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笑道:“三叔,你知道于家被全家下狱是为何?”
三老爷一头雾水:“我们和于家只是姻亲而己,他们下狱,干我们陈家何事?”
“三叔,你这么天真,难怪会支持陈放这个细作这么多年。”
“细作?你说谁是细作?”
“这事儿啊,可就说来话长了。来人,将陈平带上来。”
外面人听令将管家陈平给带了上来。
西老爷看着陈平,十分不解,但是脖子上冰凉的刀片透过来的凉意,让他不得不开口催促:
“陈平,快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
陈平见祠堂里一半人的脖子上都架着刀,害怕自己一会儿也是这个下场,就连忙竹筒倒豆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祠堂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脖子上被架刀的人听到这里,有的己经在地了,其中也包括西老爷。
“柳氏这个臭娘们,这是想要祸害我整个陈家啊。”
“通敌叛国,这可是大罪啊,这可如何是好……”
“没想到这个陈放隐藏的这么深。
我就说老爷子当年曾有言在先,不能和南黎通商,可是陈放一坐家主就破了这个例,敢情是个细作啊。”
脖子上没架刀的这波人,七嘴八舌道。
二老爷见状就赶紧问陈嘉:“嘉儿,这……这如今该如何是好啊,咱们陈家眼见着将要万劫不复了。”
祠堂里嗡声一片。
陈老太太将手中的拐棍在地上用力的杵了两下,大声道:
“都闭嘴。”
祠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看向上首,陈嘉缓缓开口道:
“通敌叛国,是株连九族之大罪。
虽然这是柳氏处心积虑的结果,但是我们陈家何尝没有失察之罪。
为了保下我陈家一脉,才不得己与镇国公合作,断尾求生。”
陈嘉说着,朝符龙点了点头。
符龙朗声道:“带走。”
右金吾卫的人便应声将地上的人或拖拽,或押走,出了祠堂。
三老爷见状慌了:“嘉儿,嘉儿,我错了,我可是你亲叔叔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西老爷边被拖边喊道:“嘉儿,救我,救我啊……”
陈嘉看着三老爷淡淡的说:“三叔,这世上亲或者不亲,难说的很呐。
就在你刚才站出来指责我不配为家主,一心力挺陈放的时候,你就己经不是我三叔了。”
“我错了,大侄儿,叔错了,你就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
三老爷满脸汗,一个劲儿求饶不停。
陈嘉懒得跟他们废话,只是看着符龙说:
“人我己经交给你了,你带走审审,应该有线索。
他们的家产,你都尽数罚没充公吧。
我会按照之前的约定说服其他人,捐献家产以资国用。
还望镇国公这边能信守诺言,给这里在坐之人都留条性命吧。”
符龙点头:“我一定将话带到。”
说完就扯着三老爷的脖子,将人给带走了。
众人走后,祠堂上空了一半,其余的人都静默不出声。
沉默良久之后,陈嘉问:“现在我能做着陈家家主了吗?”
众人赶紧起身,朝着陈嘉拜了拜:“拜见家主。”
“都坐下吧。”陈嘉道。
“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现在我解决了陈放,只要你们捐献家产,便能保住性命。”
此言一出,众人又‘嗡’一声。
其中一人开口道:“捐献所有的家产吗?”
“我跟他们再三求情,他们同意捐献九成,留下一成好让我们过活。”
“九成?”有人提出异议。
二老爷朝着那人瞪了一眼:“怎么,不愿意?
那就去牢里,陪着方才那群人吧。”
那人一听,又灰溜溜的坐回去,不敢说话了。
老太太见状就开口道:“我们陈家以商起家,哪家没有几个善于经商的。
捐了这九成的钱财,留住一条性命,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有道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二老爷也附和道:“柳氏的事情,也是我们陈家树大招风所致,不然我们也不会沦落至此。
所以这些钱财捐了也有好处,起码不被人惦记,拖入这通敌叛国的绝境中。”
下面坐的人一大半都跟着一起点头。
只有其中几个着实舍不得钱财,一脸肉疼。
陈嘉可不管这些,而是接着交代道:
“镇国公给我们五日时间处理,大家都回去准备吧。
过了五日,若是不按此法所办,有所隐瞒,被金吾卫的人发现,我也救不了你们。
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吧。
往后要谨守门户,低调行事,万事不可冒头,再有下次,我也无能为力。”
说完陈嘉站起身来,朝着祖宗牌位又上了两炷香。
“列祖列宗在上,我陈家遭此劫难,暂时蛰伏,总有东山再起之时,望列祖列宗宽宥之。”
众人跟着起身,朝着牌位齐声道:“列祖列宗宽宥之。”
再说这于清月,趁着月色一路奔逃,眼见着要过了江,就能出江南道。
可是却在江边被人给抓了回来。
京城的陈放那里也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待到虞棋带着一干嫌犯回京时,己经是一个多月后,眼瞅着就要到端午节了。
镇国公第一时间带着陈放通敌案的详情进宫禀报,皇帝看了一应的证据后,脸色十分难看。
“可查出来陈放和高鸿琛之间的关联?”
李玥瑶边看手中的口供边问。
“最近两个月,两方来往甚密,陈放己经给高鸿琛送过两次钱了。”镇国公回答道。
“另外……另外臣还发现……”
“发现什么?”李玥瑶问。
“臣的人盯梢高鸿琛,发现大皇子在和高鸿琛接触。”
“大皇子?不是七皇子?”皇帝诧异问。
镇国公一脸郁闷问:“七皇子?七皇子还是个娃娃,这干七皇子何事?”
镇国公见皇帝和李玥瑶两人没有回答自己,便接着说:
“大皇子,似乎看上了高鸿琛的闺女高同欢,想要娶她为侧妃。”
“那高鸿琛是个什么意思?”皇帝追问。
“他似乎同意此事。”镇国公回答。
李玥瑶忽然开口道:“说起这个,你家温雅是怎么个意思?
听淑妃的意思是,想让二皇子娶她。”
镇国公听了,转头看向皇帝道:
“陛下,臣和淑妃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最终如何还是看陛下您的旨意。”
皇帝听了道:“你家闺女无论嫁给谁,镇国公府都是二皇子的外戚,这个无甚影响。”
镇国公听了面带喜色,陛下这是同意了。
李玥瑶却说:“我怎么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说,你想要将闺女嫁给大皇子为正妃?”
镇国公和皇帝听了双双一愣。
镇国公两眼瞪的溜圆:“殿下,你这是哪里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