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那石碑仅有三米之遥时，吴淮南陡然间觉得自已的呼吸开始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他眉头皱起，一股莫名的厌恶感如同潮水一般，自心底深处汹涌澎湃地蔓延开来。
“别靠得太近，你现在的境界抵抗不了。”
丑牛头也不抬，专注地拿出符笔，在一根木桩上刻画着一些神秘而看不懂的符文，他一边刻画，一边不紧不慢地提醒着吴淮南。
闻言，吴淮南脚步下意识顿住，退了回去，“这么邪门，这玩意从哪冒出来的？”
丑牛手中符笔不停，符文勾勒间，语气略带凝重：“几百年过去都没有人能搞清楚这石碑的来历。”
说话间，丑牛完成符文刻画，轻轻将木桩插入地面，只见符文微光闪烁，刹那间一道光幕蔓延开来。
吴淮南看了眼木桩，“这是干嘛？”
“封阵是目前唯一能够抑制迷雾扩散的方法，这迷雾对入不了武道的普通人是致命的。”
丑牛一丝不苟地将其余几根木桩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掉落的树枝。
他微微凝神，元气自体内悄然涌出，如青色的灵蛇般顺着手臂蜿蜒而下，顷刻间将树枝紧紧覆盖。
原本毫不起眼的树枝，此刻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散发着淡淡的青光，俨然化作了一件趁手的武器。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吴淮南，“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如何。”
“啊！”吴淮南愣了愣。
会意后，迅速抽出腰间长刀，一瞬间，刀光闪过，凛冽的刀气四溢。
他脚下猛地一跺，地面尘土飞扬，整个人如猛虎般扑向丑牛，手中长刀挽出几个刀花，裹挟着呼呼风声，直逼丑牛咽喉。
丑牛神色平静，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
紧接着，他伸出手中树枝，看似随意地在吴淮南持刀的手臂上一点。
吴淮南便感觉一股大力传来，手腕一阵酸麻，长刀险些脱手飞出，身形也不受控制地踉跄几步。
“力道不错，但招式太过刚猛，欠缺灵活，遇到高手极易受制。”丑牛一边点评，一边示意吴淮南再来。
吴淮南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再次攻了上去，这次他虚实结合，脚步灵活移动，长刀时而直刺，时而横斩，试图寻找丑牛破绽。
丑牛身形如鬼魅，在吴淮南的刀影中穿梭自如。
吴淮南攻势虽猛，却连丑牛的衣角都未碰到。
几次交手下来，吴淮南气息渐乱，心中暗暗焦急。
突然，丑牛看准时机，树枝轻点吴淮南持刀手腕穴位。
吴淮南只觉手臂一麻，长刀“当啷”落地，他满脸写满了不甘，下意识地俯身想要去捡刀。
丑牛却眼疾手快，瞬间用树枝抵住了他的咽喉，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严肃，“武器掉了便掉了，在实战中，若是强行去捡，丢掉的可就不只是武器，而是你的性命。”
吴淮南抿着嘴唇，狠狠的点了下头。
丑牛收回手中的树枝在地上轻轻一挑，长刀稳稳的落入吴淮南手中，“能感受出你和我出招的不同吗？”
“嗯！”吴淮南看着手中的长刀，“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提升。”
丑牛微微仰头，目光投向远方，似在思索如何表达。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看向吴淮南说道：“你出招刚猛，虽有力量，却易被对手预判。
真正的高手，讲究收发自如，借势用力。就像水，看似柔弱，却能因物赋形，无孔不入。”
说着，丑牛挥动树枝，在空气中划出几道弧线，动作看似缓慢，却带出丝丝锐响。
“你看，发力并非一味刚猛，要像拉弓，蓄力时沉稳，释放时迅猛且精准。对战时，需观察对手破绽，把握时机，一击即中。”
吴淮南若有所思，握紧长刀，再次摆出架势。他尝试调整发力方式，不再急于进攻，而是以灵动步伐周旋，目光紧盯着丑牛，试图捕捉其细微动作。
丑牛见状，主动攻来，树枝如灵蛇般刺向吴淮南，吴淮南侧身躲避，同时长刀斜劈，借转身之力，将力量灌注于刀刃，这一招比之前多了几分巧妙。
丑牛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并未放慢攻势，他身形一转，树枝改刺为扫，带着呼呼风声，直逼吴淮南下盘。
吴淮南心中一紧，连忙提刀抵挡。这一次，他没有硬接，而是顺着丑牛的力道，将长刀轻轻一引，试图卸去那股力量。
然而，丑牛的攻击连绵不绝，见吴淮南化解了这一招，他顺势飞起一脚，直踢吴淮南胸口。
吴淮南躲避不及，被这一脚踢中，向后退了几步，但他很快稳住身形，眼中的斗志愈发浓烈。
“对，就是这样，在实战中不断领悟。”丑牛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攻上前去。
吴淮南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忆着丑牛刚才所说的话，不再盲目应对。
他看准丑牛的攻击间隙，脚步猛地一踏，长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出。
丑牛微微侧身，避开这凌厉的一击，但吴淮南并未就此罢休，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攻击，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招都不再是单纯的蛮力，而是巧妙地融合了身法与力量。
丑牛也不禁认真起来，手中树枝左挡右格，在你来我往的交锋中，吴淮南逐渐找到了感觉。
他的招式愈发灵活，对力量的掌控也更加精准。
虽然依旧难以伤到丑牛，但相比之前，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
不远处的李长生看着进步如飞的吴淮南，眼中满是羡慕，却也夹杂着一丝失落。
不知过了多久，丑牛看准时机，一个错身绕到吴淮南身后，用树枝轻轻抵住他的后背，“今日就到这吧，我没有看错人，你确实很不错。”
吴淮南收刀而立，虽气喘吁吁，脸上却洋溢着兴奋，“多谢前辈指点。”
丑牛点头微笑，望向石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会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启吗？”
吴淮南一怔，正欲追问，丑牛却摆了摆手，“我知道的也不多，多说无益，你只管潜心修炼。”
言罢，他转身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什么，吴淮南看着丑牛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