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在下宁奕,你们是否要找我?”
三人继续嘀咕着…
“大哥,他就是宁奕…”
“那就是没错了,找的就是他!”
这泼皮无赖,自己就在他们跟前,这悄悄话说的也太不悄悄了。
但最起码知道了,这就是有人背后指使,至于是谁,宁奕不想猜,反正就那么几个人。
“喂!”带头的黑脸泼皮极其嚣张:“你可知道你施的这粥坏了,馒头也是馊的!”
“全将我们兄弟肚子吃坏了!”
“别以为你是什么国公爷就了不起,这般对我们流民,是不是想害死我们父老乡亲。”
旁边一人忙喊道:“对,是不是要害死我们?”
剩下一人当即就向着流民中吼道:“乡亲们,正主来啦,咱们可不能放过他!”
“乡亲们,咱们抓他去见官,要让他知道咱们流民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流民群里,十余人跟着迎合着,宁奕凑到史雄跟前,让他安排兵卒将这些人看住了。
转而来到三名泼皮跟前,掏了掏耳朵,不耐其烦的说道:“说够了没有?”
三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还是挺了挺身子。
“你且看看还有谁站出来的?”
说罢,宁奕撸起袖子:“老子施粥几天了,没一个流民站出来驳斥老子哪里有问题。”
指了指三人,又指向流民群内的十余人:“你们呐,做戏也做真实点!”
“在场两万多人,偏偏就你们出来叫嚣!”
“我看不是我欺负你们,是你们欺负我吧?看老子好拿捏?”
“牛大壮,死哪去了!”
牛大壮一脸委屈的走上前。
“他们喝的粥在哪,吃的馒头在哪?”
牛大壮又调头回去将先前泼皮们提供的证据拿了过来。
宁奕二话不说就咬上一口,当即吐了出来。
“爷…您别介啊,您吃它做甚啊…”
宁奕瞪了眼牛大壮,又端起米粥闻了闻,冷笑道:“做假也做真一点啊!”
“这馒头又硬又难以下咽,一看就知道是放了几日的!”
“还有这粥,一股醋味,他娘的倒了多少醋在里面?”
这话一出,三人相互看了眼,本就抹了锅灰的脸更黑了。
宁奕也不理会他们,转而看向在场流民,呼喝道:“在场乡亲有些己经吃了几日的米粥馒头了!”
“我宁奕哪怕心黑也不至于如此作弄你们!”
“大家伙都知道,馒头每日都供不应求,锅灶里的火都没断过,何来发酸发馊?”
随即用手指向三名泼皮,冷喝道“诸位,他们三个人,为了诬陷宁某,不惜用这等卑劣手段,这是见不得宁某对你们接济!”
“若是我进了大牢,你们哪里还有粥吃,有馒头吃?”
“此等小人,天理何容啊!”
话音落下,流民群内当即有人高呼:“对,小公爷说得对!”
“就是他们三个,想要诬陷小公爷,他们是坏人呐!”
“小公爷的粥小人能不知道是干净的粥么?”
“还有那馒头,又松又软,哪里会馊?”
“乡亲们,咱们应当将这三个泼皮无赖送到官府,他们才是害群之马啊!”
“对,送官府!”
“送官府……”
“……”
一时间,流民个个群情激奋,嚷嚷要将三人送官去。
这一幕让这三人吓破了胆,这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眼见声势一浪盖过一浪,他们再也绷不住了,当即跪在宁奕面前求饶:“小公爷,是我们弄错了啊…”
“我们也是流民,这是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等吧,千万不要送我们去见官呐…”
宁奕冷哼一声:“说,你们背后何人指使?”
带头的惊讶的回道:“没…没人指使我们…”
“哦?”宁奕眯起眼睛:“这么护主啊?”
“你们可以不回答,但如果我将你们扔进流民堆里,你说你们会不会被他们打死啊?”
“毕竟夺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
“想必你们被打死了,哪怕官府介入,小公爷我从中斡旋,此事自然会不了了之…”
这一顿话仿若晴天霹雳,三人被吓得魂不附体,不停的磕头认罪。
“是…是贺公子交待我们做的……”
“哪个贺公子?”
“就…就刑部贺大人的儿子…”
刑部?宁奕脑中回忆起来,片刻才明白了。
“贺骏的儿子?贺云?”
三人点点头。
有意思了,看来李迋是欺负自己不够,还没尝到苦头啊,竟然让贺云找了这么几个小瘪三来欺负自己的智商。
正当他合计要如何敲山震虎时,机会竟然就这么送上门来了。
流民群中,挤出一队人马,皆身穿京兆府衙服,可为首的二人中,有一人是个老熟人,孙正孝。
孙正孝走上前来,指着宁奕说道:“就是他!”
“黄捕头,他就是宁奕,就是他偷了我孙家的存粮!”
另一人腰间挂着佩刀,腰间挂着京兆府捕头的令牌。
此人年纪西十上下,脸上挂着一丝忧愁,小心翼翼的走到宁奕面前,拱手行礼:“宁小公爷,小人京兆府黄天德。”
宁奕嘴角挂着微笑:“黄捕头,失敬失敬。”
“不知黄捕头这是……”
黄天德摸了摸脑门,低声凑上前:“这位是孙家家主。”
“今日他前来府衙击鼓鸣冤,说是小公爷偷了他家的粮食,还说打伤了家中奴仆…”
“这毕竟是孙家家主,府台大人便派小人前来请教宁小公爷,可有此事?”
宁奕矢口否认,急道:“诬陷,纯粹诬陷呐!”
“黄捕头,虽说小公爷我贪财好色,但偷鸡摸狗的事我是不屑做的!”
“且在场两万人都可以为我作证,这几日我每日都来施粥,那还有什么心思偷粮?”
“连乐妙坊的司音姑娘都对宁某颇有微词,说多日不见我踪影!”
“他孙家的粮食是镶了金的?我还惦记这等东西?”
叽里呱啦一通,宁奕又指着粥棚后的粮食道:“你看老子是缺粮的人么?”
话音落下,这可将孙正孝气的不轻,指着宁奕骂道:“不是你还是谁?”
“奶奶的,在我铺子买不着粮,就起了歹心。”
“再说了,这粮食是前几天就偷了,而这些捐粮食前日才在这的。”
“闭嘴!”宁奕打断他施法:“你口口声声说老子偷你粮,可有证据?”
“当然有!”孙正孝头硬的很:“不过证据都在京兆府!”
宁奕面上浮现怒气:“孙正孝,你确定你有证据?”
“若是你蓄意构陷,那小心老子上你脱层皮!”
孙正孝浑然不惧:“有种京兆府去说!”
“好,跟你走一趟又何妨?”
“黄捕头,带路!”
黄天德此刻异常无辜,细声问询道:“小公爷确定要去?”
“怕个卵子!”
说罢,宁奕先行对史雄嘱咐了几句后,便大摇大摆的跨上马匹进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