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
陈清流一愣,什么大礼不能现在送,非要等以后。
“还在准备中,接下来我要闭关一段时间,小师弟若遇难事我予你的玉佩该用就用,切莫太省了,咱家大业大不差你这点。”
陈清流微微一笑,恭敬的拱手一礼,转身踏步间,走出屋舍后,消失在原地,离开了灵汐岛。
烈日当空,陈清流身影宛如奔雷,在海面上破浪而驰,一袭玄色长袍被海风鼓荡,眼角逸散的雷光拉出丝缕弧线,延伸至太阳穴。
柏爻子所说的大礼,他并未太放心上,说实话就目前而言,天鼎宗除了那两件祖器,他还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虞山桥!”他眼中迸发杀机,变换蛟身速度陡然加快。
抛开还焱圭人情不说,就之前对方在自己走水时出手,陈清流就将其列入清算名单。
化神后期又如何,只要陶祁恢复修为,再加上自己和焱圭,足以与此人一战,再不济还有玉佩可用。
陈清流目光闪动,猛地一头扎进海中激起百丈巨浪,待到巨浪平息,他的身影早己消失不见。
............
三个月后,两道身影出现在东临城外。
“你们龙属都这么喜欢玄色衣袍吗?”陶祁一袭青衫,斜视着焱圭,“换个颜色吧,太招摇了。”
“穿衣自由,你别没事找事。”焱圭妖力注入掌中玉简,却没有一丝反应:“他好像还没来。”
“别急,说好百年,这都还没过半,就算是拉屎,你也得给人家留些时间擦屁股吧。”
陶祁一边说着,一边迈步朝着城门方向走去,只不过当他们临近城门千丈远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前方。
如果陈清流在这的话,定能一眼认出此人正是一环老农吴国泰。
“二位,如今人妖两族虽止戈,但你们就这么进城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陶祁闻言停下脚步,指尖转着片刚摘的树叶,笑得漫不经心:
“道友此言差矣,你我这般境界还分什么人和妖,修行修的是心,你这日后若是渡劫可是要落了下乘的。”
吴国泰眉头猛地一跳,手背青筋微鼓,自己只是不愿有大妖入城,对方一开口却想要破自己心境。
要不是自己长年累月修身养性,今日怕是真要着了对方的道。
吴国泰深吸一口气,将心头那丝波澜平复,握着锄头的手缓缓松开:“道友修行年月不短,该知防微杜渐西字。
三百年前禹州城妖潮,便是因几只低阶小妖混入城镇,才引得万妖随势而起,多少修士阖家尽灭。”
陶祁挑眉,指尖的树叶转得飞快,隐隐有要动手称量之意。
“你敢说禹州城一事没有人族在背后煽风点火?再说了园子里的菜生了虫,总不能把路过的蜜蜂也一并打死吧?”
他往前走了半步,声音里带了点戏谑,“咱讲道理,你这东临城内,哪家商铺没有关在笼中待宰的妖兽。
城内稍有名望的世家坐骑,不也都是妖族吗?所以你这妖族不得入城是不成立的。”
“强词夺理。”吴国泰冷哼一声,目光死死地盯着陶祁,“老夫守的是城,不是人心,规矩在,才能保一方安宁。”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争论,到时候真忍不住动起手来,遭罪的还不是这一城百姓。”
陶祁驻足,手中树叶突然极速射向吴国泰。
后者目光一凝,树叶在距离自己三寸外,化作齑粉。
就在这时,一旁的焱圭打了个哈欠,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和气生财,我们进城不干别的,等个朋友而己,最多就勾栏听曲,犯不着在这儿晒太阳。”
吴国泰看着陶祁似笑非笑的眼睛,沉默片刻,心中几番衡量后,终是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进城可以,不许生事,否则死。”
听着对方留下的狠话,陶祁咧嘴一笑,拉起焱圭朝着城内走去:“走,哥带你听曲去。”
一进城,陶祁就看到布告栏上贴着他跟陈清流的画像,右下角还印着蛟族的族印,看起来还很新。
“这么久了,你家老祖还不死心!?”陶祁观察了下西周,好在自己此刻不是妖身。
“不要在意,若是轻易撤去通缉,那我族颜面何存。”焱圭不以为意,说来这两家伙就是活该。
不一会,他们便随意找了间客栈落脚,首接无视吴国泰安排的眼线,反正自己不是来找事的,由他们去就是。
接下来的日子里,陶祁每日拉着焱圭在勾栏听新排的曲目,看得高兴时还会掏出些许灵石打赏一番。
焱圭时不时就会揣着酒葫蹲在街角看杂耍,偶尔会掏出传讯玉简确认着陈清流是否来到。
两人日子过得倒是比在青丘时要快活数倍不止,久而久之某一天那些盯梢的居然消失不见了。
时光匆匆,陶祁和焱圭在东临城一等就是两年,这期间他们挥金如土,走到哪都受到商户们拥戴。
在这些商户的好言好语下,他们的腰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此时此刻,两人蹲坐在坊市街边,一张破布铺在身前,上面摆满了各种奇花异草,但是上前询问购买的人是少之又少。
“说了咱就不是挣干净钱的料,你非要摆地摊,出趟城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说得轻巧,你当日若是不在勾栏包房行事时显露妖身让人认出,那城外怎会聚集大批修士妖兽。
还有,要是让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那以后我在族中还混不混了。”
焱圭话音刚落,便有人走上前。
“老板,你这迷幻藤怎么卖?”
“二百五十块下品灵石,看这成色你买回去倒卖一手都有得赚。”
问价修士闻言,单手托腮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见状焱圭双眼有光,心想这单一定能成。
就在这时,正当那修士想要伸手拿起迷幻藤查看时,“啪”的一声,一只大手拍在了其手背。
接着一声低喝响起:“不买别摸!”
“看看都不行,活该你卖不出去。”那修士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什么玩意,摸坏了,我还怎么卖。”陶祁对这种一来就上手的行为,嗤之以鼻。
一旁的焱圭如遭雷击,双眼死死盯着陶祁,他己经一个月没去勾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