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站在客厅里,双手叉腰,看着沙发上慵懒躺着的“琴爷”,深深叹了口气。
“老板,你不出去‘打钱”了吗?“他指了指窗外明媚的阳光,”你己经在我家躺了三天了。“
琴酒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举起自己缠着绷带的右臂,语气平淡:“我受伤了,在休假。”
沈渊:“……”
——你不应该跟高达似的,就算被轰掉半边身子也能继续战斗吗?
沈渊扶额:“好吧老板受伤了,休养天经地义,可是老板是否还记得你最近休假,再加上之前无故失踪,小的我己经很久没有工资进账了。”他指了指趴在琴酒腿边的闪电,“再这样下去闪电就要吃不起肉,改吃素了。”
闪电适时地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尾巴轻轻甩了甩,一副“我真的很可怜”的样子。
琴酒沉默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黑卡,递了给沈渊,说的话很动听,“拿去用吧。”
沈渊眼睛一亮,一把接过黑卡,翻来覆去地看,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级的东西。
“老板,这张卡是你的‘工资卡’吗?“他好奇地问,”我用这个消费,会不会被你们组织的人追踪啊?“
琴酒斜视他一眼,转而拿起茶几上的逗猫棒,轻轻晃了晃。闪电的耳朵瞬间竖起,冰蓝色的瞳孔锁定晃动的羽毛,尾巴兴奋地甩动。
“这张卡是干净的,不会被人查出来什么。”琴酒一边逗着闪电,一边淡淡地说道,“你放心用。”
沈渊毫不客气地把黑卡揣进兜里,脸上瞬间堆起殷勤的笑容,活像个见钱眼开的。
他微微躬身,做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
“老板,今天想吃什么?”他笑眯眯地问,“小的我为您提供全方位点餐服务~”
琴酒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精瘦的腰线。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额前,衬得他冷白的肤色更加醒目。
手里逗猫棒轻轻一晃,闪电立刻扑过去,爪子在地毯上抓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瞥了沈渊一眼,语气平淡:“随便。”
“随便可不行啊老板~”沈渊拖长音调,“您可是伤员,需要营养均衡!”他掰着手指数起来,“A5和牛?新鲜的三文鱼?中式病号餐?还是说……您想来点清淡的日式料理?”
琴酒微微抬眼,墨绿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通透质感。他想起上周沈渊做的红烧排骨,外酥里嫩;还有上上次的麻婆豆腐,麻辣鲜香……
“中餐。”他最终开口,声音依旧冷淡,却在沈渊转身时补充道,“要糖醋排骨。”
沈渊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得令!”然后哼着小曲往厨房走去,“再加个冬瓜排骨汤,活血化瘀最适合伤员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琴酒身上,为他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
闪电趴在他腿边,冰蓝色的眼睛满足地眯起。厨房里很快传来食材下锅的滋滋声,浓郁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这个中午,杀手先生的休假生活意外地透着几分人间烟火气。
厨房里飘出浓郁的香气,沈渊做完他和琴酒的最后一道菜,又开始给闪电煎牛排,厚切的牛排表面煎得金黄微焦,内里却保持着完美的粉红色,肉汁被牢牢锁住,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开饭了~”沈渊把牛排放在闪电专用的食盆前,猎豹立刻凑过去,冰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尾巴愉快地甩动着。
琴酒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色泽红亮的糖醋排骨、清透鲜香的冬瓜排骨汤,还有一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
沈渊在他对面坐下,笑眯眯地说道:“尝尝看?今天的排骨我特意多炖了一会儿,应该更入味。”
琴酒拿起筷子,动作优雅地夹了一块排骨。酸甜的酱汁裹着酥软的肉质,入口即化,和他记忆中的味道一样。他微微抬眸,对上沈渊期待的眼神,淡淡地“嗯”了一声:“还行。”
沈渊笑得更灿烂了:“谢谢老板的肯定。”
琴酒懒得理他,低头继续吃饭。沈渊也不在意,还给琴酒盛了一碗汤:“老板,多喝点汤,对伤口恢复好。”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映出两人一豹和谐的影子。闪电埋头享用它的牛排,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沈渊地都认真吃饭;琴酒虽然表情依旧冷淡,但紧绷的肩线却比平时放松了许多。
餐后,沈渊收拾好碗筷,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见琴酒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夜色,便随口问道:“老板,要喝一杯上次调的Silent Reaper吗?”
琴酒转身走向吧台,“今天换一种。”
沈渊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饶有兴趣地看着琴酒从酒柜里取出Gin和Chartreuse。
不同于上次的混合调制,这次琴酒先将Gin倒入杯中,再缓缓注入Chartreuse,酒液在灯光下呈现出分层的琥珀色。随后,他拿起打火机,轻轻一按——“轰!”
Chartreuse的表面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在杯中跳跃,映照着琴酒冷峻的侧脸。火焰渐渐熄灭后,两种酒液彻底融合,散发出浓郁的焦糖与烟熏气息。
琴酒将酒杯推向沈渊:“Flaming Chartreuse & Gin,意为‘地狱归来’,尝尝。”
沈渊拿起酒杯,这次的颜色不再是诡异的幽绿,而是淡淡的金色,看起来正常多了。他抿了一口,瞬间皱起眉头——
“咳……”他差点吐出来,“这什么鬼味道?”
烟熏过后的苦甜在舌尖炸开,随后是强烈的灼喉感,像是“烧焦的蜂蜜”混合着草药的苦涩,一路烧到胃里。沈渊放下杯子,一脸嫌弃:“这两瓶酒可真不怎么相配,就没有好喝的调法吗?”
琴酒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过那杯被嫌弃的酒,仰头一饮而尽。他的喉结滚动,唇角沾了一丝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放下杯子,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绿色沼泽中升腾的磷火,看似无害,实则致命。”他抬眼,墨绿色的瞳孔首视沈渊,“这酒,不应景吗?”
沈渊一愣,随即低笑出声,不紧不慢地向琴酒迈近一步。灯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暧昧的阴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老板,你这话说的……”他凑近一步,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琴酒耳畔,“像是在暗示什么啊?”
沈渊微微倾身,黑色衬衫的领口随着动作敞开些许,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他单手撑在琴酒身侧的柜台上,将这个若有似无的包围圈收得更紧了些,眼底流转着狡黠的光。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酒香和若有似无的暧昧。沈渊的目光从琴酒的银发流连到那双薄唇,又缓缓上移,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绿色眼眸,挑衅般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