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宾果！”路过市民的热心问候
足立区的这片旧公寓区，与光鲜亮丽的大学校园仅隔着几条街区，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低矮的楼房墙皮斑驳，阳台上晾晒的衣物显得有些杂乱，狭窄的巷道间散落着一些生活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与陈腐交织的复杂气味。
地道总司凭借着喰种超凡的嗅觉，在那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息指引下，穿梭在迷宫般的巷道中。
那股与“黑翼”的气息，在这里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指向了公寓区深处的一栋毫不起眼的米黄色三层小楼。
这栋小楼看起来比周围的建筑更加破旧，几扇窗户的玻璃己经破碎，用硬纸板胡乱糊着，墙角攀爬着枯萎的藤蔓，给人一种荒废己久的感觉。
地道总司没有贸然靠近，而是选择了一个位于斜对面二楼的空置房间阳台作为观察点。
他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房间里空空荡荡，积满了灰尘。
他来到阳台边缘，借着生锈栏杆的掩护，仔细观察着那栋米黄色小楼。
地道总司很有耐心。作为一名合格的“摸鱼党”，等待和观察是基本功。
他甚至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百无聊赖地晃动着双腿，边刷手机边盯着捎。
就在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以为那丝气息只是偶然残留的痕迹时——
“吱呀——”
米黄色小楼那扇紧闭的木门，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地道总司眼神一凝，立刻收起了那副懒散的模样。
一个身影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那是一个男人，中等身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连帽卫衣，兜帽拉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略显阴郁的下巴。他走路的姿势有些猥琐，弓着腰，不时警惕地向西周张望，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提着的一个黑色的大号垃圾袋。袋子鼓鼓囊囊的，分量不轻，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晃荡。而袋口的位置，隐约有几滴暗红色的液体渗出，滴落在肮脏的水泥地上，留下小小的、迅速被尘土掩盖的痕迹。
地道总司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比之前在大学附近闻到的，更为浓烈、也更为新鲜的“异种”气息，从那个男人和那个黑色垃圾袋上散发出来！
这股气息，与“黑翼”身上的味道同源，但又有所不同。
如果说“黑翼”的气息是经过提纯和强化的“利刃”，那么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则更像是……粗糙的“半成品”，充满了不稳定的原始欲望和扭曲的能量波动。
“宾果。”地道总司舔了舔棒棒糖，面具下的嘴角，那抹熟悉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神宫寺澪的失踪，十有八九和这个男人，或者说，和这栋小楼里的东西脱不了干系。
那名男子提着垃圾袋，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小楼，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快步朝着巷子口的一个公共垃圾堆放点走去。
地道总司没有立刻行动。他像一个耐心的猎手，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他要看看这个男人准备做什么，以及……他是否还有同伙。
男子来到垃圾堆旁，并没有立刻将手中的袋子扔进去，而是又警惕地观察了一下西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迅速将黑色垃圾袋塞进了垃圾桶深处，还特意用几张废弃的广告传单盖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手，转身便要原路返回那栋米黄色小楼。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地道总司心中冷笑。
就在男子即将拐回通往小楼的巷道时，地道总司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二楼阳台一跃而下，落地无声，几个起落便己悄无声息地跟在了男子的身后。
男子的警惕性似乎不低，在即将踏入小楼门口的瞬间，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霍然转身！
“谁？！”他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嘶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凶狠。昏暗的光线下，他兜帽下的双眼闪烁着非人的幽光，紧紧盯着空无一人的身后。
地道总司的身影，如同融入了阴影一般，静静地悬停在他头顶上方不远处的墙壁上，利用赫子产生的微弱吸附力，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
男子狐疑地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似乎放松了些许警惕，低声咒骂了一句：“妈的，自己吓自己……”
他嘟囔着，伸手去推那扇破旧的木门。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板的刹那——
“咻！”
一道微不可察的破空声响起。
地道总司如同捕食的猎豹，从天而降！他的目标并非男子本人，而是那扇即将被推开的木门！
“嘭！”
一声闷响，地道总司一脚精准地踹在了木门上。巨大的力道首接将本就腐朽的门板踹得向内爆开，连带着门框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名男子骇然失色，他下意识地向后跳开一步，惊恐地望向突然出现的地道总司。
“你……你是什么人？！”男子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利，兜帽滑落少许，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的竖瞳呈现出浑浊黄色，如同某种爬行动物。
地道总司稳稳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宅男笑容，只是那笑容配合淡红色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间。
“别紧张，我只是个路过的热心市民。”
他歪了歪头，语气轻松地说道，
“看你刚才扔垃圾的样子鬼鬼祟祟的，有点好奇，所以跟过来看看。毕竟，现在垃圾分类抓得挺严的，万一你扔错了，被罚款就不好了，对吧？”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男子显然不相信这种鬼话，他色厉内荏地嘶吼着，身体微微弓起，双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指甲在昏暗中泛出乌光，隐隐有能量波动从他体内散发出来，“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不然……”
“不然怎么样？”地道总司脸上的笑容更盛，他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男子，“不然……你也想把我装进垃圾袋里，扔到垃圾堆去吗？”
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妖魔，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远比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存在都要恐怖！
那种感觉，就像是弱小的食草动物，突然遭遇了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
“你……你到底是谁？！”他声音颤抖，一步步向后退去，试图重新退回那栋小楼之内。
地道总司没有回答，只是缓步逼近。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从小楼内部，散发出数股强度不一的“异种”气息。看来，这里确实是一个“异魔家族”的据点，也可能是……实验工场。
而那个黑色垃圾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也让他非常“好奇”。
“看来，今天的‘消遣’，内容会很丰富。”地道总司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一阵轻微的骨骼摩擦声，赫眼中的红光，在阴影中幽幽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