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亚尔,我有件事想拜托你。”阿尔姆斯和泰特拉找到伊亚尔。
“您说。”伊亚尔恭敬地回答。
“你以前在拉戈乌大人统治的时候就是村长,对吧?”
“不是,那时我父亲是村长。”
“这样啊,都一样。你知道现在还有哪些人对拉戈乌大人忠心耿耿吗?”阿尔姆斯问道,他心里想着,如果能找到这些人,说不定能为他们对抗费尔姆王增添助力。
“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被处决了……不过还有一些士族留了下来。”伊亚尔回答道。
“你去和他们接触一下,要是有什么情况,让他们和我们里应外合,行吗?”阿尔姆斯眼神坚定地看着伊亚尔。
“嗯……我可以去说,但希望可能很渺茫。我觉得大家都不认为我们能赢。”伊亚尔有些担忧地说道。
“没关系。要是能确定他们对拉戈乌大人是真忠诚,对费尔姆王也有实实在在的仇恨,而且人品值得信任……”阿尔姆斯凑到伊亚尔耳边小声说,“就告诉他们,泰特拉是拉戈乌大人的女儿。”
伊亚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听好了,这件事包括你在内只有六个人知道,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要是传出去……你应该明白后果吧?”阿尔姆斯严肃地说道。
“当然。我们受了您的恩惠,绝对不会恩将仇报。只是……这是真的吗?”伊亚尔不太相信,毕竟他对泰特拉了解不多。这时,阿尔姆斯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没见过确凿的证据。
“泰特拉,能让她看看你的神圣文字吗?”
“没问题。”泰特拉说着转过身,把衣服稍微往上拉了一点。她腰间刻着家族纹章和代表“智慧”的神圣文字。
“确实是阿斯家族的纹章……不会错……”伊亚尔紧紧盯着泰特拉的家族纹章。阿尔姆斯看着伊亚尔一首盯着泰特拉的后背,心里有点不舒服,心想:“别老盯着我老婆的后背看啊。”
“非常抱歉。那我这就潜入进去了。”伊亚尔说道。
“拜托了啊。别勉强自己,你要是死了我可就麻烦了。”阿尔姆斯拍了拍伊亚尔的肩膀说道。毕竟能统领新村民的也就只有伊亚尔了。
“还有,记得写封遗书。也麻烦你指定一下继任者。”
“我不会写基利西亚语啊?”
“我或者泰特拉会帮你代写的。”
......
伊亚尔前往了费尔姆王的国家。费尔姆王的国家里,规模在五十到二百人左右的村子有几百个,所以村长也有这么多。伊亚尔原来所在的村子,在费尔姆王的国家中处于最偏远的地方,居民数量也少。而且伊亚尔是在三年前父亲突然去世后才当上村长的,所以没什么人认识他。
虽说如此,但他毕竟是不久前逃跑的村子的村长,还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不过他大概己经被认为死了,所以也不用太担心。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和那些可能对费尔姆王心怀不满的阿斯派取得联系。伊亚尔心里有个人选,这个人叫博罗斯,他曾是阿斯家族的一名士族,多次与多莫尔加卢王的国家交战,立下不少战功。费尔姆王起兵反叛的时候,他正在休假,待在家里,因此轻易地就被抓了。起初,费尔姆王想杀了他,因为博罗斯对拉戈乌·阿斯的忠诚看起来是真心的。但最终没能下得去手,原因很简单,被费尔姆王煽动起来的士兵,以及博罗斯领地的居民都为他求情。就算是费尔姆王,面对自己的支持者求情,也没办法再动手了。之后,博罗斯宣誓对费尔姆王忠诚,这才被饶恕,然后被降职去边境地区负责守卫。像他这样,因为各种原因,比如原本地位不高,被认为没必要杀掉的士族还有很多。问题在于,博罗斯宣誓忠诚的原因,是贪生怕死,还是想伺机报仇,谁也不清楚。但伊亚尔觉得他大概率是阿斯派,因为有传言说他和其他被饶恕的士族有联系。不过,这也只是传言,费尔姆王没有确凿证据,所以也没办法处决他,而博罗斯也极力否认。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伊亚尔先来到博罗斯被降职后所在的村子,这里靠近多莫尔加卢王的国境,但从战略角度看没什么价值。伊亚尔乔装成商人,带着从阿尔姆斯那里拿到的毛皮和葡萄酒。他先来到村子附近一座有不少果实的较高的树旁,爬上树后,看准有村民路过的时候,故意从树上掉下来,把右脚摔骨折了。好心的村民将他扶起,就这样,他略显生硬地潜入了村子。
接着,他编造了假名和假来历,说得头头是道,还提出用自己带的商品当作住宿费,希望能在这里住到脚伤痊愈。村民们很高兴,因为他给的商品可比他在这里的食宿费用值钱多了。之后,通过村长的牵线搭桥,伊亚尔见到了博罗斯,两人一起喝酒,关系逐渐热络起来。伊亚尔发现,博罗斯是个挺随和的人,而且很谨慎。即便伊亚尔看似不经意地提起费尔姆王和拉戈乌·阿斯的话题,博罗斯也从不表露对费尔姆王的不满。不过,他的表情还是会微微一动,看来不太擅长说谎。伊亚尔由此判断,博罗斯基本可以确定是阿斯派。虽说如此,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还是希望能找到更有力的证明。
然而,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脚伤好得比预想中快很多。正常情况下,这种伤再怎么着也得两个月才能好,可他一周就基本愈合,两周就能正常走路了。于是,伊亚尔只能继续装伤,趁着深夜偷偷监视博罗斯。当然,他不能在博罗斯家附近晃悠,只能拄着松枝做的拐杖,在村子里小心翼翼地走动,万一被发现,就借口说在练习走路。可证据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看来只能冒险潜入博罗斯的家了……
伊亚尔一边想着,一边望向满月。这时,一个小小的影子从满月前一闪而过。这影子普通人根本看不见,但受到福恩影响的伊亚尔能隐约看到。那影子像是脚上绑着圆筒状东西的猫头鹰,径首飞向了博罗斯的家。如果是费尔姆王正式的使者,肯定不会用猫头鹰传信,也就是说……这要么是阿斯派的同伙,要么是和罗赛斯王、多莫尔加卢王有往来。不管怎样,这人肯定对费尔姆王心怀不满。就这样,伊亚尔终于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第二天,伊亚尔来到博罗斯家。“其实昨天我偷偷练习走路的时候,看到一只猫头鹰,它脚上绑着一封信。”伊亚尔刚说完,博罗斯立刻拔剑相向,剑刃在离伊亚尔脖子极近的地方停住。
“你想说什么?”
“难道你不想知道泰特拉·阿斯殿下在哪里吗?”伊亚尔这么一说,当时博罗斯的表情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