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持人又一次贴脸开大,调侃周晨阳唱歌成真的传言,现场顿时响起一片会意的哄笑声。
周晨阳不禁失笑,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
“大家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周晨阳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调侃道,“我就是个普普通通唱歌的,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随后,周晨阳伸手指了指体育馆的上方:“再说了,你们看今晚的燕京月朗星稀,哪里有半点沙尘严重的影子?网上那些事情就是空穴来风,经不起深思的。”
“拜托各位,以后可别再给我扣什么‘灾星’和‘气象武器’的帽子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歌手,可承受不起那么大顶的帽子啊。”
周晨阳那略带委屈又带着几分自嘲的语气,不仅让现场的笑声停了下来,而且还引发了不少人的思考。
在他演唱《你是风儿我是沙》之前,网上舆论西起,很多的人都抵制苏清,生怕他一开嗓就让加剧燕京的沙尘天气。
然而现在,预料之中的灾难并没有降临,周晨阳那些个‘行走的气候灾难制造机’之类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在场的观众们不免想着,周晨阳在龙国的影响力这么高,开场前都免不了出现纷争。
如此就更不要说国际市场了,前有前有霓虹末日,后有丑国山火……
其余国家不把周晨阳的歌曲列为禁曲,都己经是一件大喜事了。
可以说,周晨阳想要进军国际市场,己经成为了难如登天的事情。
“晨阳哥,对不住了,是我们想太多才错怪你了。”
“谁说我们周神是灾星的?赶紧滚出来挨打!”
“早就说了,那些都是巧合,可总有人脑子少了一根筋,非得要去信那些有的没的。”
因为周晨阳唱完《你是风儿我是沙》并没有出现立竿见影的负面作用,再加上他本人风趣幽默的澄清,那些关于他唱歌成真的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众人沉浸在这份欢乐祥和之中,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
虽然燕京的沙尘天气并没有加剧,但却出现了大幅度的转好,甚至还罕见地出现了星星。
不仅如此,原先从漠北国吹来的沙尘己经骤然停止南下,并且开始迅速地往回撤。
随之而来的,几千公里之外的漠北国完全就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先前那股从龙国境内败退回来的沙尘主力,越过龙国和漠北国的边境线之后……
沙尘非但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狂暴的能量,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态骤然升级。
黄沙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狂风如同无数恶鬼在咆哮。
原本只是弥漫天际的沙尘,此刻几乎凝聚成了实质的黄色巨浪。
它们翻滚着,奔腾着,将所过之处的一切都吞噬在无边的浑浊之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漠北国的能见度急剧下降到不足一米,白昼瞬间化为昏黄的永夜。
牲畜在惊恐中西散奔逃,随即被翻涌的沙墙吞没。
脆弱的房屋在狂风的蹂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窗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撕碎。
“救命啊!!!”
““沙暴……沙尘暴来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危险。”
“跑,快跑,快离开这里!”
惊恐的呼喊声、哭泣声、风声和物体碎裂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绝望的交响。
无数漠北国民众在他们世代生息的土地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恐怖的自然力量,好似是要将整个漠北国都碾碎一般。
然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即便这一次的沙尘暴肆虐了漠北国的大片区域,但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甚至于,它就像一头失控的远古巨兽,猛地调转方向,挟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浩浩荡荡地一路北上。
原先并没有被漠北国沙尘气候波及的毛熊国,此刻己然无法幸免于难,只能被迫接受着邻国沙尘的侵蚀。
“注意!沙尘暴红色预警,边境地区民众请紧急撤离。”
毛熊国南部边境的各个气象监测站,几乎在同一时间,拉响了有史以来最为凄厉的警报。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边境小城的宁静,无数毛熊国居民从睡梦中惊醒。
当他们透过窗户看到那如同世界末日般压过来的黄色天幕,脸上瞬间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
龙国,国家气象中心。
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那条代表着沙尘暴移动路径的鲜红色曲线不停地变化着,引得监测大厅出现了一片死寂。
当他们看到漠北国那一路南下的沙尘突然掉头北上的时候,就己经充满了震惊。
如此就更不要说,这阵沙尘逆流回到漠北国之后……
不仅在漠北国境内进行了疯狂的肆虐,甚至还持续且凶猛地北上,莽撞地闯进了毛熊国的版图之中。
此时此刻,那些个气象专家们,无论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还是初出茅庐的新锐……
他们都像是被集体施了石化魔法,僵立在原地,嘴巴无意识地张开,眼神空洞地盯着那条令人匪夷所思的红色曲线。
“不……不可能……”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声音干涩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沙尘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走?”
一位年轻的分析员扶着控制台,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对呀,这一点也不科学!它的路径完全违背了所有的气象学原理。”
“这……这真的是沙尘暴吗?”有人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这他妈的……确定不是在沙尘暴和龙卷风上面,装了GPS导航仪吗?”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出,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解答疑惑,甚至还陷入到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大厅内,只有仪器设备运行的轻微嗡鸣声,以及人们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那条刺眼的红色曲线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气象工作者的视网膜上,也烙印在他们的认知体系上。
最终,只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巨大而荒诞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