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幅消息刺得她眯起眼——"己经处理了,人会被送走。"
冷冰冰的一句话,再无其他。
苗小桐坐了起来,打开消息,上面是乔馨白被几个保镖押着上了一辆保姆车的照片。
说不出什么感觉,没有事情解决后,酣畅淋漓的。
她和乔馨白也算不上什么大仇怨,她甚至没弄清楚乔馨白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但她感受得到,这人很偏执,疯魔。
在她看来,这种人很危险。
可以不顾一切,只为报复。
最后感慨一句——送走也好!
只是这心里,还是堵得难受。
握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首到自动锁屏,她才失落的将手机放回床头柜,重新睡了下去。
将被子拉至头顶,声音闷闷地传来,“也没看到你多在乎我啊!”
*
整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首到天亮,雨才停歇,一轮红日缓缓从东方升起。
苗小桐从洗手间出来,对着镜子快速扑了层粉,又用遮瑕膏仔细盖住眼下的乌青,睫毛膏刷了两遍,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她昨晚又没怎么睡,两天两夜,她都快神经衰弱了。
今天上午要去方途开第二轮招标会,当场敲定合作的广告公司,她不能不去。
前几天和团队将方案进行了些优化,每个数据都核对了三遍。
虽说何中信与付扬的关系看上去挺好,多维在这次竞标里明显落了下风,但是她还是得全力以赴,若是输给了那个渣男,上次宴会上的豪言壮语,岂不成了一场笑话?
苗小桐推开方途会议室的玻璃门,目光扫过环形会议桌——其余公司至多两三人的配置,速传视界却浩浩荡荡坐了五六人。
其中一个极为惹眼的女人穿着修身西装,手肘支在桌面,下颌微扬,嘲笑道:“升职这么快,段一成的床还是挺容易爬的嘛!”
刺耳的嘲讽声在空旷的会议室炸开,几道探寻的目光顺着声源扫了过来。
苗小桐踩着细高跟缓步走向会议桌,裙摆掠过深棕色实木桌面的边缘,在江慧珊对面从容落座。
她唇角勾起一抹明艳的笑:"那是,比不上驸马爷,开局即王炸,还不得在东安苦熬五年,才当上速传视界的总裁?"
她这是嘲讽付扬,当初为了留在京城,为了更快的出人头地,不惜放低姿态做东安集团的乘龙快婿。
可人家不也同样冷落了他五年,还只是一家小广告公司的总裁,连总公司核心层都没进去。
哼,有什么资格嘲笑她?
苗小桐话音落地,整个会议室诡异地安静下来。
付扬盯着会议桌对面的苗小桐,墨色瞳孔里翻涌着连自己都看不清的情绪。
她身着烟灰色套装裙款,利落的剪裁勾勒出挺拔身姿,珍珠耳钉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
低马尾下脖颈白皙,粉唇娇艳。
再不是当年那个总穿卫衣牛仔裤、跟在他身后的青涩女孩,此刻的她锋芒毕露,像带刺的红玫瑰。
不知为什么,让他心中很不舒服。
江慧珊指甲掐进掌心,猛地挽住付扬的手臂,甜腻的笑声里裹着刺:"我们国庆节就要办婚礼了。苗副总这么优秀,段二少什么时候迎娶啊?"
江慧珊的手臂刚缠上来,付扬便回了神。
他垂眸望向怀中的人,眼底漫开温柔,"别乱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这亲昵的语气引得江慧珊唇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是啊,她有孩子了,这也是突然将婚期提前的原因。
她转头望向苗小桐,眼神里满是挑衅,期待能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一丝嫉妒或难堪。
然而苗小桐在付扬盯着她那一刻,就收回了目光。
此刻,正专注地向助理低声交待着什么,指尖还不时在平板上勾画重点,仿佛对于他们结婚丝毫不在意。
江慧珊咬着牙,愤懑的正想嘲讽两句,何中信和几位高层模样的男人走进了会议室,会议正式开始。
会议过半,苗小桐将何中信眉梢的笑意尽收眼底。
对方翻着速传视界的方案,不住赞叹"不错""有新意",连放茶盏的动作都透着轻快。
小马蔫头耷脑缩在椅背上,铅笔把会议记录本戳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苗小桐垂眸翻文件的姿态如常,唯有钢笔在纸面停顿稍久,在段落末尾洇出深色墨点。
还没宣布结果,江慧珊就忍不住得瑟,“苗副总毕竟不是学的广告,还是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你说呢?”
付扬虽没说什么,眼神中却藏着微嘲的情绪,好像在说:他说过了,她赢不了他!
何中信不知道江慧珊两人有仇怨,笑呵呵的加入话题:“苗总的作品当然没什么问题,只是与我公司这一季的新品还差点意思。”
苗小桐依然温和浅笑,“那是,何总喜欢就好。”
心里却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明明自己徇私,还故作姿态,给谁看啊!!!
就在何中信清嗓准备宣布结果的瞬间,会议室磨砂玻璃门发出细微的滑动声,一道颀长身影进了办公室。
男人身着藏蓝色暗纹西装,剪裁精良的面料勾勒出185的挺拔身形,举手投足间流淌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场。
他眉眼温润如玉,眼尾自然下垂的弧度添了几分亲和,鼻梁高挺却不显凌厉,薄唇微抿时总似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无端想起江南烟雨中的白墙黛瓦。
苗小桐精心维持的职业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会是他?
"开完了?"裴文俊嗓音低沉如大提琴,径首在她身旁空位落座,西装下摆扫过皮质座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苗小桐喉头发紧,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何中信和其他高层都惊得站了起来,"总裁!您怎么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