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景枝望着沈父,眼神真挚而诚恳:“叔叔,真的不能怪沈营长。这段时间,他对我处处照顾,关怀备至。就说在火车上,有个乘客的行李掉落,眼看就要砸到我,沈营长想都没想,就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我。”
沈父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沈砚坻身上,他冷哼一声:“哼,就算如此,他擅自退婚,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父身形高大,即便腿有残疾,却依旧气场十足,此刻他的脸色依旧阴沉,额头上的青筋随着情绪微微跳动。
沈砚坻挺首脊背,目光坦荡地看着父亲,说道:“爸,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没及时跟您沟通。但婚约解除,是我和杭景枝共同的决定。在火车上,杭景枝也跟我说了她的想法,她一心想考学,不想因为婚约耽误彼此。”
沈砚坻面容坚毅,眼神中透着对父亲的尊重,却也有着自己的坚持。
沈母一听,连忙走到沈父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语气近乎哀求:“景行,你看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主意,况且砚坻这孩子向来有分寸,咱们就别逼他了。你看他这伤,要不先让他去看看?” 沈母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希望丈夫能放下怒火。
沈老爷子也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沈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景行,孩子们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做长辈的,得听听他们的。而且砚坻这孩子,打小就懂事,这次肯定也是深思熟虑了。”
沈父沉默片刻,目光在沈砚坻和杭景枝身上来回打量,最后目光落在沈砚坻身上,看到他额头上因为疼痛滚落的汗珠,想伸手去扶,却又暗自克制住了自己的关心,说道:“砚坻,你大了,有了你自己的想法,我管不了你,但是我告诉你,今天这婚是你退的,以后你要是后悔了,那你也得咬着牙忍着,景枝的姻缘再也跟你无关了。”
随即,看向杭景枝,道:“景枝,虽然你现在不是砚坻的婚约对象了,但是你放心,要是这小子敢欺负你,你尽管跟叔叔说。” 沈父的语气虽依旧带着几分强硬,却也有了一丝妥协。
沈砚坻看着父亲,认真地说道:“爸,您放心,杭景枝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她。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要责怪,我愿意接受惩罚。” 沈砚坻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仿佛在向父亲立下誓言。
沈父听到沈砚坻的承诺,又看到杭景枝那一脸诚恳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终于彻底平息。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沈砚坻,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心疼:“行了,你这臭小子,还杵在这儿干啥,赶紧去疗伤,别到时候落下病根。”
“是!”
“叔叔,我去帮帮他!” 说着,她便急匆匆地朝着沈砚坻走去,脚步因为焦急而略显慌乱。沈父看着杭景枝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儿子真的是错过了大好的姻缘,这么好的姑娘……
杭景枝跟着沈砚坻走进房间,房间布置得简洁而整齐,一张木质的床靠着墙,上面铺着干净的床单,床边摆放着一个衣柜。
沈砚坻走进房间,刚要转身关门,却见杭景枝跟了进来,他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语气也带着几分生硬:“我自己能处理。” 沈砚坻身姿挺拔,此刻却因背上的伤微微佝偻。
杭景枝却没有退缩,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坚定地说道:“你背受伤了,自己怎么够得着擦药?我就是想帮帮你。” 杭景枝微微仰起头,双眸水润清透,目光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真诚。
沈砚坻深呼吸一口气,背对着杭景枝,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那背上一大片红肿的伤痕就这样映入眼帘,杭景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就硬生生地扛着啊!这伤上加伤,得多疼啊!” 杭景枝的声音带着颤抖。
沈砚坻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说道:“没事儿,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浸湿了一小片地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即便疼得厉害,也不愿表现出丝毫软弱。
“药在桌子上,麻烦你了。”沈砚坻伸手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药水,随后将整个背交给了杭景枝。
杭景枝拿起桌上的药,走到沈砚坻身边,轻轻蹲下,仔细查看他的伤口,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一边关心道:“你等下一定要再去大医院看下,这要是发炎了,会变得更严重的。”
沈砚坻微微转过头,看着杭景枝:“我知道了,你这段时间就在这里安心备考。一会我会去跟妈说,给你安排个房间。”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沙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沈母的声音:“砚坻,我能进来吗?” 沈母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沈砚坻听到母亲的声音,动作迅速地将衣服一把捞起,快速套在身上,试图掩盖背上那片红肿的伤痕。他微微皱眉,额头上还残留着因疼痛沁出的汗珠。
沈母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和干净的纱布。她的目光关切地落在沈砚坻身上,轻声说道:“砚坻,让妈看看你的伤口。”
沈母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眼角的细纹因这份担忧而愈发明显。
沈砚坻微微侧身,避开母亲探寻的目光:“妈,就是点小伤,不碍事,杭景枝己经给我上过药了,您放心吧。另外,杭景枝的住处还要麻烦妈你给安排下,我有点累,想休息会儿。”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带着疲惫,说完还轻轻咳嗽了一声。
沈母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她轻轻放下托盘,向前走了一步,眼神中透露出母亲特有的执着:“你这孩子,别逞强,妈好歹也是医生,让妈看看。要是伤口严重,咱得去大医院看看。”沈母的眼神坚定,仿佛不看到伤口就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