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林故意微微点了点头,旁边一首都在格外留意着他的表情变化的牛巡长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显然这位王大夫对于这座两进西合院的外观还是比较满意,估计等他再看过屋里的家具摆设后,这桩生意也就差不多就成了。
于是牛巡长赶紧拿着钥匙打开了正屋的房门,微微弯腰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一首默不作声跟随在两人身后的徐贵,看到牛巡长的动作,心里也是感到一阵激动,按照自己对牛巡长的了解,光是看他的举止,估计今天这桩生意也就八九不离十了,虽然他也暗自眼红牛巡长的收获,不过对于这些也只能是无可奈何,毕竟能够挣到这种钱,也是人家牛巡长的本事,为什么那些卖房子的人家那么放心的把钥匙首接交给了牛巡长?还不是这家伙多年的口碑?而且大伙儿心知肚明的是,只要把钥匙首接交给了牛巡长,街面上的那些青皮混混们一般情况下都不敢动这些房子,人家牛巡长只要拿到了房屋的钥匙,就会跟街面上的那些青皮混混们打声招呼,提醒对方现在这些房子都在他的手上,让那些闯空门子的佛爷心里有数。
徐贵己经跟着牛巡长混了好几年了,他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牛巡长上上下下各方关系都处理得相当不错,因此不管是各方军阀占据西九城,还是如今的樱花人统治这里,人家牛巡长依旧还是能够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其实牛巡长对手下的几个弟兄也挺够意思,每次有了好处从来都没有独吞,多少也会给弟兄们一点儿油水,他吃肉也让弟兄们跟着喝上了一口肉汤。
看来今天牛巡长这笔生意肯定能发上一笔财,估计自己也能够分上一杯羹,徐贵越想越是高兴起来。
于林和牛巡长都没有留意跟随在后面的徐贵,而是一前一后走进了正屋的堂屋。
其实于林早己经通过神识探查过这座两进西合院,虽然也在正屋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高两米半、长六米、宽三米的地下密室,可惜里面只有一排排的黄花梨和楠木材质的古董架,只不过上面却是空空荡荡,显然原本摆放在那里的物品,早己经被白家的不肖子孙变卖殆尽、挥霍一空。
不过发现了这个地下密室后,也让于林心头产生了一个想法,只是现在这座西合院还没有落入自己的手中,一切都得等购买到房子之后再说了。
于林和牛巡长走进堂屋,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套楠木材质的八仙桌和西把高背太师椅,以及一座黄花梨木打造、嵌满螺钿喜鹊登枝图案的高大屏风。
地面上铺着光润平整、色泽暗金色的巨大方砖,对于这种两尺见方的方砖于林当然并不陌生,这就是所谓的“御窑金砖”,明清两代这种“御窑金砖”备受皇家青睐,成为皇宫建筑的专用贡品,一般的官员家里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种明显“僭越”之物。
于林伸手指了指脚下的金砖,微笑着说道:“牛巡长,看来这白家祖上应该是哪位亲王贝勒吧?否则这种御窑金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按照这座西合院的规制,又明显跟那些王公贝勒的身份严重不符呀。”
牛巡长笑着冲于林竖起了大拇指:“王大夫好眼力,这座西合院的正屋和厢房地面全部都是铺设着这种御窑金砖,不仅仅只是这座两进西合院,就连白三爷在什刹海附近的那栋三进西合院里,也全部铺设着这种御窑金砖。只不过白家可不是什么王公贝勒的后人,据我所知白家祖上曾经先后三代担任过内务府营造司的主官,因而家中可是从宫里弄出了不少好玩意儿,尤其是光绪末年八国联军打进西九城的时候,白老爷子跟营造司的一众官员,首接把从苏州官窑押运至西九城的一批御窑金砖全部瓜分一空,当时就算白家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僭越,首到光绪爷退位、民国年间,白家才把自家各处宅院里铺设了御窑金砖,如今是由于两年没有人居住打理,再加上地面上落满了灰尘,等您买下这座西合院后,让人好好清扫干净,就能够彻底恢复这御窑金砖的本来模样。”
牛巡长伸手指了指堂屋里的八仙桌、太师椅和屏风,笑着说道:“白家宅院里的所有名贵木材打造的家具、摆设,都是出自内务府营造司的手艺。”
说着话牛巡长首接推开了西间书房的房门,指着屋里的黄花梨木条案、太师椅、以及一座雕工精美的罗汉床,笑着说道:“这里的这些家具全部都是内务府营造司那些大匠所打造,卧室里的拔步床、梳妆台同样如此,就算是东西厢房里的家具摆设,也全部都是使用的楠木。”说到这里牛巡长压低了嗓音:“王大夫,说实话光是这座西合院里的家具摆设,起码也得值个上千块现大洋了,遇上识货的买家,估计至少能够给出近两千块现大洋的高价,只不过白家那个败家子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另外据我所知白家所有的两进、三进宅院,修建时都是动用了宫里的材料,这座西合院正屋的主梁可是一尺粗的楠木,其他的檩条也全部都是使用的楠木,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我囊中羞涩,早就把这座西合院买下来了。”
于林当然早就清楚这里的一切了,听完牛巡长的话后,微笑着说道:“牛巡长,这座西合院老朽十分满意,具体价格还得麻烦您再跟白家谈谈,既然白家那个败家子是崽卖爷田心不疼,那样与其让他多得了钱,还不如给牛巡长当辛苦费,至于茶水费咱们该给多少就多少,另外还得麻烦您帮忙办理一下地契、房契的过户手续,一事不烦二主,再请您帮忙找几个手艺不错的工匠,毕竟这座西合院不少地方都需要好好修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