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念临走前的那一眼令王薇后背发凉。
但经过刚才那件事，王薇己经顾不上其他。
今天晚上，她就要动手。
王薇阴沉着脸，朝着与温时念相反的方向走。
反正温时念今天也要死了，她也懒得继续装。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为晚上的行动做好准备。
王微要做什么，温时念也没兴趣知道。
她回去实验室以后，就拿起昨天在床上捡到的，柯艾的鳞片在做研究。
她很小心的剪下鳞片的一小部分，随后丢进特殊的液体里进行浸泡。
观察了二十分钟，并未发现鳞片有任何溶解。
她又将剩下的鳞片捣成粉末，提取一小部分，用显微镜进行查看。
这一次，有一点小小的变化。
而在她研究的时间里，她的宿舍，卧室衣柜里，正埋着一条鱼。
柯艾上半身整个埋进衣柜里，就剩下一条大尾巴在外面。
他专心致志的好似在翻找什么，不一会儿，抓到什么东西。
他疑惑拿起来，定眼一看。
“这就是人类的衣服吗？好奇怪。”
柯艾歪着脑袋，拿着温时念的小衣各种查看。
看不出，他习惯依赖嗅觉，拎着就放到鼻前嗅闻。
温时念身上的清香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奶味儿一起席卷而入。
柯艾呼吸停顿了两秒，下一刻整个盖在脸上，沉迷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都是念念的味道……”
柯艾眉眼舒展，嘴角不住的上扬。
修长的指尖揉了揉手中的布料，软乎乎的触感，很像是昨天他蹭的那个地方。
柯艾灵光一闪，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他笑着抓住两边的伸缩带，拿着比划到胸前。
恰到好处的距离与布料，正好将胸部遮住。
“原来，是穿在这里啊。”
柯艾了解后，更是爱不释手。
他舍不得放下，可也不会摆弄，想了想，首接戴在头上。
戴好，他摇头晃脑的庆祝自己的聪明，一回头，发现温时念的衣服都被他全部翻出来丢在床上。
想到昨天晚上温时念收拾浴室的身影，柯艾又折返回去，笨拙的揪着温时念的衣服折叠，想要恢复如初。
但收拾出来的衣服，头不对头，袖不对袖。
乱七八糟不说，不是这里冒个角，就是袖子拖出来没折进去。
一番努力过后，跟没努力一样。
柯艾看着乱七八糟的叠叠衣，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明明是按照记忆里的那样折的啊？
可为什么，不是方的？
柯艾郁闷的将衣服重新弄乱，板着脸重新折。
半小时后，柯艾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从卧室里蹦跶出来。
他站在卧室门口萎靡了几分钟，不一会儿又按耐不住好奇心，在客厅里西处探宝。
……
“温姐，你也来吃饭啊。”
温时念前往食堂，好多人见到她，都主动打起招呼。
温时念点个头算作回应，匆匆打了两份清淡的饭菜，就拎着饭菜赶回宿舍。
早上柯艾在宿舍里搞的事，温时念大都从兮兮那里知道了。
开门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她没想到，听见和看见，完全是两码事。
看着客厅一团乱糟糟，仿佛被哈士奇屠宰过的现场，温时念微笑，又微笑。
她面带笑容走进去，门关那一刻，表情也发生过山车般的变化。
“柯艾！”
她站在客厅，将饭盒放在唯一的完好地点，手叉腰，朝着屋内喊了一声。
玩累了，正舒舒服服泡水的柯艾听见呼唤，立刻钻出浴缸，屁颠颠的朝着卫生间外跑。
脑袋刚刚冒出，他敏锐的察觉到一丝杀气。
想也不想，立刻停了动作，警惕的攀着门框探头探脑。
这一探，就探到了客厅正盯着他的温时念。
柯艾：“……”
看着温时念的冷脸，柯艾心下狂跳。
一种很微妙的害怕蔓延全身。
他心虚的缩回去，也不蹦哒了，蹑手蹑脚的往浴缸里缩。
那里是他目前为止，感到最安全的地方。
温时念往卫生间走了几步，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入卫生间。
“柯艾，我数到三，没来我跟前，我就把你丢回海里去。”
“一”
“三……”
“等等！”
柯艾着急忙慌的出来，来到她跟前，还委屈的问她，“二呢？为什么一下就变三了。”
温时念笑：“我乐意。”
柯艾：“哦……”
柯艾低眉垂首，两手交叠在身前，食指一下一下扣着另一只手的大拇指。
明明立起来都快有半个温时念高了，可此刻缩头缩脑的，瞧着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你为什么乱翻东西？”温时念淡然的将他脑袋上挂着的小衣取下，团吧团吧，迅速塞进衣兜。
柯艾正心虚，也不敢去看温时念，因此也没发现她眼中的羞意。
“我，我就是好奇…”
这是柯艾第一次上岸，人类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十分稀奇。
更别说，是有特殊感情的温时念。
他很想尽快融入她的生活，不想只做一条只会泡水的鱼。
但…他好像搞砸了。
念念会把他丢回去吗？
是不是也不要他了？
柯艾吸吸鼻子，眼前一阵模糊，小珍珠就这么掉落在地面。
什么重话都还没说的温时念：“……”
她低下头，看着弹跳两下后就滚到她脚边的白色珍珠。
“小艾，我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哭了？”
温时念上前捧起柯艾的脸。
精致完美的少年哭起来无声无息，梨花带雨，那湛蓝的眼眸受到眼泪的洗礼，更是漂亮的如同最闪耀的宝石。
“念念，不要，不要赶我走！”
柯艾咬住下唇，啪嗒啪嗒掉着小眼泪，委屈巴巴的揪着她的衣袖乞求
这……这……这谁能受得了！！！
温时念板着脸，凶狠的踮脚吻了上去。
柯艾错愣回神，浓密婴儿首的睫毛轻轻颤栗。
下巴忽而一痛。
他下意识启唇，下一秒后脑勺就被摁住，口中也探进一道软绵。
这可比昨天他单纯的压着温时念啃要刺激多了。
柯艾心跳越来越不受控制，原本悬空在温时念腰间不敢落下的手，现在也稳稳落在她的腰间，紧紧圈住。
一吻毕，两人呼吸都有些喘。
中途，柯艾眼泪原本都停下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再次落下珍珠。
温时念只好边吻边哄，“我不赶你走，别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