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歧途的陈清流,整个前半身被老牛包裹得严严实实,其内心焦急万分。
同时老黄牛察觉到了体内的异样,疯狂的收缩着肌肉,试图将这个不速之客驱赶出去。
“卧槽——!你别乱动啊。”
陈清流只感觉一阵窒息,锥形的脑袋被挤压得充血晕乎,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
他用力扭动着自己的身躯,试图从那要命的特殊部位挣脱出来。
为了寻找可以借力的地方,甚至还尝试着用头部去顶。
但由于受到惊吓,老黄牛此时全身肌肉紧绷,身体就像是一个坚固的牢笼,将蛇躯死死的卡住。
“叫你别紧张,别乱动了,这种事放松身心一会就能出来了,这下好了彻底卡死了。”
老黄牛一顿剧烈的肌肉收缩后,让它与入侵者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的紧密。
体内空气也愈发稀薄,使得陈清流脖颈的收缩变得极其困难。
“没想到,才看到一点曙光的蛇生,就要这般草草了事。”
想到自己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环境中,眼下又别无他法。
陈清流只能减少身体活动,放缓心跳速度,让自己进入近乎冬眠的状态。
最终结果如何,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
时间悄然流逝。
在距离芦苇荡不远的一处小村落里,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勤劳的村民们早早就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村子里一片忙碌的景象,鸡鸣声、犬吠声交织在一起。
“铁柱,快来看!你家老黄长了两条尾巴。”一道稚嫩又充满好奇的呼声在一处茅草屋外响起。
原来是村里的孩子,二蛋!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脸惊讶的指着不远处杵着的老黄牛。
“二蛋,一大早你瞎呼呼什么?”被唤作铁柱的少年正睡眼惺忪,听到喊声,不耐烦的拉开院门。
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嘟囔着走了出来,顺着二蛋手指的方向望去,铁柱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只见自家的老黄牛身后,竟然真的多了一条细长的“尾巴”,只是这条“尾巴”看起来极其的违和,就那么软趴趴的挂着。
铁柱和二蛋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他们小心的朝着老黄牛靠近。
来到老黄牛身后,胆大的铁柱伸出右手轻轻拨弄了几下那血红色的尾巴。
“这是什么东西?”二蛋拽了拽铁柱的手。
“好像是条蛇。”铁柱拍了下老黄牛的屁股,“老黄,你上哪弄的这玩意?”
哞——!
老黄牛像是听懂了一般,扭过头看着铁柱,幽怨的叫唤了一声。
“你忍着点啊!”
说罢,铁柱一把抓住蛇尾,在手上绕了一圈,单脚抵在一旁的木桩上,用力往外一扯。
啵——!
随着一声如气泡破碎的脆响,陈清流被铁柱,硬生生从老黄牛的特殊部位拔了出来。
哞……
老黄牛憋了一晚上的排泄物,在陈清流被拔出的瞬间得到了释放。
“好像死了耶。”二蛋好奇的打量着被铁柱提在手中的陈清流。
“可惜了,还从未见过这般颜色的蛇。”铁柱提着小蛇来到水缸边,稚嫩的小手在其身上来回的揉搓着,将其身上的污秽冲洗干净。
随着污秽被冲刷,陈清流身上那鲜艳而独特的色泽愈发夺目。
就在铁柱准备将陈清流放置一旁时,突然感觉到手中的蛇身微微动了一下。
铁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停下手中动作,紧紧盯着小蛇。
片刻之后,陈清流的身体又轻微的扭动了一下,这次铁柱看得真真切切。
“二蛋,它还活着!”铁柱兴奋的喊道。
二蛋连忙凑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那赶快弄死吧,大人都说这玩意害人。”
铁柱看着手中这条体色血红的蛇,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么特别的蛇,弄死怪可惜的,要不咱们把它当宠物养着吧!”
“要养你自己养,我爹要是知道了非得给我皮扒了。”二蛋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在陈清流的肚皮上戳了戳。
“那你可得给我保密。”
“嗯!放心吧,我嘴巴可严了。”
“行,那我先把它藏好。”说着,铁柱将陈清流揣进怀里往屋头跑去。
……
不知过去了多久,陈清流只感觉到身子一暖,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不停的扫视着西周。
此时他正盘身在一个铺满柳絮的篾框内,头顶是炽热的阳光。
还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一人一蛇,西目相对。
“你好呀,小红。”见陈清流醒来,铁柱瞪大双眼凑到篾框边上,不停的打量着。
小红?
叫我吗?
红你**,你全家都是小红。
陈清流吐着信子,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少年。
他知道对方听不到自己说话,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这个能让自己想起数学题的外号。
见陈清流首勾勾地看着自己,铁柱以为它是饿了。
于是,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只刚出生不久的老鼠幼崽,那小老鼠浑身粉嘟嘟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在铁柱的手中瑟瑟发抖。
铁柱提着小老鼠的小尾巴,在陈清流嘴边轻轻晃了晃,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小红,你应该饿了吧?要不要吃。”
陈清流探着脑袋,细长的信子不停地在小老鼠身上嗅来嗅去。
空气中弥漫着猎物的气息,瞬间激发了他蛇类的本能。
眨眼间,便一口将小老鼠吞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这一幕落在铁柱眼中,就像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
嘴里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笑声清脆响亮,充满了童真和欢乐。
在这欢声笑语中,陈清流似乎受到了某种鼓舞,或是体内那未被完全满足的食欲再次作祟。
当铁柱又捧来一窝老鼠幼崽时,陈清流毫不犹豫的一次次发动攻击。
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铁柱愈发高亢的笑声和惊叹声。
片刻工夫,那一窝老鼠幼崽便被陈清流消灭殆尽。
此时的他盘卧在篾框中,肚皮微微鼓起。
这就是家养和野生的区别吗?
吃饱喝足的陈清流,轻轻扭动着身子,使其与柳絮更加的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