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向民还能怎么办?
自己宠大的闺女,喜欢上的男人还算令他满意,又知道两人己经认定了彼此,他便叹息着点了头。
“结了婚,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任性,两个人要努力把日子往好了过。”
千叮咛万嘱咐,反正还是不放心自家才十九岁就要结婚的小女儿。
舒建设就是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
“冉叔,早不知道你要来,我该请你帮我带点东西过来的。”
他打量着冉遇还跟以前一样在冉向民面前报喜不报忧,话说得特别挺理首气壮。
冉向民被他气笑了:
“舒家小子,你是哪里来的胆子,哄骗了我家小遇的钱票不还,还敢往我眼前凑的?”
舒建设:“……”
他只惦记着给家里的信,倒是忘记这件事了。
“不是,冉叔,我没说不还,这不是跟冉遇商量过,等我有了钱,一定尽快还的吗?”
他朝冉向民讨好的笑笑,再看向冉遇的眼里尽是不赞同的神色,仿佛是在责怪冉遇大惊小怪,为什么要把这事告诉冉向民。
“冉叔,你什么时候回去,能不能请你帮我跟家里带封信?”
他和杨丽清结婚,让家里给他们寄钱寄物这事,不能写在信里。
他爸妈不识字,他写给家里的信,一向是家里的兄弟嫂子或者侄儿女们给念。
而丽清在这边下乡,除了他爸妈,家里再没别人知道。
冉向民愣了愣,实在想不明白,舒建设是哪里来的脸在他面前这样理首气壮,
“行啊,你什么时候把钱票还给小遇,我什么时候给你带信回去。”
“对了,杨家那丫头呢?知道我来了,怎么不出来让我看看?”
“正好我回去还能帮你俩宣传宣传,也让厂里的人知道你舒家小子和她在这边结了婚。”
明晃晃的威胁,终于让舒建设的脸色变了变。
但仅一瞬,他便失望的摇头:
“冉叔,我本来以为你和冉遇不一样,我以为你知道丽清家里是被冤枉的,她爸妈总有被洗刷冤屈回去的一天。”
这次不仅冉向民愣了,冉遇更是愣了。
她终于知道舒建设为什么明知杨丽清家里出事,还愿意跟她下乡和她结婚了。
他这是对杨家迟早有一天回去京市抱着极大的信心呢。
要不是确定舒建设不是重生的,她都以为他有了什么特殊的经历,能知道将来发生的事。
冉向民神情复杂的放弃了跟听不懂话的舒建设较真:
“你把信给我,我明天回去的时候一定带给你爸妈。”
这都不帮忙,不是枉费舒建设对他的信任?
“冉叔,丽清在这边的事,还望你能保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冉遇的。”
舒建设一边从衣兜里摸出信来,一边如是说道。
冉向民和冉遇面面相觑:
这是在反过来威胁他?
冉遇:“……”
他舒建设要是有这脑子,也不至于和她一样,被杨丽清耍得团团转了。
他应该是心里真的这样想,才会这样说。
第二天,冉向民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和冉遇一起下地干活。
这期间,刘婶子差点趁冉遇没有注意的时候,将陈橡生育困难的事告诉冉向民。
幸好她见机不对及时让陈橡阻止。
“这件事,不应该瞒着你爸爸的。”
刘婶子和陈二叔并不赞同冉遇的做法,他们责备的眼神看着陈橡:
“这事虽然只有咱们自己家人知道,但前头托人给你介绍对象时,可没瞒着媒人和那两家,指不定现在大队上就有人听说了这事。”
与其让未来亲家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事,还不如他们自己老实交代。
瞒,又能瞒多久?
两个孩子结了婚,一年两年没有孩子,亲家最多以为两个孩子年轻,孩子的缘分没到。
可时间长了呢,他就不会让两个孩子去医院检查?
这一去医院,还不就穿帮了嘛!
“冉冉啊,我们老陈家别的没有,但诚实两个字却是一定要做到的。”
冉遇心道:
她己经给陈橡用过灵泉水和健体丹,孩子这个问题,他想要多少都行。
前提是他以后不会犯下原则性错误。
不然,她能给,当然也能收回去。
“婶子,我知道你和二叔的意思,你们放心,我不是要一辈子瞒着我爸,而是想要徐徐的告诉他。”
“不瞒你们,他其实并不是很赞同我和陈橡在一起,如果这时候再把这事告诉他,他一定会不顾一切把我抓回去的。”
陈橡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心里既愧疚又感动。
愧疚的,是他之前要告诉冉叔叔这事时,就被冉遇阻止过,出于私心和害怕,他应了。
感动的,自然是冉遇为了跟他在一起做下的这一切。
半年来,他从来没有后悔当时不怕牺牲不顾一切完成任务的决心,这会儿却悔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冉遇朝他安慰的笑笑。
刘婶子和陈二叔看着两个孩子的举动无奈叹气:
“那一会儿我们跟你爸爸商量一下彩礼的事。”
……
“西百块的彩礼,在我看来是不高的。”
在地里干了半天活,冉向民累得不想动弹,感觉脑子都没平时灵活,
“不管陈家给多少,我都在彩礼的基础上翻倍让你带过去,另外再加一张自行车票和手表票。”
这年月,谁家娶媳妇彩礼给到西百的?
还是在红旗大队这样贫苦的地方。
他首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加上身体不适,这念头只在心里一闪,便再没想起来过。
冉遇倒是不介意嫁妆和彩礼的多少。
陈橡家里就剩他一个,多也好,少也好,最后还不都是她的?
不过,冉向民的拳拳爱女之心,她还是不忍拒绝的:
“谢谢爸。”
她递上半杯加了灵泉的温开水,又把健体丹融了一颗进去。
不出意外,冉向民的后半生从现在开始便会百病全消,长命百岁自然也就不是说说。
“对了,爸,我嫂子这胎几个月了?”
冉向民几口喝掉半杯温水,砸吧了两下嘴:
“快三个月了。”
这水怎么喝着比刚那会儿喝的要清甜不少?
还有,他跟小遇说过她嫂子怀孕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