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过后的日子像被重新调慢了时钟。
曲涵诺发现，那次冲突反而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宋言知开始学着更首接地表达情感，而她则尝试着更理性地思考问题。
十一月的北京己经转凉，曲涵诺裹紧外套，站在公司楼下的银杏树旁等待视频接通。
金黄的叶子随风飘落，有一片正好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遮住了宋言知半边脸。
“嘿，把它拿开。”
宋言知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笑意。
“我想看你。”
曲涵诺轻轻捏起那片银杏叶，对着阳光看了看。
“真漂亮，要是能寄给你就好了。”
“留着吧，等我回来一起看。”
宋言知调整了一下手机角度，曲涵诺这才发现他不在实验室，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猜猜我在哪？”
背景是米色的墙壁和一张看起来就很硬的单人床。
曲涵诺眯起眼睛。
“你搬家了？”
“嗯，离学校更近一些，而且这里有钢琴。”
宋言知把手机转向窗户，外面是一个小小的阳台。
曲涵诺的心跳漏了一拍。
透过屏幕，她能看到阳台上确实放着一架电子钢琴，虽然简陋，但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房东太太的，她说我可以随便用。”
宋言知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这样，我可以每天弹给你听。”
曲涵诺眨了眨眼。
“那我可有耳福了。”
宋言知的表情突然变得神秘起来。
“那当然，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
“小诺，你有没有想过...来美国留学？”
这个问题像一块石头，扑通一声落入曲涵诺平静的心湖。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事实上，自从上次争吵后，这个念头就像一粒种子，悄悄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深夜睡不着时，她己经开始偷偷搜索“美国留学申请条件”和“英语口语课程”。
“我...”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着那片银杏叶。
“可能想过一点点。”
宋言知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星。
“真的？”
“别高兴太早！”
曲涵诺急忙说，脸颊发烫。
“我只是随便查了查资料...我英语不太好，而且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申请到好学校...”
“你可以的。”
宋言知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坚定。
“如果你真的想来，我会帮你查所有资料，你的专业在美国很有发展前景，而且...”
曲涵诺看着屏幕里突然变得滔滔不绝的宋言知，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热情地谈论一件事，往常他总是那个冷静倾听的人。
“言知。”
她轻声打断他。
“让我自己想想，好吗？这不是小事，我得确定这是为了我自己，而不只是因为你。”
宋言知立刻安静下来，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他顿了顿。
“不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这句话让曲涵诺的眼眶微微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