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没有说话，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张黑金卡，递给苏沐辰。意思己经十分明显了。
“不是，大佬，你来真的啊？”苏沐辰看着递到眼前的卡，又看了看那维莱特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十万块啊！买一瓶……呃，实验用水？就为了尝尝味儿？”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发飘，“你这消费观念，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
他心里疯狂刷屏：十万块！够我把老婆们都抽满命了吧？不对，可能还不够……可恶的资本家！哦不对，可恶的系统！这破水成本能有十块钱吗？卖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那维莱特见苏沐辰迟迟不接卡，只是微微歪了歪头，碧蓝的眼眸里映出苏沐辰纠结的脸：“有问题吗？”
“没...没有！”苏沐辰赶紧摆手“我的意思是，这玩意儿性价比极低，口感还不好，你确定要花十万买这个？要不还是换一个吧？”
“不必了。”那维莱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持，“我就想尝尝这个‘纯水’。价格不是问题。”
“行吧行吧，大佬您有钱，您任性。”苏沐辰认命地接过那张黑金卡“得，今天就当是陪太子……哦不，陪龙王读书了。”他嘀咕着，再次划拉出系统界面。
“现在就要？”苏沐辰略作迟疑地再次问道，手指悬在购买按钮上，还想最后挣扎一下。
那维莱特轻轻颔首，目光落在那虚拟屏幕上，似乎对购买过程也有些好奇。
“好吧。”苏沐辰叹了口气，不再犹豫，手指在屏幕上一点。系统界面弹出一个确认框，显示着商品名称“高纯度去离子水（实验级）”和价格“100,000.00 Y”。苏沐辰感觉心口有点疼，但还是把黑金卡往屏幕前凑了凑。
“点点，刷卡。”
“支付成功。”
一道微光闪过，一瓶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塑料瓶装水凭空出现在苏沐辰面前，轻轻落在水面上，荡开一圈涟漪。瓶身透明，标签简单，除了“Pure Water”几个英文字母和一些意义不明的参数外，啥也没有。
“……”苏沐辰看着这瓶平平无奇的水，又看了看旁边神色淡然的那维莱特，感觉更无语了。十万块，就这？连个包装都没有？系统你个抠门精！
他拿起那瓶水，连同黑金卡一起递给了那维莱特，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无语、肉痛和好奇的复杂表情：“喏，你的十万块纯水和卡。大佬，您慢用。要是喝出什么问题……应该不会吧？反正别找我啊，是你自己非要喝的。”
那维莱特接过那瓶看似普通的塑料瓶装水和黑金卡，动作依旧从容。苏沐辰看着他，只感觉自己的嘴角还在抽搐。
那维莱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标签上的“Pure Water”和参数似乎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没有立刻喝，而是平静地将黑金卡收好——苏沐辰甚至没看清他收到了哪里，仿佛那张卡只是凭空消失了。
“十万块啊……”苏沐辰忍不住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看着那瓶水，仿佛看着一堆燃烧的钞票，“这口感也不知道能不能配上这个价格，让那维莱特满意。” 随后摊了摊手，决定放弃挣扎，专心看戏。大佬的世界，他不懂，也不想懂了。
那维莱特拧开了瓶盖，动作流畅自然。瓶口凑近唇边，他微微仰头，喝了一小口。
整个过程安静得只能听到细微的吞咽声和温泉区的水流声。苏沐辰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维莱特，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紧张的是怕真出什么事，期待的是想看看这位大佬喝完“工业圣水”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眉头紧锁？会不会当场吐出来？还是……面无表情？
几秒钟后，那维莱特放下了瓶子，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怎么样？”苏沐辰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七分好奇三分小心，“感觉如何？是不是感觉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或者……嗯，有种想吐的感觉？”
那维莱特看向苏沐辰，碧蓝的眼眸清澈依旧，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很纯粹。”
“啊？”苏沐辰愣了一下，“就这？”
“是的。”那维莱特点头，“与提瓦特的水相比，它几乎不含任何其他元素或杂质，甚至……缺乏某种‘活力’。仅仅是水的形态本身，非常……干净。”
“干净？”苏沐辰咂摸着这个词，“你的意思是……不好喝？”
“谈不上好与不好。”那维莱特又喝了一小口，似乎在仔细品味，“它没有味道，正如你所说。但这种极致的‘无味’和‘纯粹’，本身就是一种独特的体验。它验证了我对此界‘纯水’概念的猜想。”
苏沐辰听得一愣一愣的。合着花了十万块，就为了验证一个猜想？就为了体验一下“没味儿”？这……这龙王的脑回路果然非同凡响。
“好吧，您觉得值就行。”苏沐辰靠回池边，感觉有点泄气，又有点想笑，“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评价呢。结果就是‘干净’、‘没味儿’。早知道这样，我给你接杯自来水过滤一下，效果估计也差不多，还能省十万呢。”
那维莱特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吐槽：“性质不同。这种水，对我而言并无任何负担，确实如我预料。”
“行行行，您是龙王，您说了算。”苏沐辰摆摆手，彻底放弃了用凡人的消费观去理解这位大佬的想法，“那这剩下的……您还喝吗？还是我帮您处理掉？”他看着那几乎没怎么动的瓶子，心想这玩意儿扔了都觉得亏得慌。
“不必。”那维莱特将瓶盖拧好，放在池边的石台上，“留着吧，或许还有其他用途。”
“其他用途？”苏沐辰挑眉，“比如……搞科研？”他开玩笑地说。
那维莱特没回答，只是目光又落回了氤氲的水面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