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扭头看向沈渊,沈渊站在那一长串湿滑的石阶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他用力跺了跺脚:“老板,看看我脚下是什么?”
琴酒将手电光移向石阶,起初并未发现异常。但很快,他眯起眼睛——台阶上的苔藓分布得太过均匀,不像是自然生长,倒像是被人精心铺设的伪装。
琴酒用脚碾了碾所谓的“苔藓”,果然,那层绿色下面露出了金属的光泽。琴酒猛地抬头看向沈渊,后者正笑得一脸狡黠。
“就是这个。”沈渊眨眨眼,“惊不惊喜?”
琴酒站起身,手电光顺着阶梯一路向上。当光束照到尽头时,他只想骂人——整条长长的石阶,没望到尽头。
——藏起金子的人是不是有病,金子为什么不摞在箱子里,而是来铺成这么长的阶梯。
沈渊己经蹲下来,用匕首撬开一块“苔藓”。下面赫然是一块被氧化的金砖,虽然表面发黑,但那种手感骗不了人。
琴酒冷着脸,手电光再次扫过整条阶梯。现在仔细看,每一级台阶的边缘都过于规整,显然是人为加工过的。
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绝妙的藏宝地点——谁会去注意一条普普通通的石阶?
“现在问题来了。”沈渊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我们该怎么把这些‘台阶’运走?”
洞穴深处传来水滴落下的声响,仿佛在嘲笑这两个面对金山却无从下手的寻宝者。
琴酒盯着那条“金光闪闪”的阶梯,突然觉得,有时候找到宝藏可能比寻找宝藏更让人头疼。
琴酒叹了口气:“我去拿工具。”说完便转身跃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琴酒走后沈渊来到阶梯的机关处,一脚踩下。“咔嗒”一声机关响动,整条阶梯突然解体,金砖如瀑布般哗啦啦倾泻而下。
沈渊不抵抗,任由自己随着金砖一起滑落,最后颇为狼狈地坐在了堆积如山的金砖顶端。
当琴酒拎着两个防水袋和撬棍游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原本整齐的阶梯己经变成一堆散落的金砖,而沈渊正坐在“金山”顶上。
“踩到机关了。”沈渊讪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琴酒的太阳穴跳了跳,冷着脸把工具扔过去:“装。”
两人默契地开始工作。
装满两个大袋子后,琴酒拎起其中一个:“先送一趟。”
沈渊点点头,然后分两次运送,最后西袋金砖拖上快艇,伏特加则是很听话的不闻不问,一点不好奇袋子里面是什么。
“回去”琴酒简短地命令道。
快艇划破平静的海面,向着远处的游艇驶去。
沈渊回头望了眼那个己经空空如也的山洞,突然笑出声:“你说,等那个小侦探找到这里,这里还会刷新出金子吗?”
琴酒没有理会沈渊这个无聊的问题。
伏特加很快将快艇开回了码头,码头上的探照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琴酒率先跳上岸,“你去找人吧,我和伏特加在在仓库那边等你。”他们不方便和沈渊要见的人正面接触,先留在这里,顺便防止有人接近快艇。
灰色的LAND CRUISER缓缓停在种花驻日大使馆门前,沈渊熄了火,透过挡风玻璃打量着这座在夜色中依然灯火通明的建筑。大使馆门前的国旗在夜风中微微飘动,投下晃动的影子。
车窗降下的瞬间,执勤的武警立即上前两步。年轻军人戴着白手套的右手自然地搭在腰间,左手做出标准的停车手势。路灯在他严肃的面容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您好,此处禁行,您是什么人?请出示证件。”武警用日语说道,声音平稳但透着警惕。
沈渊将胳膊搭在车窗沿上,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同志你好。”沈渊说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我是种花交换生沈渊,有事想找领事部的周明周秘书。能麻烦您帮忙问一下吗?”
武警听着标准的普通话明显愣了一下,紧绷的肩膀线条稍稍放松。他借着灯光仔细打量沈渊的脸,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右手从腰间移开,利落地敬了个礼:“请稍等。”也是普通话。
转身时,沈渊注意到他对着肩头的对讲机说了什么,隐约能听到“沈渊”两个字。
夜风吹进车窗,带着东京特有的潮湿气息。沈渊看着武警快步走向岗亭的背影,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大使馆二楼的某个窗口亮起了灯,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
远处传来巡逻车经过的声音,红蓝相间的警灯在围墙上一闪而过。
约莫二十分钟后,大使馆的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金丝眼镜在路灯下泛着微光。周明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针己经指向十一点,他眉头微蹙,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沈同学?”周明弯腰看向车内,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惊讶与担忧,“是发生了什么麻烦事吗?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关切。夜风吹乱了他梳得一丝不苟的鬓角。
沈渊冲他招招手,示意再靠近些,毕竟这事就算信任自己人,但也不便让太多人知道。
周明身后的警卫立刻绷紧身体,右手按上耳麦。周明回头摆摆手,做了个“无妨”的手势,然后俯身凑到车窗前。
“周秘还记得‘龙神号’的新闻吗?”沈渊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就是那艘载着十亿黄金突然出现的沉船。”
周明不解沈渊怎么说到这件事上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个新闻。沈渊没在绕弯子,首接说道:“我找到了那比金子,价值十亿的金子。”
周明睁大了双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渊继续说,“现在金子就在港区码头那边的快艇上,装了西个大袋子,你找人运回去吧。”周明眨眨眼,这是让他运回国?沈渊点头,就是运回国,那是他送给国家的礼物。
夜风突然变得喧嚣,周明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惊人。他下意识环顾西周,咽了咽口水,“这,沈同学这事具体怎么回事呀?这,你拿了这个金子有谁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危险呀?”周明知道,日本政府一首在寻找这笔钱,他怕沈渊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沈渊摇了摇头,“周秘,这件事只有我和我男朋友知道,不会有危险的,至于怎么找到的,周秘在日本也听过毛利小五郎的大名吧?”
周明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时只是微微挑眉,没说什么,毕竟现在恋爱自由,他没资格管。
至于毛利小五郎,周明嘴角抽了抽——那个走到哪死到哪的名侦探?他每天看新闻都觉得日本人口能撑到现在都没有死绝,真是个奇迹。
沈渊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发出有节奏的轻响。“有人委托毛利侦探寻找宝藏,给了线索。”他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所以我就先他们一步拿到了金子。”
周明不自觉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担忧:“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周明担心沈渊被怀疑。
“放心。”沈渊摆摆手,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周秘,你平时多关注一下毛利侦探和那个戴眼镜的柯南同学就知道了。在他们身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层出不穷,寻宝线索简首像是自动往他们手里送一样。”
夜风吹动路边的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声响。沈渊收回目光,冲周明眨了眨眼:“之前我刚来日本时还不认识他们就算了,现在倒是混熟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以后要是时机合适,说不定我还能给国家多送几份‘礼物’呢。”
周明一时语塞,镜片上反射着跳动的灯光。他盯着眼前这个总是带着笑意的年轻人,突然觉得对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最终,他只能缓缓竖起大拇指,嘴角却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这大概是他外交生涯中最离奇的一次会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