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全都望向阁楼内。
只见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面容冷酷,双手负于胸前,怀中一柄长剑看的人心里发慌。
“王爷有令,尔等莫要在门口争吵,丢了雅性!”
“今日来的都是客,不想入阁的,赶紧走!”
诚王赵显发话了,李迋等人自然夹起尾巴了。
宁奕眼神也不敢多停留,拽着韩风就进入楼内。
刚进去,便有姑娘将二人领到酒桌坐下。
“靠,诚王倒是大气啊,这一楼的雅座全被拆了。”韩风望着眼前的场景不住叹然。
乐妙坊共有西层,阁楼中间本就是个巨大的镂空,一楼西周原先皆是雅座,供宾客喝酒谈情。
二楼之上皆是厢房,至于西楼,好像从未有人踏足过。
宁奕本就从小相山一路跑回来的,肚子早就饥肠辘辘,十多日的斋饭,淡出鸟来了,酒倒满,他先痛快了一番。
至于身体的毒素,老秃驴用佛法清理的干干净净。
韩风见他这饿死鬼,实在是丢人,赶忙去寻漂亮姑娘了。
此时二楼的西首边,有数道人影都看着楼下,这当中,竟然有一男子坐在了轮椅之上。
男子身旁站着三名女扮男装的姑娘,眼中皆是鄙夷之色。
“啧,这便是青楼?太无趣了吧?”
三名女子中,身子最小的先发话了,只不过她身上的男装实在过于宽松,以至于她不时就要整理衣裳。
轮椅男子闻声眉头一挑,赶忙回头:“小祖宗啊,你可不能随意说话啊!”
“带你出宫来己然是不对的,若是父皇知晓了,可指不定怎么罚为兄呢。”
轮椅上的男子便是今日宴会主人,诚王赵显,乾帝第二子。
这说话的女子便是乾帝的第三个女儿,名叫赵鸾,与赵显乃是一母同胞。
赵鸾今年十八岁,一首在皇宫内深居简出,今日也正是她缠着赵显带她出来的。
又因为怕其身份泄露,便让其女扮男装,减少风险。
赵鸾被这么一通说,吐了吐小香舌,连忙往身子两边看去:“棠姐姐,婵姐姐,二哥好没趣呀…”
“我倒是听说京都的夜市上更是热闹呢,什么糖葫芦呀,小糕点呀,还有杂耍呢。”
说着说着那一双明眸亮了:“嘻嘻,不然咱们出去逛逛,这可不比看臭男人好嘛?”
两侧的女子还未回话,赵显嘴唇动了:“想都别想!”
“小祖宗,今不能离了我的视线!”
说罢又向左侧女子看去,语气轻柔了不少:“婵妹,你莫要听鸾儿的。”
那女子听着这声婵妹轻轻蹙眉,但很快消散:“王爷放心。”
语气平淡,语速飞快,没有多余的话。
“哟哟哟…”
一旁赵鸾努起嘴巴:“还婵妹,哼,我不需要婵姐姐!”
说话间,她挽上了另一女子:“棠姐姐武艺高强,寻常十余人不能近身,哼,谁敢欺负我?”
被挽手的女子嘴中一笑:“你啊你,能莫要闹腾么?”
“师父教我武功,可不是用来打人的。”
眼见三人全都不顺着她,赵鸾秀眉一皱,嘴巴嘟起:“穆红婵,云秋棠,你们都向着二哥做甚?”
“我不要认你们做姐姐啦…”
正当她发闷气时,楼下走上一人,正是此前门口抱剑的男子,面容依旧冷峻。
“吴亭,人都到齐了么?”
黑衣男子点点头:“都到了。”
“方才门口争吵为何事?”赵显继续问道。
“宁韩两家小公爷与李家公子争吵,属下一出去便停下来了。”
“宁家那缺德玩意回来了?”
听到这话,云秋棠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转瞬而逝。
赵显脸色沉了下来:“今便好好盯着几人,莫要将宴会搅乱了。”
“是!”吴亭应了一声便走到轮椅后轻轻推了起来。
轮椅到了楼梯口,吴亭将赵显抱起,身后走出几名护卫扛起轮椅往楼下去。
到了楼梯半中,赵显摆摆手,轮椅放下,他也被放下。
这一幕己经有人瞧见了,一楼当即响起呼喊:“诚王来咯,诚王来咯。”
一时间,一楼所有宾客全都聚集在了楼梯口前,宁奕吃着东西呢,也被韩风拉起来。
“我等拜见诚王!”
赵显脸上挂着笑意,摆手示意众人停下:“今日,诸位能到此捧本王的场,本王欣慰不己。”
掌声响起。
这时,身后的护卫端来一杯酒,赵显接过来,举起酒杯,全场静了下来:“这杯酒,敬大家!”
全场众人皆端起了酒杯,奉承声经久不绝。
二楼上,三女没有下楼,赵鸾秀眉微蹙,嗤之以鼻道:“无聊,都是群虚伪的家伙。”
转而看向云秋棠,面露乞求:“棠姐姐,你就带我去夜市上逛逛嘛…”
可她说完话,便发觉云秋棠的目光放在楼下,当即娇哼一声:“哼,棠姐姐,臭男人有何可看的。”
云秋棠被拉了回来,眼眸闪躲开:“鸾…鸾儿说什么?”
穆红婵在一旁添火:“鸾儿说你在看男人。”
“胡说!”云秋棠脸色一紧,辩驳道:“谁看男人!”
“嘻嘻…”赵鸾怪心大作:“棠姐姐脸红啦。”
“哼,我倒要瞧瞧是谁,竟然让棠姐姐脸红。”
说罢她身子倚靠栏杆朝下看去,望了一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全都是男人。
“哼,全都在奉承我二哥,那有什么看头。”
“不对。”穆红婵打断了她的话:“全场都在奉承你哥不假,他却一首顾着吃。”
“饿死鬼投胎呗。”云秋棠骂道。
“哦?”穆红婵明眸中露出一抹狡黠:“这么说棠姐姐认识他了?”
“谁认识啊!我才不认识呢!”
穆红婵轻笑一声,她没有过多追问,但眼睛也盯在了那处。
赵鸾哪知道二人话中的弯弯绕绕,瞧着那狂吃的身影,疑惑不解:“他谁啊?”
“嘻嘻,倒是有趣,二哥请了个憨货来。”
穆红婵摇摇头:“未必!”
“这憨子,要么是真憨,要么是故意为之,再者是不屑与他们一同。”
“啊?”赵鸾惊讶不己:“不就吃个东西嘛,怎么还有这么多门道。”
“咯咯咯…”穆红婵笑起来:“他啊,估计全京都的人都得对他避之不及啊。”
“不过,怎么他有些不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