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北京下了第一场雪。
曲涵诺站在窗前，看着雪花飘落，手机里是宋言知发来的消息。
“下周的机票己经确认了，15号下午三点到北京。”
她的心跳加速，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该如何回复。
就在昨天，她收到了爱默生学院的面试通知——线上面试安排在12月20日。
如果一切顺利，明年夏天她就能在美国开始新的学习生活了。
“太棒了！”
她最终回复道，然后补充一句。
“我有惊喜要告诉你。”
宋言知立刻回复。
“什么惊喜？”
“都说是惊喜了，怎么能现在告诉你？”
曲涵诺发了个调皮的表情。
“你等着吧。”
放下手机，她走到书桌前，翻开英语笔记本。
过去一个月的努力让她己经能够进行一些复杂的对话，虽然发音可能还带着浓重的中国口音。
笔记本旁边是一沓申请材料，最上面是她的个人陈述，最后一句写道：“我希望能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中挑战自己，探索更多可能性。”
这句话写出来时，曲涵诺自己都感到惊讶。
以前的她从不会用“挑战”和“探索”这样的词汇来描述自己的愿望。
是宋言知离去的这半年改变了她，还是这本来就是她内心深处的声音？
12月14日，宋言知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曲涵诺几乎整夜没睡。
她反复练习着准备在面试中使用的英文自我介绍，同时想象着明天见到宋言知时要说的第一句话。
凌晨三点，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宋言知发来的视频请求。
“你还没睡？”
接通后，两人异口同声地问，然后都笑了。
宋言知看起来也很疲惫，但眼睛亮得惊人。
“太兴奋了，睡不着。”
他顿了顿。
“小诺，其实我也有个惊喜要告诉你。”
曲涵诺的心跳漏了一拍。
“什么？”
“明天见面再告诉你。”
宋言知模仿她之前的语气，嘴角上扬。
“不过...可能会改变我们的未来计划。”
改变未来计划？曲涵诺的大脑飞速运转。
难道宋言知又收到什么工作offer了？或者他决定留在美国？各种可能性在她脑海中闪过，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吧，明天见分晓。”
她努力保持轻松的语气。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看。”
视频结束后，曲涵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明天，所有的秘密都将揭晓。
无论宋言知的惊喜是什么，她都己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再是那个依赖别人做决定的小女孩，而是一个能为自己的未来负责的成年人。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
曲涵诺想起宋言知曾经说过，美国的冬天很长，雪很大。
明年此时，她或许就能亲眼见到他描述过的景象了——白雪覆盖的城堡，热闹的圣诞市集，还有街头那些任何人都可以弹奏的公共钢琴。
这个念头让她微笑着进入梦乡，梦里有一架白色的钢琴，和一双等待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