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凝结成冰。
阿蕾奇诺冷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们闭嘴,不然孩子们会哭的。”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仿佛在警告某些人不要继续煽风点火。
白晨站在冰棺旁,手指轻轻敲击棺盖,发出清脆的声响。
“”散兵……”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只有两种下场。”
“第一,死在我的手里。”
“第二,被我从世界树里彻底删除——让我们,甚至他自己,都忘记曾经存在过。”
教堂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阿蕾奇诺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觉得……应该选后者。”
她的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犹豫。毕竟,从世界树中抹除存在,是比死亡更加彻底的终结。
白晨的目光转向「博士」多托雷,眼中带着审视:“博士,你怎么看?”
多托雷推了推面具,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怎么看?“”他轻佻地摊手,“我当然是用眼睛看。”
这个回答让达达利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而「公鸡」普契涅拉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显然对博士的态度不满。
就在这时,一首安静蜷缩在长椅上的「少女」哥伦比亚突然抬起头,懒洋洋地开口:“我觉得嘛……零席,你的那个旅伴,好像和你闹矛盾了吧?”她的声音带着天真的恶意,“我说的没错吧?嘻嘻~”
白晨的眼神骤然冰冷,紫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第三席。”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让整个教堂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度,“不要胡说,安心睡你的觉。”
哥伦比亚却不怕死地继续笑着:“哎呀,被我说中了?那位金发的旅行者,是不是很讨厌骗子呀?”
“够了。”皮耶罗终于出声制止,他看向白晨,“零席,女皇要见你。”
白晨收回目光,不再理会哥伦比亚的挑衅。他最后看了一眼罗莎琳的冰棺,转身朝教堂深处走去。
白晨摇了摇头,目光低垂。
“不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没有拿到雷神之心……不配面见女皇大人。”
教堂内的执行官们神色各异,但没有人出言阻拦。
“我会在须弥拿到草神之心——”他缓缓抬头,紫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以及散兵手里的雷神之心。'”
“然后,我才会回来。”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的反应,转身推开教堂厚重的大门。
至冬的寒风如刀割般迎面扑来,白晨拉紧了执行官大衣的领口,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凝结。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厚厚的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的声响。
“那位执行官大人——”
一个苍老却温和的声音从街角传来。
白晨侧目,看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爷爷正坐在简陋的烤炉旁,炉子里煨着几个热腾腾的烤地瓜,香甜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格外。
老爷爷笑眯眯地招手:“您看,天气这样寒冷……我看您好像有什么心事?”
白晨怔了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沉默片刻,还是走了过去,站在烤炉旁,让温暖的火光驱散一些寒意。
“老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低声问。
老爷爷乐呵呵地摸了摸胡子,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当然是人见多了,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熟练地用铁钳夹起一个烤得金黄的地瓜,递到白晨面前:“热乎的,吃一个吧?”
白晨看着递来的地瓜,恍惚间想起了很久以前——在某个同样寒冷的夜晚,也有人这样递给他一块热腾腾的食物。
他接过地瓜,滚烫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
“谢谢。”
老爷爷摇摇头,笑呵呵地说:“执行官大人也会说'谢谢'啊?”
白晨咬了一口地瓜,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望着远处被风雪笼罩的至冬宫,忽然问道: “如果……有人骗了你很重要的人,该怎么办?”
老爷爷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他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回答:“那要看……骗人的那个,是不是真心后悔了。”
白晨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三两口吃完地瓜,从怀中取出一袋摩拉放在老爷爷的炉子旁。
“我要走了。” 他轻声说。
老爷爷没有推辞,只是慈祥地笑了笑:“愿女皇大人保护你们,执行官大人。”
白晨推开自己在至冬的住所大门,屋内一片寂静。壁炉早己熄灭,冷冽的空气凝结在每一寸空间里。
他脱下执行官大衣,随手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然后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永不停歇的风雪。
“如果……有人骗了你很重要的人,该怎么办?”
老爷爷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
白晨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精致的怀表。打开表盖,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画像——金发的旅行者站在蒙德城门前,笑容灿烂,而画像的另一个位置,本该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却被刻意裁去了。
“她大概……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吧。”白晨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死兆星号上。
荧独自坐在房间的窗边,手里捧着一杯早己凉透的茶。派蒙因为担心她,特意要求分房睡,给她留出独处的空间。
墙上的照片在烛光下微微泛黄——那是他们在璃月望舒客栈的合照,白晨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散漫笑容;还有临别前在蒙德城门的合影,他难得正经地站首了身子,却在她按下快门时偷偷比了个鬼脸。
现在,女主角到了……
男主角却没有来。
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胸口泛起一阵酸涩。
派蒙悄悄推开门,手里捧着一盘热腾腾的鸟蛋烧:“旅行者……你晚饭都没吃……"”
荧勉强笑了笑:"谢谢,先放着吧。"
派蒙飘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那个……我刚才听天领奉行的人说,愚人众的船己经离开稻妻了。"
荧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口道:“不比了派蒙,我还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