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考倒计时诅咒计划本》第52章——编辑部的真相**
晨光刺破云层时,燕园的废墟上只剩下焦黑的纸灰。我跪在那些灰烬里,手指拨开尚有余温的残页,寻找任何可能还活着的碎片——弟弟的,母亲的,哪怕是一段未被烧尽的记忆。
但什么也没有。
只有那张印着弟弟照片的书页,在我掌心微微发烫。照片边缘有一行几乎被磨灭的钢笔字:"CXF校对于1998.6.7"。翻到背面,纸张上残留着半个血色指纹,指纹中心嵌着一粒极小的青铜碎屑,像一颗被冻结的泪。
风突然转向,纸灰盘旋着升起,在空中组成一个模糊的箭头,指向城市东边的方向。我顺着望去,在晨雾中隐约看见一栋灰色建筑——是省教育出版社的老楼,母亲工作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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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出版社的门卫室空无一人。**
玻璃窗上贴着的值班表还停留在1998年6月,母亲的名字后面画了个鲜红的叉。刷卡闸机早己断电,但当我靠近时,感应器突然亮起绿灯,屏幕上显示:"欢迎回来,CXF编辑"。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历年出版的教材样本,但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展示区,1998年版的位置是个空洞。旁边的说明牌被人用红笔涂改过:"37版特刊,仅限内部审阅"。
电梯按钮没有反应,我推开安全通道的门,铁质楼梯扶手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锁形图案——和弟弟胸口的一模一样。每一层台阶都用粉笔写着日期,像是某种倒计时,最终指向顶楼的"总编室"。
顶层走廊的尽头,一扇青铜门静静矗立。门把手是两把交叉的裁纸刀形状,刀柄上刻着"HS-0"的字样。我掏出那张残页,纸张刚触到门缝,锁芯就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哒声。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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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室里没有办公桌,只有一座由《五三》堆砌而成的金字塔。**
最顶端摆着一本用青铜封装的特别版,书脊上烙着"37"的数字。当我伸手去碰时,书页突然自动翻开,露出夹在扉页的一张老照片:母亲穿着白大褂站在七个穿长衫的老人中间,手里捧着的不是书,而是一个婴儿——那孩子的锁骨下方,隐约可见钥匙形状的胎记。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HS-37载体培育成功,记忆锁植入完毕"。
房间突然剧烈震动,《五三》金字塔轰然倒塌,露出后面隐藏的保险柜。柜门上是复杂的密码盘,刻着37个日期轮。当我将弟弟的照片贴近感应区时,柜门发出气密解除的嘶鸣。
里面只有三样东西:
1. 一把生锈的裁纸刀,刀柄刻着"CXF"
2. 一瓶标着"记忆提取液"的青色试剂
3. 一本皮革封面的工作日志
翻开日志最后一页,母亲的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
"1998.6.7凌晨
他们发现我调换了载体。
真正的HS-37不是那个婴儿,是我腹中的双胞胎。
教典需要两把钥匙:
一把锁住记忆,一把打开真相。
明天高考结束后,我会把裁纸刀交给大儿子。
小儿子胸口的锁,要到二十三年后才会觉醒。
记住:
当两把钥匙同时插入时,
装订工就能改写教典的最后一页。"
日志从手中滑落,我弯腰去捡时,发现地板缝隙里卡着一枚校徽——是弟弟的,背面刻着"陈昀"和一行小字:"备用钥匙编号38"。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叫声。我抬头看去,教育社大院里的老槐树上,停着上百只漆黑的乌鸦。它们的眼睛全是青铜色,正齐刷刷地盯着我。树下的阴影里,一个穿旧校服的女生缓缓抬头——是周雨晴,她的手腕上己经没有锁形烙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缝线痕迹,像是被人重新装订过。
"编辑部要重印教典了。"她的声音像坏掉的磁带,"这次需要......新的封面。"
她举起右手,掌心里躺着一枚沾血的活字印刷铅字——正是"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