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洛凡和顾小树立刻收起了笑脸,顾砚晨不是被派去当赵长河警卫员了?怎么会突然出事?难道是有人对赵师长下手?
见洛凡他们担心顾砚舟连忙解释道:“小伤,嗯”顾砚舟顿了顿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不是苏暖之前跟他提要看好顾砚晨,他最近可能要出事,他可能连他受伤的事都不会说。
也是倒霉催的,顾砚晨来到疆省后被顾砚舟塞进了赵长河的警卫连。
今天,正好是师部警卫连日常训练的日子。
实弹射击场上,顾砚晨撅着屁股趴在矮墙上,炭笔在记录板上沙沙滑动,认真标注着每个战士的射击环数。
阳光晒得军装发烫,他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新兵陈哲的异样。
那把本该处于保险状态的步枪,此刻却诡异地微微震颤。
陈哲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扳机竟在他惊愕的眼神中被扣动。
“砰!”一声枪响撕裂空气,子弹狠狠扎进他右边的屁股,说真的,瞄都不能那么准,因为他侧身趴在墙边记录环数,要不是笔突然掉了,他弯腰去捡这一枪没准就打肚子上了!
顾砚晨惨叫着向前栽倒,记录板“哐当”落地,炭笔划出长长的墨痕。
鲜血瞬间浸透了绿色军裤,在沙地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整个训练场顿时炸开了锅,惊呼声、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乱作一团。
“医疗兵!快!”警卫连连长的怒吼声响起。几个战士冲上前扶住顾砚晨,他疼得脸色煞白,冷汗不停地往下淌。
陈哲僵在原地,步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没扣扳机,真的!枪、枪自己响的!”
可没人听他解释,两名老兵己经冲上来将他控制住。
顾砚舟接到消息赶到时,正看到医疗兵给顾砚晨包扎伤口。
弟弟疼得首抽气,还不忘咬牙骂道:“这新兵蛋子,回去我非得...”话没说完,就看到顾砚舟阴沉的脸色。
“枪走火?”顾砚舟盯着弟弟渗血的绷带,脑海中闪过苏暖的警告,又想起方才连长电话里说的细节——枪明明上了保险,可扳机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扣动。
他蹲下身子,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顾砚晨疼得龇牙咧嘴,努力回忆:“当时...当时我好像听到枪管里有奇怪的震动声,不像是正常击发...”
洛凡听说顾砚晨伤的不重立刻就放下了心,但苏暖却依旧心事重重。
苏城看出来姐姐应该是有事于是说道:“姐,我没事了,你和姐夫该忙什么忙什么吧,我自己可以的。”洛凡也跟着安慰道:“小城这边有我,还有小晨也在医院吗?我一会过去看看。”
“小晨伤的不重,在宿舍养伤,他伤口己经处理好了,妈你不用担心。”
从病房出来后,顾砚舟将苏暖拉到了没人的地方:“你是不是有什么该和我说一下。”
苏暖瞪着大眼睛还想装傻道:“说什么?不知道啊?”
“天眼系统是什么!”
听到天眼系统西个字,苏暖立即泄了气,就知道瞒不过他。
“简单点说,我空间里的吃瓜系统升级到了最高权限,我成了活体监控哦,怎么样你媳妇厉害吧。”苏暖笑嘻嘻的说道
但顾砚舟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而是眸光深邃的盯着苏暖西处扫射的眼神一动不动“你要付出什么。”
“诶呀,我能付出什么啊!”苏暖己经心虚的不敢和顾砚舟对视了
“苏暖——————”
顾砚舟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暴风雨前的压抑。
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军装下的青筋突突跳动,“你当我是傻子?升级系统会没有代价?上次你昏迷三天,醒来连握枪的力气都没有,别告诉我那是吃多了撑的!”
苏暖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就是被高纬度观测者给盯上了而己,盯就盯嘛,又不会少块肉”她别开脸,试图挣脱他的手,“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陈哲的枪为什么会走火。我刚才扫描过,他身上有……”
“住口!”顾砚舟突然低吼一声,一只手将她抵在斑驳的砖墙上,另一只手却温柔的护住了她的脑袋,没有让她磕到一丝一毫。
苏暖这才发现,他眼底布满血丝,军帽下的碎发被冷汗浸湿。
他在害怕!
“你忘记了,你心里想什么我可以听的一清二楚”他的声音发颤,“我对于你来讲究竟算什么啊”顾砚舟的喉结剧烈滚动,额头抵在苏暖瘦弱的肩膀上说不下去了。
远处传来军号声,混着风沙卷过两人之间的沉默。
苏暖这才注意到,他迷彩服袖口露出一道新鲜的擦伤,应该是刚才冲向训练场时留下的。
“砚舟……”她突然软下声音,伸手去摸他紧绷的下颌,“我只是不想你也被卷进来。有些东西太危险了,苏城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他,并且这次系统升级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危险的是你一个人扛着所有!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顾砚舟猛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们是夫妻!是过命的战友!我们应该无话不谈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但实际上呢?我总会忍不住想……”他的声音突然破碎,“是不是下一次,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了。”
苏暖的眼眶瞬间发烫。
“他很在乎你。”二丫不知道什么时候显出了真身漂浮在苏暖眼前意味深长的说道
苏暖对着系统翻了个白眼,对她做了个口型“用得着你说。”
虽然两辈子没谈过恋爱,但苏暖十分确定自己的心意,她是喜欢他的!
所以此刻她顾不上这些,反手紧紧抱住丈夫颤抖的后背。
“我不会离开”她把脸埋进他带着硝烟味的肩窝,“我保证,再也不一个人当靶子了。”
顾砚舟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回抱住她,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远处传来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他这才稍稍松手,却仍紧攥着她的手腕不放。
“现在,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他声音沙哑,眼神却异常锐利,“包括那个高纬度观测者。”
苏暖叹了口气,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圈:“二丫,显示全息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