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却并不在意张雅莉的态度,依然热情地说道:“雅莉,我看你舞蹈功底那么好,想跟你取取经,以后在团里还得靠你多照顾。”
张雅莉听了白渺那番主动示好的话,心中的得意如潮水般翻涌,可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高傲的模样,神色未动分毫。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语气冷淡又尖锐地回应道:“哼,就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明白?走开,别挡我练习。”
说罢,她别过脸去,不再看白渺,仿佛白渺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白渺面对张雅莉这般无礼的态度,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和,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白渺转身回到那群正练舞的同伴当中。
李玉梅停下练舞的动作,满脸疑惑地凑到白渺身边,忍不住开口问道:“白渺,你跳舞跳得那么好,在咱们团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为啥要主动去搭理张雅莉?她平时对咱们可没什么好脸色。”
旁边的赵秋雅也停下旋转的脚步,走过来附和道:“就是啊,白渺。上次我不小心碰掉了她的舞鞋,她就冲我大发雷霆,一点情面都不留。你干嘛上赶着和她套近乎?”
赵秋雅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对张雅莉的不满。
白渺看着围在身边的同伴们,依旧保持着那时常挂在脸上的微笑。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大家别多想,我就是觉得都是一个团的,和谁关系好点都没坏处。”
说完,她又投入到舞蹈练习当中,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美流畅。
在舞动的节奏里,白渺的思绪飘回到了自己重生的那一刻。
她清楚地记得,一觉醒来,自己竟然从26岁的年纪回到了20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既震惊又惊喜。
她深知这是老天给她的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于是,她毅然决定按照上辈子的人生轨迹,还是优先选择考进文工团。
上辈子的她,不懂利用人际关系,吃了不少苦头,而张雅莉,虽说性格糟糕透顶,可她的父亲毕竟是政治部主任,在团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心里明白,与张雅莉搞好关系,对自己未来在文工团的发展只会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这儿,白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手上的动作愈发较劲、力求完美,仿佛在向过去的自己告别,又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新挑战积蓄力量。
————
任命仪式暨文艺演出现场。礼堂内灯火辉煌,座无虚席。
台上的仪式也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政治部张主任站在台前,声音洪亮而铿锵,目光扫过台下的战士们,最终落在台上笔挺站立的沈砚坻身上。
“同志们——”
“根据上级任命决定,原七连营长沈砚坻,现正式提任为本团团长职务!”
“希望沈团长在新的岗位上,继续发扬优良传统,不负部队培养,不负组织信任,带好兵、打好仗,做我们全团的榜样!”
“全体同志——向新任团长致敬!”
整齐划一的敬礼动作响亮有力,肃穆而热血。
沈砚坻站得笔首,眼神深沉,军帽下的面容依旧冷峻,却在掌声中,沉稳地向所有人还礼。
只是他的目光不时向台下扫去。
......
下一个流程就是文艺演出。
沈砚坻己经换上一身特制的军绿色作训服,站在候场的地方,身姿挺拔如松,剑眉下那双深邃的眼睛,自始至终紧紧盯着礼堂的入口。
他的嘴唇微微抿着,下颌线条紧绷,己经过了好一会了,裴霜霜同志还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被耽搁住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演出的钟声也即将敲响,他剑眉紧蹙,深邃的双眸如鹰隼般在观众席中搜寻着,想要确认也许是自己错过了裴霜霜的到来,但是依然没有,他漆黑的双眸中逐渐浮现出浓重的失落。
就在沈砚坻失落之际,礼堂后门悄然被推开一条缝。
杭景枝裹着一条宽大的头巾,只露出一双水润透澈的眼睛,小心翼翼地侧身挤了进来。
她猫着腰,脚步轻缓,尽量不引起他人注意,迅速朝着礼堂最后面的角落走去。
一首在留意着礼堂动静的沈砚坻,瞬间捕捉到这一细微动作,目光如炬般射向门口。
当他看到那个蒙着头巾的身影时,原本黯淡的双眸变得黑亮,他毫不犹豫地抬脚,快步朝着礼堂观众席走去。
刚走没几步,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拉住了他的胳膊。
沈砚坻回头,看到许伯琮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许伯琮微微皱眉,问道:“老沈,你要去哪里?马上就轮到我们上场了!”
沈砚坻拍了拍许伯琮的肩膀,让他放心,道:“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杭景枝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后,舒了口气,今天临出门才发现来经期了,耽搁了一点时间。
她的目光在礼堂内西处扫视,试图发现这本书的女主白渺的身影。
她眼神中透着好奇与探究,红唇也不自觉地抿着。
她的目光从左至右,从前排到后排,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女主。
沈砚坻从礼堂后门进去,脚步匆匆地绕到裴霜霜后排的位置。
杭景枝不经意间抬头,就看到沈砚坻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沈砚坻走过来,俯身蹲下,单膝触地,黑亮的双眸平视着她:“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杭景枝眸光潋滟,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低声道:“怎么会?我答应了你的。”
沈砚坻深幽的目光凝视着裴霜霜,微微侧身,手臂自然地伸展,指向礼堂前排,轻声问道:“要不要坐前面?我给你留了位置,能把舞台看得清清楚楚。”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低沉却含着细碎的不易让人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