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与挑战
舒冰冰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微微发颤，短信里"刘秘书"三个字像根细针，扎得她后颈发紧。
此时，办公室里原本明亮的光线似乎变得昏暗起来，窗外的风声突然变大，呼呼作响，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赵老师泡的茉莉花茶还飘着淡香，可她突然觉得那香气太甜腻，像层裹着危险的糖衣，闻起来让她心里发慌。
"冰冰？"邓紫歆凑过来，发梢扫过她手背，那轻柔的触感却让她莫名地惊了一下，"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
舒冰冰把手机转过去，六个脑袋立刻挤成一团。
陈颀琳的呼吸声突然重了，那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开发公司的刘秘书？
她怎么会有你的号码？"
"可能是从学校登记信息里查的。"梁婧遥捏着自己的校牌链，那串银链子在她指间转得飞快，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上次家长会留过家长电话，说不定她们......"
"先别慌。"赵老师的声音像块镇纸，稳稳压住了飘起来的紧张。
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六个女孩紧绷的脸，那目光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让女孩们稍微安心了些，"冰冰，陈警官刚才怎么说？"
"他让我们保存好录音，尽快交给专业人士分析。"舒冰冰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通讯录里快速划动，指尖与屏幕摩擦的触感有些生涩，"但现在刘秘书发警告......"
电话接通的瞬间，陈警官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出来："小舒同学？"
"陈警官！
我们收到开发公司刘秘书的短信，说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舒冰冰把手机开成免提，六双眼睛齐刷刷盯着那方小屏幕，那屏幕散发着微弱的光，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眼，"我们现在在赵老师办公室，需要您的帮助。"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李文博老师钢笔帽轻叩桌面的声响，那清脆的叩击声一下下敲在众人的心上。
陈警官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接着是沉稳的回应："保持冷静，不要单独行动。
我马上联系学校保安，让小李师傅在办公楼外围巡逻。
另外，你们把短信转发给我，我这边查下号码来源。"
"好的好的！"邓紫歆抓过舒冰冰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戳得飞快，那急切的触感仿佛要把屏幕戳破，"己经转发了！"
"还有，"陈警官的语气沉了沉，"那支录音笔，现在立刻交给赵老师保管。
你们几个小同学，暂时不要随身携带重要物证。"
舒冰冰摸出裤兜里的录音笔，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那温热的触感让她有些不舍。
她看了眼赵老师，对方伸出手，掌心有层薄茧——那是常年翻历史书磨出来的。"放心，我锁进办公室保险箱。"赵老师把录音笔塞进西装内袋，钥匙串在指节间晃出清脆的响。
李文博老师突然扯了扯赵老师的袖子："老周，你听这段。"他重新点开录音，会议室里王总的粗嗓门再次炸响："刘副总，别跟我扯什么文物法！
我们手上还有些他们绝对不想让外界知道的'东西'......"
"这里。"李文博用红笔在笔记本上圈出"他们"两个字，"开发公司说的'他们'，应该不是指我们学校。
可能是指文物管理部门？
或者有其他利益相关方？"
赵老师俯下身，鼻尖几乎碰到笔记本，能闻到纸张淡淡的油墨味，"你看王总说话的语气，像是拿捏着对方把柄。
结合之前我们查到的老杨树地下可能有宋代瓦当的线索......"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六个竖着耳朵的小姑娘，"这些暂时不用告诉你们，但可以确定——开发公司内部有分歧。"
"分歧？"章昕玥歪了歪头，马尾辫上的草莓发夹跟着晃，那晃动的发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就是有人想拆，有人不想拆？"
"更准确地说，"李文博推了推眼镜，"是有人想合法推进项目，有人想用见不得光的手段。
刚才录音里刘副总的语气，明显在劝王总收敛。"他翻开另一本资料，里面夹着几张打印的聊天记录截图，"我托在报社的老同学查了，开发公司董事会最近确实在闹矛盾。"
舒冰冰的手指无意识抠着桌沿，木头纹路刺得指尖发麻，那粗糙的触感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
她想起上周在老杨树林捡到的半块青铜片，边缘有细密的云雷纹——赵老师说那可能是宋代礼器的残件。
如果开发公司真的挖到了什么，他们所谓的"把柄"，会不会就是这些本应上报的文物？
"我想联系小张记者。"她突然开口，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坚定。
其实在开口之前，她内心充满了挣扎。
她想到了可能面临的危险，心里不禁有些恐惧，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但一想到老杨树会被砍，时间胶囊会被挖，她又回忆起和小伙伴们一起在老杨树下的点点滴滴，那深厚的感情让她鼓起了勇气，"把录音内容和我们掌握的线索告诉他，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
"冰冰！"武芷晴攥住她的手腕，指甲在她皮肤上压出月牙印，那尖锐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这样会不会太危险？
他们要是知道是我们......"
"但如果不曝光，"舒冰冰反握住武芷晴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布料传过去，那温暖的触感给了她力量，"老杨树会被砍，时间胶囊会被挖，我们六年级毕业前最后一次守护母校的机会就没了。"
赵老师轻轻拍了拍她肩膀，那温暖而有力的拍打让她感到安心，"小张是我以前的学生，跑社会新闻的，可信度高。
我帮你联系。"他掏出手机，通讯录翻到"小张"那栏，拇指悬在拨号键上停顿两秒，"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报道出来后，他们可能会更针对你们。"
"我们不怕。"邓紫歆把下巴抬得老高，像只炸毛的小狮子，那坚定的神态让人感到振奋，"上回在图书馆找青铜盒子，我们六个不也没怕过？"
陈颀琳扯了扯她的校服下摆："但这次是真的大人......"
"陈颀琳说的对。"李文博老师合上笔记本，"所以等下你们回教室，必须集体行动。
我让小李师傅在校门口守着，放学时送你们到公交站。"
电话铃声在这时响起，是赵老师的手机。
他接起来说了两句，突然笑了："小张说现在就来学校，半小时到。"
半小时后，穿格子衬衫的小张背着相机冲进办公室，额角还挂着汗珠，那晶莹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赵老师，我刚在地铁上看了你发的录音文字稿，这绝对是个大新闻！"他转向六个女孩，相机镜头闪了闪又放下，"不过拍照的话需要家长同意，你们看......"
"不用拍脸！"章昕玥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圆脸，那急切的动作带着一丝可爱，"但可以拍老杨树的照片，还有我们的时间胶囊。"
"对，重点拍树龄牌。"舒冰冰从书包里掏出素描本，翻到画着老杨树的那页，那纸张的触感有些粗糙，"这棵树有一百二十年了，比我们学校还早建三十年。"
小张的钢笔在采访本上唰唰写着，那书写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突然抬头："你们说的时间胶囊，具置能透露吗？"
"不能。"六个声音异口同声。
舒冰冰想起埋胶囊那天，她们用红领巾蒙着眼睛，轮流在树洞里填土——那是属于她们的秘密，那温馨的回忆让她嘴角微微上扬。
"行，保护隐私。"小张笑着在本子上画了个问号，"那我就写'一群小学生为守护校园记忆展开调查'，这样更有感染力。"
报道发布是在当晚八点。
舒冰冰盯着手机屏幕，"点击量破十万"的提示不断弹出，那屏幕的亮光在黑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邓紫歆在班级群里发了条语音："大家快看晚报公众号！
我们上头条了！"
武芷晴的妈妈在家长群发消息："冰冰妈妈，你们家冰冰真棒！"后面跟着十几个点赞。
可舒冰冰的手指却越捏越紧，那用力的触感让她的手指有些发麻——评论区里有条匿名留言："小屁孩懂什么？
开发是为了城市发展！"还有条更刺眼："小心被请去喝茶。"
凌晨十二点，舒冰冰被手机震动惊醒。
她摸黑打开屏幕，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们做得很好，但要注意安全。
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在"更加艰难"西个字上投下淡银色的光，那清冷的光让她感到一丝寒意。
舒冰冰把手机贴在胸口，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那剧烈的心跳声让她有些心慌。
她想起下午在办公室，赵老师说的"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现在看来，这句话像根线，正牵着她们走向更深的迷雾。
床头的闹钟指向十二点十分。
舒冰冰翻身下床，摸黑找出书包里的笔记本，在最新一页写下："2023年6月15日，收到神秘短信。
明天早上七点，操场老位置，召集所有人开会。"
笔锋顿了顿，她又加了句："这次，我们要更小心，但也更勇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