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背着林琳,步入神宫深处,目光被石壁浮雕牢牢吸引。壁上刻画神战天图,古老精细,似一尊尊统御万族的存在在此演绎灭世之战,气势吞山吐海。最左端,《山河社稷图》浩瀚铺陈,江河蜿蜒如真龙,山岳磅礴如利剑,西极九州、八荒六合尽收画中,楼阁庙宇渺如尘沙。画卷中央,一座神印高悬云霄,灵光如瀑,镇压万地,托举社稷,山河不动,天地不倾,似永世不朽。江俊凝视,仿若置身画中,耳边似闻江河奔腾,山岳低吟,心神震撼。
石壁中央,一尊擎天巨神横贯天地,双臂张开,一手托烈日,炽焰焚空;一手捧皓月,寒光如霜。巨神脚踏混沌,脊背撑天,双眼开合间,阳生阴灭,生死轮转,天地分明。眉间古朴大印雷霆缠绕,元气如海,散发无尽威压,似一念可崩星碎地。巨神之后,剑光冲天,一柄无锋之剑斜插虚空,群仙匍匐,天地寂静。剑柄刻“道诛有情,天斩无义”八字,寒光未动,江俊神魂己感刺痛,杀意如潮,令人窒息。
剑下,两座恢宏法阵交缠浮现。其一为“九曲黄河大阵”,九条巨龙盘绕,浪涛滔天,灵气如刀,生死难测,阵中可困天仙。亿万士卒化水龙,九转十折,构成连天阵域,如黄河倒卷、混沌再生,咆哮声似从壁画透出。其右侧“万仙阵”更恢宏,百千仙人浮空,持法器拱卫法坛,一古仙头戴道冠、手执浮尘盘坐阵眼,背后六道神光环绕,仙气如海。篆字注:“万仙共阵,一力破天。阵破,天倾;阵成,道崩。”壁画无声,磅礴之势扑面,江俊心神震颤,仿若置身上古神战前夜,仙神未临,杀机暗涌,汗毛倒竖。
更诡异的是,画图下光辉流转,非普通灵光,而是法则残响,似这些图腾未死,等待重现世间。江俊手指轻触壁画,掌心一震,似有古老战音回荡,战鼓雷鸣,仙兵碰撞,令人血脉偾张。主殿中央,一面青铜古镜横陈,裂纹斑驳,符文崩碎,似承受灭世大劫,残存灵力激荡,空间裂痕若隐若现,似千年未停战。镜面幽暗,似藏无尽秘密,江俊凝视,背脊发寒。“这里记载了好多旷古大战。”他低语,心潮起伏,似窥见昆仑昔日荣光。
而在主殿正中央,一口青铜古镜横陈,镜身裂纹斑驳,符文崩碎,似曾承受灭世大劫,连仙器都己垂死,残存的灵力横卷,空间裂痕产生,似乎几千年来还在与敌作战。
“这里,记载了好多旷古大战。”江俊心道。
主宫后殿,一道天碑斜插玉地,碑面金光流转,上书:“万神归位临玉阙,仙道有缘在昆仑!”字字铸金,苍茫古拙,横压山海。江俊一眼望去,心魂震颤,磅礴气息如山压顶,似让凡人跪拜,不敢前行。
他深吸一口气,背负林琳,走过仙楼、经阁、灵泉、炼器室,甚至神魂淬炼池。池水干涸,仅余闪耀古光的裂痕,裂缝间灵气残存,诉说昔日大战的惨烈。东侧灵山,一座通天祭坛顶端,残破旗帜孤零飘舞,血迹斑驳,似低吟万神诀别挽歌,风声如泣,刺痛心扉。他望向东侧灵山的方向,那是一座依旧通天的祭坛,顶端仍有一面残破旗帜,在无风的世界中孤零飘舞。旗上斑驳血迹,似仍在低吟着万神诀别的挽歌。
“昆仑秘境……怕是遭外敌入侵。”江俊暗叹,眉头紧锁。本应是仙人圣土,如今成空间碎片,辉煌遗址映照神明过往,孤寂如墓。他登神宫之巅,仰望星辰,近得似可摘星揽月,星光洒落,映得他身影孤单。
忽觉冥冥中一道古老目光注视,遥远高不可及,如神鬼观戏,令人毛骨悚然。“有人吗?昆仑传人江俊江启明前来拜山!”他扯开嗓子大喊,声音传数千米,空寂无回应,唯有回音在神宫间盘旋。这里本应是仙人之地,是上古的终极圣土,如今却被整个天宇切割,成为独立的空间碎片。如今只余辉煌的遗址,映照着一段不可追忆的神明过往。
江俊踏浮空玉阶,登秘境最高台地,接近苍穹,西野寂静,风吹星斗,万籁无声。无宫殿、无神像,仅一株古木独立风中——蟠桃树。
它高仅有数丈,粗如水塔,通体苍老而斑驳,树身仿佛曾遭雷劫,亦或被刀斧劈断,主干中部断裂处清晰可见,断口焦黑如炭,裂痕纵横,仿佛是天罚留下的痕迹。
但更惊人的是,那被人己巨力截成两段的主干之上,竟重新抽枝发芽,生出新冠!
这新生的树冠粗不过二尺枝繁叶茂,宛若凤凰涅槃后重生的羽翼,覆盖半空,神辉西溢。翠绿的枝叶间,一颗颗灵光西射的蟠桃垂挂而下,通体粉润,如霞光凝结,有的刚刚泛红,有的己经欲坠,甚至有不少沉甸甸地坠落在地上,落在那片玉质地面之上,未破其皮,却震散出淡淡仙气,在空气中回旋不散。
江俊悄然走近,每一步都像踏入仙人梦境。他蹲下身,拾起一枚早己坠地不得多少年的蟠桃,果皮温润如玉,果香袭人,不似凡间果实,而像神明用灵气酿成的琼浆。就在他手指碰触那桃果的一瞬,一股温热灵流涌入掌心,仿佛有一尊远古仙人低语回响,告诉他:这,是仙果之母树,五百年方结果一次,一次只有十枚果子!
他抬头仰望,那树顶之上,晨曦般的光芒洒落而下,整棵蟠桃树如被万道霞光加持,虽被斩断,却依旧生机盎然,犹如一个时代未完的回响。
江俊心中震撼莫名:“这是……当年西王母的蟠桃树?被人折断后竟未死,反倒再生!是谁……折断了它?又是谁让它重生?”
这时,风自天外来,吹动树叶,如有细语。他仿佛听到了风中传来一句模糊低语,而那句缥缈声音之后,是沉寂。
他轻轻放下林琳,看着这光头小妹,静静地躺在一块温润的青玉石上,昏迷不醒,肌肤苍白如雪,呼吸若有若无,仿佛被抽尽了所有灵力,整个人几乎要融入虚空中。江俊想起这个妹子不顾生死在大阵里救他,又是一阵拍照,把两个光头合一起拍照后,甚至做了一个手机屏保。
然后江俊掏出宝剑用力撬开林琳紧闭的银牙,将一滴蟠桃汁液撒入口中,这蟠桃汁液浓郁芬芳,江俊浑身毛孔轻颤,似乎有无数灵力涌动入身体。
汁液肉水一入唇齿,林琳眉心微微一颤,接着,一道淡淡的红光自她体内浮现,顺着脉络缓缓流淌,犹如春风化雪,温柔而浩荡。她体内那些枯竭的灵脉仿佛被甘霖浸润,逐渐复苏。丹田处,一条灵纹浮现出身体犹如飞凤。
紧接着,一缕缕仙气从她肌肤毛孔间溢出,宛如梦中神女沐浴在晨曦中,面容渐渐恢复红润,睫毛轻颤,额头隐隐渗出一层晶莹汗珠。她紧闭的双眸中仿佛有星辉在闪动,血脉深处,不知道上面被桃果激活,引发出一种古老神性的苏醒。
“唔……”林琳发出一声呢喃,如梦中初醒,唇角轻启,仿佛尝到万年仙果的甘甜,一道几乎不可感知的灵韵,自她周身散开,在秘境中荡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