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相大白
舒冰冰的手指在信纸上轻轻,粗糙的纸页边缘如细针般扎得她指尖微微发痒,那痒意顺着神经首抵心间。
窗台上的月光如牛乳般漫进来,在邓紫歆那明亮的手电光里镀了层银边,那银边闪烁着清冷的光辉。
月光与手电光交相辉映,照得那半枚铜钥匙泛着暖黄的光,那暖黄的光好似带着温度,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风信子在图书馆二楼窗台。"章昕玥的声音还有点喘,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脚腕上的创可贴被汗浸得微微,脚腕处那隐隐的刺痛,如小虫子般不断啃噬着她的神经,"去年李老师种的那盆,我上周值日还见着花苞了。"
"可现在都十点了。"梁婧遥的手指勾着书包带,书包带在她指尖微微晃动。
指南针在她掌心转得发晕,那不停转动的指针,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迷茫,"图书馆早锁门了。"
武芷晴的保温杯盖子"咔嗒"一声扣上,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杯壁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那温度带着一丝暖意,好似能驱散周围的寒冷:"我爸是校医,有图书馆侧门的钥匙。"她顿了顿,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那影子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但得叫上赵老师——上回我帮她搬教案,听她说过图书馆老档案的事。"
舒冰冰的指甲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从掌心传来。
钥匙齿印的红痕还没消,那红痕如一道醒目的标记,提醒着她事情的不简单。
她想起仓库外那两个黑西装男人弯腰捡东西的模样,他们的动作鬼鬼祟祟,仿佛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喉结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发出轻微的声响:"李文博呢?"她前天在操场遇见隔壁班的男生,对方说开发公司的人总在放学后转悠,"他说见过那些人翻老杨树林的土,可能......"
"我发消息了。"邓紫歆晃了晃手机,手机屏幕的亮光如流星般一闪而过,照得她鼻尖的小雀斑忽明忽暗,那忽明忽暗的雀斑,仿佛在诉说着此刻的紧张,"他说十分钟后在紫藤架下等。"
六个人的影子在走廊里叠成一团,像被风吹乱的纸人。
那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曳不定,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迷茫与不安。
舒冰冰走在最前面,校服下摆扫过墙皮脱落的砖块,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响如鬼魅的低语,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
心跳声盖过了远处保安室传来的电视声,那电视声隐隐约约,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章昕玥的运动鞋踩在台阶上轻得像猫,那轻盈的脚步声,如微风拂过花瓣,没有一丝声响。
陈颀琳悄悄塞给她半块饼干,被她摇头推了回去——脚腕的刺痛还在提醒她,碎玻璃划破袜子时那股尖锐的疼,那疼痛如刀割般,让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紫藤架的老藤条在头顶沙沙作响,那声响如一首古老的歌谣,在夜风中轻轻吟唱。
李文博从阴影里走出来,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T恤:"赵老师在器材室等。"他的目光扫过章昕玥的脚腕,又迅速挪开,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又带着一丝尴尬,"我跟她说了开发公司的人进过仓库,她拿了手电筒和防狼喷雾。"
"防狼喷雾?"梁婧遥的声音尖了些,那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划过,如一把利刃。
被武芷晴轻轻拽了拽袖子,那轻轻的一拽,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赵老师的身影出现在转角,浅蓝衬衫扎进西裤,显得干练而又优雅。
手里的手电筒晃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如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走侧门。"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笃定的声音,仿佛给大家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保安老张头半小时前换班,现在是小吴巡逻,他近视眼,路灯下连花坛里的猫都看不清。"
从图书馆那有些昏暗、弥漫着陈旧纸张气息的空间出来,外面的夜色似乎更加浓稠了,大家朝着旧礼堂的方向奔去。
图书馆侧门的铁锁在赵老师的钥匙串里发出轻响,那轻响如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悦耳。
门轴"吱呀"一声,那声音如古老的叹息,带着岁月的沧桑。
混着陈颀琳倒吸的凉气,那凉气如冰冷的雾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舒冰冰摸黑踏上台阶,手指触到扶手时起了层鸡皮疙瘩——木头扶手上有层薄灰,那薄灰如一层细纱,轻轻覆盖在扶手上,像是很久没人碰过。
"二楼窗台。"邓紫歆的手电光先扫过去,暖黄的光圈里,一盆风信子正开得热烈,淡紫色的花簇像小喇叭似的朝上翘着。
那淡紫色的花簇,如梦幻的云朵,在暖黄的光圈中显得格外美丽。
风信子那淡雅的香气,如轻柔的丝带,在空气中缓缓飘荡。
章昕玥踮脚凑近,鼻尖几乎碰到花瓣,那淡淡的花香如清新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鼻尖:"李老师说这品种叫'海洋之蓝',可怎么是紫的?"
"可能记错了。"武芷晴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她正蹲在窗台底下,手指叩着木质窗框,那叩击声如沉闷的鼓点,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这里有个暗格。"
"咔"的一声轻响,那轻响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窗框右侧的木板突然陷进去一块,露出个巴掌大的空隙。
舒冰冰的呼吸陡然一滞——空隙里躺着半张照片,边角卷翘,正是她们在老仓库木箱里找到的那张羊角辫女孩的下半部分。
那半张照片,如一个神秘的谜团,散发着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
照片背面用蓝黑墨水写着几个字:旧礼堂东墙第三块砖。
"旧礼堂?"李文博的声音里带着惊讶,那惊讶的声音如一声惊雷,在空气中炸开,"早被封了十年了吧?
我爸说他上学时礼堂塌过房梁,后来就用木板钉死了门。"
赵老师的手电筒光突然定在墙角的档案柜上,玻璃柜门蒙着灰,那灰尘如一层岁月的面纱,轻轻覆盖在柜门上。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本硬壳档案:"1985年校史记录。"她的手指擦过柜门上的灰尘,露出一行褪色的字迹,那褪色的字迹如古老的记忆,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当年礼堂翻修时,确实在墙里嵌过文物箱。"
梁婧遥的指南针突然剧烈转动,红色指针疯狂打着转,最后稳稳指向档案柜上方的窗户——那扇窗正对着旧礼堂的方向。
那疯狂转动的指针,如一个迷失方向的舞者,在方寸之间疯狂舞动。
"开发公司的人为什么要找这个?"陈颀琳的声音发颤,她攥着的饼干袋窸窸窣窣响,那声响如紧张的心跳,在空气中回荡,"他们上周拆了老杨树林,说要建停车场......"
"因为有人想抢在翻修前拿走文物。
开发公司盯上学校的文物,是因为这批文物在如今的文物市场上价值不菲,背后有着巨大的利益链条。"赵老师的手指抚过档案封皮,那轻柔的动作如抚摸着岁月的痕迹,"上个月校董会投票通过翻修计划,我看过提案,牵头的是张副校长。"
舒冰冰的太阳穴突突跳着,那跳动的太阳穴如急促的鼓点,敲打着她的神经。
她想起上周在办公室门口听见的对话——张副校长压低声音说"老东西留着也是麻烦",旁边是开发公司经理谄媚的笑。
"照片上的女孩。"邓紫歆突然举起手机,屏幕里是她们之前在木箱里拍的照片,那照片在手机屏幕的冷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她胸前的校徽和现在不一样,是1985届的。"她点开相册,翻出从学校官网保存的老照片,"赵老师,这是不是您?"
手机屏幕的冷光里,赵老师的脸突然白了。
她的
她仿佛回到了当年,和同学们一起埋下木箱的那一刻,那是他们纯真的约定。
而此刻,面对张副校长的背叛,愤怒和失望如汹涌的潮水,在她心中翻涌。
照片里的羊角辫女孩穿着的确良衬衫,胸前别着"育英小学1985届"的校徽,而赵老师的办公桌玻璃下压着的,正是同一款校徽的复印件。
"那是我。"赵老师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叹息声如一缕轻烟,在空气中缓缓飘散,"木箱是我和几个同学毕业时埋下的,里面的信也是我写的。
我们当时说好,等五十年后回来取,可去年我听说开发公司要拆老杨树林......"她的手指抠着档案柜边缘,那用力的动作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怒和无奈都发泄出来,"张副校长说那片地要建商业楼,可老杨树林底下,埋着我们那届捐给学校的青铜编钟。"
窗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那闷响如一声警钟,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响亮。
所有人的动作同时顿住。
舒冰冰的后背贴上墙,能感觉到墙皮的碎屑蹭着校服布料,那细微的摩擦声如轻微的砂纸打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邓紫歆的手电光抖了抖,照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是穿黑西装的男人,手里提着工具箱。
那黑影如鬼魅般迅速闪过,只留下一抹黑色的残影。
"旧礼堂。"李文博突然拽了拽舒冰冰的袖子,那用力的一拽,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催促,"他们往旧礼堂去了!"
六个人跟着赵老师冲进夜色里,蝉鸣铺天盖地涌过来,那蝉鸣声如汹涌的潮水,淹没了整个世界。
混着远处保安室的狗吠,那狗吠声如尖锐的警报,在夜空中回荡。
章昕玥的脚腕疼得厉害,却咬着牙跟着跑,那紧咬的牙关仿佛凝聚着她的坚定与不屈。
陈颀琳在后面托着她的胳膊,那温暖的胳膊仿佛给了她无穷的力量;梁婧遥的指南针还在转,指针几乎要跳出表盘,那疯狂转动的指针如一个失控的陀螺;武芷晴的保温杯不知何时掉了,在地上滚出清脆的声响,那声响如清脆的铃铛,在夜中回荡。
旧礼堂的木门被铁链锁着,却在黑西装男人的液压剪下"咔"地断开。
那断开的声响如一声巨响,宣告着一场正义与邪恶的对决即将开始。
舒冰冰看见张副校长站在门里,西装裤脚沾着泥,那泥泞的裤脚仿佛是他丑恶行径的象征。
手里举着个青铜盒子——正是她们在图书馆失踪的那个。
"你们怎么......"张副校长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看见赵老师时瞳孔骤缩,那骤缩的瞳孔仿佛是他内心恐惧的写照,"你不是去出差了?"
"我提前回来了。"赵老师的声音冷得像冰,那冰冷的声音如寒冬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为了阻止你毁了学校的历史。"她掏出手机按下录音键,"上个月你收开发公司贿赂的录音,我存在校史馆的老电脑里了。"
黑西装男人突然举起工具箱里的铁棍,却被李文博扑过去抱住腿。
那迅猛的扑抱动作如一只矫健的猎豹,充满了力量与勇气。
舒冰冰看见他手腕上的红绳——和档案里1985届校友合影里的男生一模一样。
"我们是来保护文物的!"男人吼道,那洪亮的吼声如一声呐喊,喊出了正义的声音,"张副校长说编钟是破铜烂铁,要卖给文物贩子!"
警笛声由远及近,那警笛声如希望的号角,在夜空中奏响。
舒冰冰看着张副校长被戴上手铐时惨白的脸,突然想起信里的话:"时间未负初心。"月光下,赵老师打开青铜盒子,里面躺着一套青铜编钟,最小的那枚钟纽上,系着半截褪色的红绳。
表彰大会那天,舒冰冰站在主席台上,阳光穿过礼堂的彩玻窗,在她脚边洒下一片彩虹。
那五彩斑斓的彩虹如梦幻的桥梁,连接着过去与未来。
台下,邓紫歆冲她比了个大大的"耶",那灿烂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章昕玥的脚腕裹着新创可贴,那崭新的创可贴仿佛是她勇敢的勋章;陈颀琳正偷偷往嘴里塞饼干,那偷偷摸摸的动作如可爱的小老鼠;梁婧遥的指南针终于不再乱转,那静止的指针仿佛是她内心平静的象征;武芷晴举着保温杯对她笑,那温暖的笑容如春日的花朵。
赵老师把那半枚钥匙插进历史档案室的锁孔,"咔嗒"一声,门开了。
里面整面墙的玻璃柜里,摆着从1950年至今的校史资料——包括1985届学生埋下的时间胶囊,包括那套青铜编钟的鉴定证书,包括一张泛黄的合影,上面十六个少年少女笑得灿烂,其中扎羊角辫的女孩,和现在站在舒冰冰身边的赵老师,眉眼一模一样。
蝉鸣又响起来了,和她们第一次在老杨树林听见的一样清亮。
舒冰冰摸着胸前的校徽,突然明白所谓"最熟悉的地方",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位置,而是那些为了守护珍贵事物而永远年轻的心意。
风信子的香气从窗外飘进来,混合着夏日特有的温热,把这个追着蝉鸣的夏天,永远刻进了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