之欲呕。
“大家在这里等我。我去前面查看一下情况。”子修的语气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心。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有人去查看情况,否则大家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如果是在警惕他们,那就不用担心。森林里考生之间的敌对行为是被禁止的。”艾希试图安慰子修,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信任。
“我不是担心那个。——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子修说完,便独自朝着有气味的道路前方走去。他压低身子,放轻脚步,每前进一步,血腥味就愈发浓烈。紧张感不断攀升,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映入子修视野的是无数烧焦的树枝散落一地,散发着焦臭味。那些树枝被烧得漆黑,还冒着缕缕青烟,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灾难。周围有大量飞溅的鲜血,血泊中,一只断臂凄惨地翻滚着。那断臂的伤口参差不齐,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不远处,一名男子俯卧在地。地上巨大的爪痕,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发生的事情。是狂鬼袭击了他们。
子修集中精神,探寻周围的气息。他用眼睛扫视全景,用耳朵聆听世界的声音,试图寻找狂鬼的踪迹。鼻子却派不上用场,烧焦树枝的气味和浓烈的血腥味太过刺鼻,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没有狂鬼的气息。狩猎似乎已经结束。子修的经验告诉他可以如此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