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佳站在秦家老宅的落地窗前，凝视着暮色中蜿蜒的车道。
手包里的微型手枪硌着掌心，她反复着枪柄上秦司言留下的体温。
远处传来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一架黑色涂装的飞行器刺破云层，机身上的秦家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宋小姐，秦总回来了。”阿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带着少见的颤音。
宋佳佳转身时，正撞见秦司言被保镖搀扶着进门。他的西装外套不知所踪，白衬衫被鲜血浸透，右肩的弹孔还在往外渗血。
“怎么回事？”宋佳佳踉跄着扑过去，却被秦司言用完好的左手揽进怀里。他的呼吸滚烫，带着硝烟与血腥气，在她耳畔低笑：“林坤的人比想象中难缠。”
宋佳佳摸到他后腰的枪套，里面是空的——两把配枪都打光了子弹。
“先处理伤口！”她挣扎着要去拿医药箱，却被秦司言按在沙发上。
他扯开领带，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晚宴，血珠顺着锁骨滚进衬衫领口：“不急。”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脏位置，“先确认你在这里。”
宋佳佳的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胸口，仿佛能感受到他那紊乱的心跳，那心跳声如同鼓点一般，比码头爆炸时还要剧烈。
秦司言低下头，猛地咬住她的指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硝烟味在他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看到仓库起火的瞬间，我满脑子都是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焦虑。
说完，他毫无征兆地猛然发力，将宋佳佳死死地按压在沙发的扶手上，仿佛要将她揉进沙发里一般。他的身体与她紧密相贴，没有丝毫空隙，使得她完全失去了活动的自由。
他那炽热的掌心如同燃烧的火焰，隔着单薄的丝绸裙料，缓缓地着她大腿内侧那如丝般柔滑的肌肤。每一次轻微的摩擦都像是一道闪电，瞬间穿透她的身体，带来一阵令人心悸的酥麻感。
宋佳佳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胸脯随着呼吸的节奏上下起伏，像是被惊扰的小鹿。她试图用双手推开他，但他的力量却如同山岳一般，让她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如果我死了，你要带着证据立刻离开 A 城。”秦司言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她的耳畔轻轻回荡。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宋佳佳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刚想开口反驳，却突然被一阵清脆的玻璃爆裂声打断。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让人猝不及防。
她惊愕地转过头，目光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首首地看向玄关处。只见徐逸杰手握一把染血的匕首，浑身湿漉漉的，黑色的风衣下摆还在不断地滴着水，显然他刚刚是从护城河中游过来的。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秦司言和宋佳佳，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代家的人在包围老宅！”徐逸杰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他迅速地甩给宋佳佳一把消音手枪，然后目光如炬地扫过秦司言渗血的肩膀，“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秦司言突然将宋佳佳推进密室暗门，自己挡在门口。
徐逸杰的匕首抵住他颈动脉时，宋佳佳看见秦司言睫毛轻颤，仿佛在享受这场危险的游戏。“她爱的是我。”他舔了舔唇上的血迹，“你连碰她一根头发的资格都没有。”
徐逸杰的瞳孔骤然收缩，匕首划破秦司言颈侧皮肤。
宋佳佳刚要尖叫，整栋别墅的电源突然切断。
黑暗中，她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接着是消音手枪上膛的轻响。“佳佳，”秦司言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带着隐忍的，“数到三就往东南方向跑。”
宋佳佳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突然一紧。秦司言抱着她撞破落地窗，玻璃碎片在月光中宛如银河倾泻。
他们摔进玫瑰丛时，宋佳佳闻到血与花香的诡异混合，秦司言的血正顺着她锁骨往下流，在蓝丝绒晚礼服上晕开妖艳的红梅。
“很美。”秦司言低笑，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在她颈侧画了颗爱心。
远处传来代家保镖的脚步声，徐逸杰的枪响在二楼炸响。
宋佳佳摸到秦司言后腰的备用手枪，刚要递过去，却被他按住手背。
“留着！”他突然咬住她耳垂，舌尖轻轻舔去血迹，“如果我死了，用这把枪杀了代莉丽，为我，也为你父亲。”
宋佳佳还想说什么，秦司言己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身体挡住射来的子弹。他的血滴在她唇上，带着铁锈味的甜。
“司言！”宋佳佳尖叫着扣动扳机，子弹精准穿透冲在最前面的保镖眉心。
秦司言的瞳孔在月光下逐渐涣散，却仍在用拇指她无名指根：“戒指...在保险箱...”他的头突然垂落，温热的血顺着她锁骨流进礼服深处。
“秦司言！”宋佳佳摇晃着他的肩膀，眼泪砸在他苍白的脸上。
徐逸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染血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现在跟我走，还来得及。”宋佳佳握紧手枪，却发现枪口正对着徐逸杰的心脏——她的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快死了。”徐逸杰的声音难得带着焦急，“代家的人马上就到！”
宋佳佳低头看着秦司言逐渐冰冷的脸，突然想起他后颈跳动的血管，每次隐忍时都会突突作响。此刻那里一片死寂。
“不！”她将枪口转向徐逸杰，眼泪模糊了视线，“我要带他走！”徐逸杰的瞳孔骤然收缩，匕首划破空气的瞬间，宋佳佳扣动了扳机。
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在玫瑰花丛中炸出一片血雾。
“你疯了！”徐逸杰捂着流血的耳朵后退，"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宋佳佳不理会他，撕开裙摆为秦司言包扎伤口。远处传来警笛声，代家保镖的脚步声突然变得慌乱。
“警察来了。”徐逸杰突然抓住她手腕，"代家买通了警局高层，你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宋佳佳甩开他的手，将秦司言的头抱进怀里。
警灯刺破暮色的瞬间，她看见徐逸杰眼中的绝望，像极了六年前那个暴雨夜。
“徐逸杰，”她轻声说，“帮我把他抬上车。”徐逸杰愣在原地，首到宋佳佳掏出微型手枪抵住自己太阳穴：“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他咒骂一声，终于俯身扛起秦司言。
轿车驶入地下车库时，宋佳佳摸到秦司言西装内袋的U盘。
她颤抖着插入车载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代莉丽的脸出现在画面里：“亲爱的佳佳，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时，我己经拿到了你父亲的账本。”
宋佳佳的瞳孔骤然收缩，代莉丽身后的书架上，赫然摆着徐逸杰曾交给她的车钥匙。
“没错。”代莉丽转动蛇形钻戒，“你最信任的两个男人，都在为我卖命。”
视频里突然传来秦司言的声音：“告诉她，我从未爱过她。”
宋佳佳的眼泪砸在方向盘上，秦司言的血顺着座椅缝隙流到她脚边。
她突然想起他说要教自己开枪，想起他锁骨处的咬痕，想起他在晨光里说的“等我回来”。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徐逸杰的声音从后座传来，“现在，你还会为他挡子弹吗？”宋佳佳握紧方向盘，突然猛踩油门。
轿车冲出地下车库的瞬间，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撕开天际，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代莉丽将账本扔进壁炉，蛇形钻戒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