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分毫退转,道途伟力重塑了她的形体,调整身体密度,令她力量更强,爆发力远胜从前。
壮汉缓缓站起,左臂不受控制的颤动,他不住的抽冷气,举起另一条尚能用的手臂表示投降。
于是只剩下野法师了。
诺伊塔踩在糖盒上,用霜刃戳着法师的胸口。
“再装晕就永远别醒……那边那个,快点过来,别让我把你拖过来。”
法师连忙坐起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只是冒险者,不是故意跟踪您的,只是有人花钱请我们打探您的消息,这才跟踪您……实在对不住,给您磕头了,咚咚咚。”
法师慌不择言的模样看起来很搞笑,不过能屈能伸,深谙生存之道。
诺伊塔想了一会,也没在记忆里找到和这人对应的npc。
盖亚世界受到雇佣的冒险者很多,但不是所有冒险者都能闯出名堂,眼前两人大概就是没法名扬天下的无名小卒。
“不想死就跟上。”
她把提在手里,见到围观群众逐渐多了起来,便指向一旁的小道,示意他们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沮丧地随着她来到一条偏僻小道。
诺伊塔问:“幕后主使是谁?”
法师说:“我们不知道,是有人忽然找到了我们,让我们跟踪您的,要是知道您的神威,打死我们也不敢接这活啊。”
诺伊塔沉默许久,少女紧皱的眉头让法师心沉到谷底。
她不会轻信一家之言,但手头没有能挖出记忆的法术,考虑一阵后就挥手放他们离开。
两人忙不迭的跑远,直到跑到很远的地方才放缓脚步,赶回一间没有特色的二层民宅。
诺伊塔紧随其后,到楼房前环顾左右确认附近没人关注这,立马翻身上楼,悄悄撬开二楼窗户入室,并无声移动到楼梯处,偷听两人的对话。
她偷听到壮汉的名字叫做罗维,瘦个子叫米林。
米林正向罗维抱怨:“要我说跳蚤就是成心为难我们,明明接单的时候说这女孩是施法者,顶多会点武术,但谁家施法者能一拳把你打飞啊,要知道就算是马车都没法把你撞飞,结果那小姑娘就拿着一根棍子,冲过来一敲你就飞了起来。”
“她甚至都没喘气!”
米林手舞足蹈的描述着当时情景,像鹦鹉一样烦人,罗维一言不发的处理伤口,直到同伴话始终停不下来才忍无可忍一抹布砸到他脸上。
“米林!你给我闭嘴!我只是重心不稳,没有被打飞!”
“好,是滚出去,更丢脸了。”
“闭嘴,被盒子砸破头的废物。”
“停下,不吵了,不是我们的问题。”米林比出暂停手势制止争吵,“等会我去找跳蚤把这单退掉,一起?”
“不去,我需要养伤。”
“行吧。”
米林散漫的看了眼同伴的伤势,忽然愣住。
原来罗维肩膀皮肤呈大规模龟裂,血肉翻转,宛如干涸的泥塘般可憎可怕,明艳的血不间断地从中渗出,为一块又一块布料染上红色蔷薇。
——他路上分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惨重的伤势气得米林跳起来,急忙从袖口抽出一根魔杖对准同伴,嘴里骂骂咧咧:“傻逼,伤成这样不和我说。”
米林催动魔杖,魔杖内储存的治疗术被释放,绿光从杖端射出,顿时包裹住同伴的肩膀。
治愈的魔力愈合深处的骨裂,同伴的伤势肉眼可见的好转,待法术结束,同伴肩膀虽然依旧血肉模糊,但已不再汩汩地往外咕涌鲜血。
“傻逼东西,路上不流血,回家流是吧。”
“路上暂时锁住了伤口。”
罗维看向魔杖,它长四寸,半根手指粗细,灰蒙蒙的木头材质,格外不起眼。
但就是这么一根小小的魔杖里面却储存了50发初级治疗术,只需动动手,就能将人从死亡边缘救回。
真是神奇的法术。
米林把收起魔杖说:“别看了,它只能用二十多次了,剩下的伤自己养。”
同伴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不会治疗术,这应该不是复杂法术。”
“我不是说过吗,治疗术是神术,和我们法师的体系不兼容。”提到自身专业,米林就挎着批脸,“况且我自学成才,书上又没写法师能用的治疗法术。”
米林叹了声气,观察一阵同伴的伤口,确认好转便躺回躺椅,闭目休息。
等到天色黯淡,昏昏默默地红云将天光卷入天际,零散的冰冷星光渗入空气时,米林点起灯,端详一阵罗维肩膀后穿上旋转衣架上的斗篷,拿起剑和折叠弩悬在腰间,告知他出门。
罗维应了声:“早去早回。”
于是法师借着夜色的掩护离去。
瑟卡尔有宵禁的规定,但在许多混乱城区这些城规完全得不到有效执行。
诺伊塔追踪着米林到达东城区的街区,停在一栋建筑前,他与门口的打手交涉一阵后才得以入内。
诺伊塔视线浅浅扫过那栋楼房,发现了不下六位守卫。
不好潜入。
找不到无声无息进入的方法,诺伊塔索性在远处楼房的阴影里等着米林出来。
大约等待二十分钟,楼房内有了动静。
米林被送了出来,他阴着脸,心情很不美好,或许是因为心神被其余事情占据,他没有注意到阴影处的诺伊塔。
于是在他经过诺伊塔身边时,一条无形绳索套住他的脖子,像猎人拖拽野兽般将他直接拖入打手观察不到的角落。
米林拼命挣扎,但大气绳索将他手脚捆得很紧,嘴部也被绑住,完全没法出声。
“闭嘴,我就问几个问题。”
米林从轮廓辨认出诺伊塔是谁,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于是他嘴上的空气绳索散开。
诺伊塔皱了皱鼻子,米林身上沾染了一种奇怪的仿佛奶香、金属气味还有焦臭混杂的刺鼻气味,这味道让诺伊塔分外不适。
“第一,跳蚤是谁。”
“黑市里的掮客,专门为冒险者介绍不宜拿到明面上的生意。”
“他住在那栋楼里?”
“是。”
“哪个房间?”
“二楼左手边三号房,那是他的卧室,会客室则在一楼三号房。”
“跳蚤为谁服务。”
“我不知道,别动手,有话好说,我真不知道。跳蚤的顾客大多是帮派分子和权贵,他这种人就是跳蚤,只会依附营养丰美的毛发活着,他的主子太多,路子太野,我根本不知道是谁让他发布的任务。”
米林绞劲脑汁回复逼问,只求能逃过这一劫。
他暗地赌咒发誓,今天只要能活下去,就不再小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