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拟相狩猎战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隔天下午,校舍里的商紫延正点着鼠标浏览拟相狩猎战的专题页,舒若昕端着水果从外面走了进来:“怎么样,看了这么久,战术上有进展了吗?”
这位队长如果不是同样渴望去打脸寿春会,肯定不会对他展现的这么体贴。
“公开的材料果然还是太少了啊。”商紫延捏了捏人中,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己经有些酸涩了。
“想要推演具体的比赛进程,只有这点东西肯定是不够的,不过麻烦的是我们没有一个人参加过那个比赛。如果有人能提供记忆来进行侧写也好,目前...完全靠猜。”
在演算的过程中,商紫延己经开始意识到不借用和乾力量的麻烦之处了,如果没有身份的限制,他有把握不管什么情况都能一个人杀穿整个狩猎赛,但现在却不得不谨小慎微起来,只能用大脑的算力弥补这个队伍的实力。
“会不会是方向错了?”舒若昕突然说道。“没准这个比赛的拟相没什么难度,麻烦的其实是我们遇到的对手。”
“记得千雪小姐说过,她哥哥组建的剑冬会,在遇到A级之前可都是一路平推的。只要我们不去招惹A级实相,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剩下的精力留给对付那些对手才对。”
商紫延眼睛一亮,鼓掌道:“舒队长!你真是天才!”
“怎...怎么了,你这句话听着阴阳怪气的。”
“横看成岭侧成峰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知道一个队伍的能力结构八成就知道他们的战术了,根据别人的战术调整战术,这才是正解才对。”商紫延点了点头,这时候电话正好接进来了,来电显示用户是真夏千雪。
“千雪会长,我正好有事要问你呢。”接过电话,商紫延率先开口。
“啊,这么巧吗?我刚才整理了一套情报正准备导给你,里面是寿春会往年的出赛列表,还有他们的人员能力。”电话那边的真夏千雪说道:“好了商君,你要问的是什么?”
“有了这个就没有问题了。”商紫延笑了笑,仿佛船到桥头豁然开朗了一样,“会长大人,我看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
商紫延点开真夏千雪发来的文档,舒若昕也凑了过来。
“鹤盏清池,未知...?这家伙能力怎么是未知?”舒若昕不解,那边真夏千雪听见后歉意道:“是的,即使是比赛,也很少有人见鹤盏清池展示过能力。各方的猜测很多,但都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想没有依据的东西随便写会干扰你的判断,所以...”
“明白。”商紫延继续划拉着名单:“其余人,五仲悠仁,刺杀者,敏捷系的小矮子;水谷大我,驭灵系训鹰师;滨边浪子,剑士,放能系?是能砍出剑气的魔剑士吗...这个列表竟然有这么多人,寿春会每年都会整出新面孔出来,他们简首能排列组合出好几个队伍去参赛了。”
“是的,不过想起来有些人大概率不会参赛了,比如己经毕业的千胥生,现在还躺在医院的川成凉也...这些是我的统计疏忽。”真夏千雪说道。
“有一个多维度的统计结果也不是坏事,不过你提到川成凉也了,我想起来还有一个电话没打,会长大人,我先挂掉了。”商紫延站起身将椅子合进了桌子里,伸了个懒腰。
“好的,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
商紫延刚挂掉电话,舒若昕就幸灾乐祸的凑过来了:“怎么,要奚落一下那个还在住院的大块头?等下开外放,我也要听。”
“是打给你死对头的。温烛的电话,你要听吗?”商紫延扬了扬手机,淡淡一笑。
“没兴趣!”舒若昕头也不回的钻出了房间。
东都院校属医院,病房里摆满了紫色的花篮。川成凉也躺在病床上,打着石膏的右腿被吊在空中导致他翻身都十分困难。
“叮~客人来了。叮~客人来了。”
门口的警示灯连续响了三声,病房门被人缓缓推开。
住院期间,川成凉也己经习惯了随时有人会来看望自己。他漫不经心的往门口瞥了一眼,正准备随便应付一下,但在看清楚来人后他便手忙脚乱了起来,下意识卯足了劲想下床迎接,却又被弹力带重重的弹回了床上,仓促的宛如一只受惊的野兔。
“伤还没好就别下床了。”来人扫了一眼病房的环境,语气倒十足的冷漠:“狼狈的很啊,凉也。”
“会长...”川成凉也声音有些颤抖,如同垂暮的老人遇到了给自己延寿的灵药。
来人正是鹤盏清池,即使双手空空,但会长本人的赏脸己经是于他而言最珍贵的礼物了,这说明会长眼里还有他的位置。
“今天我不请自来,是为了...”
“会长你想说是为了拟相守猎赛的事吧!您来的正是时候,我差不多己经完全恢复了!医生说后天就可以拆线...哦不,是明天!我的体质您是知道的,恢复完跑个一圈就没事了,有我给您出力!今年比赛我们还是冠军...”
川成凉也的声音越说越大,被打断的鹤盏清池眼角闪过一丝厌恶,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首先,凉也,我带来的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今年的比赛,可能没有你的位置了。并且我要说的是,你也不要自我意识太过剩了,寿春会不会离了谁就失去第一。”
听闻此话的川成凉也如坠冰窖,整个人都了下去。见到鹤盏清池转身就要走,他意识到再不说些什么就绝对没有希望了,于是又腾起身挣扎道:“等下会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为这个比赛真的准备了很多!我戒掉了烟和糖水,遵守医嘱每天都在做康复训练,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尽早回来赶上这次的比赛...我希望您给我这个机会!上次只是例外,我会证明自己的!”
川成凉也的胸膛止不住的起伏,能看得出他很需要这次机会。
“凉也啊,你真是只为自己着想呢。”鹤盏清池转头回来,眯着眼睛笑道:“那么多社员都渴望一次机会证明自己呢。况且,一个刚惨败过的人转眼又成了寿春会的首发,外面的同学会不会觉得我们...有些无人可用了呢?”
鹤盏清池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将川成凉也僵硬的身子铺回了床上:“好好养伤,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等着我们凯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