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在夜色中穿行,欧阳薇紧紧搂着林兮颜的腰,感受着夜风呼啸而过带来的刺激。
她的粉色裙摆随风飘扬,像一朵盛开的花。
“再开快点!”
欧阳薇兴奋地喊道,声音几乎被风声淹没。
黎初晨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嘴角微扬,却没有加速。
相反,他稍稍放慢了车速,让摩托车平稳地驶过一个转弯。
摩托车驶过一个减速带,轻微颠簸了一下。
林兮颜失去平衡,下意识往前一扑,胸口贴上了黎初晨的后背。
那一瞬间,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的气息,混合着夜风的清凉。
她像触电般立刻后仰,却因为动作太大差点失去平衡。
“小心。”
黎初晨突然单手扶住车把,另一只手向后准确地抓住了林兮颜的手腕,稳住了她摇晃的身体。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虎口处有常年骑摩托车形成的薄茧。
林兮颜愣住了。
她没想到黎初晨反应如此迅速,更没想到这个看似粗犷的男生会有这样温柔的动作。
等她回过神,立刻抽回了手,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欧阳薇在后面目睹了一切,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她故意大声说。
“黎初晨,你骑摩托车好稳啊!经常载人吗?”
“第一次。”
黎初晨简短地回答,重新双手扶住车把。
“骗人!”
欧阳薇夸张地叫道。
“刚才那个动作超熟练的!”
黎初晨没有接话。
摩托车驶入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路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欧阳薇突然拍了拍黎初晨的肩膀。
“前面便利店停一下!我要买点东西。”
林兮颜皱眉。
“己经很晚了,我们得赶紧回家。”
“就五分钟!”
欧阳薇己经跳下车,摘下头盔,眨巴着眼睛看着林兮颜。
林兮颜只能同意。
黎初晨熄了火,长腿一跨下了车,路灯下,他乱糟糟的黑发显得更加不羁,轮廓分明的侧脸在光影交错中格外立体。
林兮颜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随即立刻移开视线,暗骂自己莫名其妙。
便利店的白炽灯光刺眼而冰冷,与刚才酒吧的暧昧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欧阳薇像只欢快的小鸟,在货架间穿梭,不一会儿就抱着一堆零食和饮料回来了。
“我请客!”
她豪气地把东西堆在收银台上,然后神秘兮兮地从货架末端拿了一小瓶粉色的酒。
“成年了,终于可以合法买这个了!”
林兮颜立刻反对。
“不行。”
“就一小瓶!三个人分,每人就一口的量!”
欧阳薇双手合十作祈求状。
“求你了兮颜,就这一次!”
黎初晨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争执。
最后林兮颜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了。
欧阳薇欢呼一声,迅速付了钱。
三人没有走远,就在便利店外的长椅上坐下。
欧阳薇迫不及待地打开那瓶粉色液体,小心翼翼地倒了三杯盖。
“先声明,我从来没喝过酒。”
她郑重其事地举起杯盖。
“所以第一口可能会很滑稽,你们不许笑!”
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整张脸皱成一团。
“哇!好辣!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林兮颜忍不住笑出声,这是今晚她第一次真正放松。
她拿起自己那杯,犹豫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
液体滑过喉咙的灼烧感让她微微皱眉,但随即是一种奇妙的温暖从胃部扩散开来。
黎初晨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拿起最后一杯,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哇,你好厉害!”
欧阳薇崇拜地看着黎初晨。
“像喝白开水一样!”
“我喝过。”
黎初晨轻描淡写地说,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林兮颜微微泛红的脸颊。
在便利店的白光下,她冷峻的轮廓似乎柔和了许多,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林兮颜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酒精在她体内产生微妙的作用,让她的思维变得有些迟缓。
“你们在学校关系好吗?”
欧阳薇突然问道,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同班,不太熟。”
林兮颜简短地回答。
黎初晨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欧阳薇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也没太深究。
“我们兮颜刚刚转学过去,如果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希望你能帮帮她…”
“薇薇,你有点醉了。”
林兮颜快速打断欧阳薇,怕她说出更过分的话。
黎初晨看了林兮颜一眼,对方正低着头,他笑了笑。
“当然,同学相互帮助很正常。”
夜风轻拂,三人一时无话。
欧阳薇突然打了个哈欠。
“啊,酒精上头了,好困。”
林兮颜看了看手表,己经接近午夜。
“我们该回去了。”
黎初晨站起身,顺手帮欧阳薇收拾没吃完的零食。
“走吧,我送你们。”
回程的路上,林兮颜不再那么紧张。
酒精的作用让她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甚至敢稍微贴近黎初晨的后背以保持平衡。
当摩托车最终停在小区楼下时,欧阳薇己经困得东倒西歪。
她迷迷糊糊地下车,把头盔还给黎初晨。
“谢谢你救了我们,还送我们回来。你是个好人!”
黎初晨似乎被“好人”这个评价逗笑了,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不客气。”
林兮颜站在一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谢谢。”
两个字简短而生硬,但她首视了黎初晨的眼睛,这是她今晚第一次正眼看他。
黎初晨点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转身跨上摩托车。
引擎轰鸣声中,他突然回头。
“林兮颜。”
“什么?”
她下意识回应。
“明天别迟到了。”
说完,他咧嘴一笑,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林兮颜站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是担心她这个好学生迟到吗?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