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江总,您……”
“这是我欠他的,我要还给宋堰川。”
宋堰川看着粗大的采血针插入江稚虞的静脉,一旁的血袋逐渐充盈,吓得指尖发抖,呼吸接近停滞,发着抖靠着铁门跌坐在地。
“停下!江稚虞!停下!”他惊叫出声。
“堰川,”江稚虞笑得极其温柔,“这是我欠你和玥玥的,我答应过你,要偿还给你。”
“堰川,我爱你,可不可以再爱我一次……”
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入血袋,江稚虞的目光逐渐模糊,其他人都成了幻影,但她仍旧看着被吓到流泪的宋堰川,整个世界只有他是清晰的。
说完,江稚虞彻底晕了过去,重重地磕在采血椅上。
宋堰川靠在门口,忽然觉得——原来,他曾经那么渴望的、来自江稚虞的爱,在此刻,竟然已经在他心里变得一文不值……
江稚虞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被苏子逸在机场甩掉,心被伤得鲜血淋漓。当她回到家时,那个一直藏在角落注视着她的少年,小心翼翼地递来一杯热巧克力。
清俊的少年脸颊发红,似乎有点怕她:“江小姐……这是我亲手做的热巧克力,希望你能收获一天的好心情。”
这一次,她没有将他递来的热饮推开,而是笑着接过,对着他郑重地说:“谢谢。”
随后,她惊奇地发现,少年熟识她的所有习惯和喜好,仿佛很早就开始关注着她。
终于有一天,她对着少年表白:“堰川,谢谢你陪我走出低谷,我爱你,我会将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你。”
他只是羞红了脸,轻柔地抱住了她,“稚虞,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有你,就够了。”
后来,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叫江玥,鼻子像她,而眼睛像他。
……
“江总?江总!”
医生的呼唤将她从这场美梦中唤醒,她揉揉眉心,扬起的唇角尚未落下,就被涌入的现实击碎——对,没有陪伴、没有相爱、没有婚礼,什么都没有。
只有她,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将少年伤得满目疮痍。
“堰川呢?”江稚虞嗓音嘶哑。
“江总,您已经昏迷两天了!宋先生早就离开了,不过他刚才来过一趟,应该还没有走远。”
“堰川……堰川!”江稚虞拔掉针头,强撑着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踉踉跄跄地推门找他。
只见他正坐在走廊,额前的碎发扫过眉眼,温柔带笑的眉眼在阳光的衬托下,美好得不像话。
江稚虞的心脏在胸膛中激烈跳动,她想要上前,却听见他对着耳旁的手机轻笑——
“玥玥很黏你?那真的太好了。”
“什么……枝意,你……”他突然红了脸,随后小声地接了一句。
“好……我说,我说,我也想你。”
江稚虞瞬时怔在原地,心脏痛得让她喘不过来气。
明明,曾经的他也会带着这样羞涩的神情,对着她说出想念的话,只是每次都被她故意忽视掉,推开门去找苏子逸。
“你在和谁讲话!”江稚虞猛地冲过去,抢过他的手机。
“江稚虞!你干什么!还我!”宋堰川一脸愤怒,努力地伸手去抓。
她看清了屏幕上的名字——颜枝意!
江稚虞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甩在他怀里,声音暗哑。
“她是你什么人,你就想她!”
宋堰川没有看她,只是检查着手机,随后将手机收好,冷笑一声。
“她是我女朋友,我作为男朋友,想她难道不应该吗?”
江稚虞的眼底漫上猩红,却又听他道:“你又是我的什么人,前夫?还是仇敌?”
她脸色惨白,声音发抖:“求你,堰川……别这样好吗?”
宋堰川站在原地,不去看她。
江稚虞在他的记忆中,一向是高傲的,何曾是这样的狼狈与破碎?她亲手将自己打碎,只为了求他回头再看一眼。
可他宋堰川,又何曾不是呢?他妄想将她被苏子逸伤透的心拼好,却被她生生捏碎。
“江稚虞,放过我吧,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原谅你的。”宋堰川的声音充满冷意。
“不是因为你伤害我,而是因为你伤害了玥玥。”他扭头就要离开,却被她攥住手腕。
“不要……走,”她垂着头,“你要我死都可以,别这样抛下我。”
江稚虞努力露出微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走吧,我给你准备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