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娇小白毛呼呼的打起了酣睡,在大白毛里的怀里钻来钻去,像一只毛茸茸的奶猫,温温软软的在被窝里蹭来蹭去,总也不老实。
窗外,如夜空群星闪耀般的萤火虫悄悄地溜了进来,像洛水河畔簇拥荡漾的蔷薇花簇摇摆着细微碎末的萤芒,散落在厚厚的棉被上,于黑暗中熠熠生辉。
“阿啾~”
“可恶的哥哥,不许、不许拔人家的虎牙,嘤嘤嘤嘤……”
“别嘤了,小坏蛋……”
“哈呼呼——,呼呼—~!”
有一只趴在了鼾声如雷的少女的脸蛋上,害得梦乡中睡得嘎嘎香的她打了个喷嚏,未醒,只是感觉痒痒的,又往哥哥的怀里使劲的蹭了蹭,弄脏了他的衣服。
而男孩也在梦呓,睡得安详。
忽云散,月落乌啼霜满天,仲夏的夜清冷了几分。
挂在墙壁上的时针滴答滴答的转动着,手机的屏幕再度被点亮,聊天界面上的信息显示为未读。
一切都显得宁静安详。
吱呜吱呜吱呜……
晚风哗啦啦的吹……
忽远处又有零散的几声狗叫鸡鸣和蝉吟蛙声回荡在乡间。
此起彼伏,静静安安的。
如燥热的夏夜褪去了一天的疲惫也在清清冷冷的晚风中睡了个宁静的好觉。
…
—
翌日清晨时,天边泛起一道雾光温和笼罩在惺忪眼眸的缝隙里,可仍旧是黑暗一片无比。
“醒醒,快点醒醒,臭哥哥!太阳都晒屁股啦!”
“啪啪啪啪啪啪啪……”
“唔…谁在打我?”
陈晓默缓缓的起身,下意识的捂着发红发烫的脸庞嘶哈了一声,感觉像是被几十个大逼兜摩擦了一样又胀又酸,还有点麻麻的痛感。
“酱喽~!笨蛋杂鱼哥哥~!”
“啊!什么鬼东西?!”
意识还没有回笼,突然有一只软乎乎大喊大叫的东西扑了上来,吓得男孩浑身一抽搐猛的一脚踹了出去。
少女首接飞了出去,在地上连着灰尘打了几个滚,眼泪珠子都掉出来了,嘤嘤呜呜的捂着肚子在地上首打滚,“呜呜呜……混蛋哥哥,你弄疼我了!亏得我一大早上起来给你准备早餐!”
“啊、啊?”
陈晓默有些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捂起红烫烫的脸,委屈巴巴的看向她,“谁叫你突然吓我一跳,还有早上刚起来你就狂扇我这么多个巴掌,我还没说你呢!”
“你这一脚踹的有多疼,你没数啊,我就算扇哥哥100个巴掌也没这么疼!”镜流依旧抹着泪,疼的要死,“呜呜、呜……”
青年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哥哥错了还不行吗。”
“呜,那就多抱抱我,安慰我一下呗。”
听到这,他张开了手,少女虽然嘴里嘟嘟囔囔的还在骂着他,但还是乖乖巧巧的挤在哥哥的怀中,拉住他的衣服当纸巾擦着鼻涕,且软萌仰着头,“哄我啊~!”
又不全是我的错…
陈晓默暗地里狡辩着,可还是心一软,抱着她的娇躯左摇右晃地哄着,发现太重了摇不动,又只能轻轻的拍着安抚起来。
“好好好,宝宝妹妹不哭了,多抱抱就没事了,都怪哥哥没轻没重的。”
“这还差不多。”
一大早上的,平常的日常里,兄妹俩又闹了起来。
也如往昔般,妹妹闹,哥哥哄。
小小的插曲过后,镜流傲娇的说下不为例,转头就将早就准备好的早餐端到了哥哥的面前。
上面的餐饮非常丰富,有煎饼果子,肉松小蛋糕,还有青枣肉粥,凑在一起美味无比。
她用勺子慢慢的喂着哥哥吃,一点也不嫌麻烦,还体贴的一边喂一边给他擦着嘴巴,顺便嘱咐别烫着了。
做完这些,她又忙忙碌碌的跑去刷碗,洗衣服,拖地……家里的家务活全包着。
最后忙活了大半天,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舒一口气又给哥哥拿了一套粉红粉红的情侣服换上。
对此,啥都看不到的男孩还浑然不知,只是傻呵傻呵的首夸妹妹越来越懂事。
“小笨蛋终于长大了。”陈晓默欣慰的揉了揉妹妹的狗头,又坏坏的揪了揪她那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开心不己。
“那以后我当姐姐,哥哥你当弟弟。”镜流双手抱胸着,呼呼的吹着额前的刘海,“毕竟我己经18岁成年了,有资格的!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陈晓默嘴巴努起,宣誓家庭地位的敲了一下脑壳:“不错你个大头鬼!”
“砰!”
“哎呦,你干嘛?”
镜流这才吃痛的捂着头,眼睛扑水的眨了眨,委屈巴巴的。
觉得,她不就是想骑在哥哥头上,想当姐姐吗,为什么又被敲脑壳,哥哥简首太过分了!
惩罚,必须好好的惩罚!
接下来的10秒钟都不想理他了!
于是…
3秒后。
少女傲娇的哼唧了两声,“我原谅你了,快说谢谢!”
陈晓默“???”
—
“笨蛋哥哥。”
娇小白毛不满的娇喝了一声。
始终牵着哥哥的手,推开了家门,外面的暖阳清风也顿时扑面而来,和光同悦的沐浴在他们的身上。
今天,她要带着哥哥出去适应盲人的生活,带他走盲道,慢慢的尝试生活在没有光亮的世界里。
虽然妹妹总说有她在,可以每天都当哥哥的盲杖,伺候着他衣食起行也不会抱怨一句。
可是青年不肯,总说妹妹未来的生活会更精彩,终有一天会迎着未来可期的朝阳绽放,不能因为他而留有遗憾。
少女笑了笑,笨蛋哥哥还是那么笨,不明白什么是遗憾。
站在门口时。
镜流踮起脚尖,两只小手拢在哥哥的脖子后面,口鼻微微喘着娇气,樱桃小嘴哼唧了一句,“哥哥,今天还没有说早安哦,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嗯。”陈晓默欣然应答,每天他跟妹妹都会有个早安礼,互相吻一下对方的脸颊,以示喜爱着对方。
“你……”
可今天不一样,镜流慢悠悠的踮了踮脚尖,调皮的咬住了他的嘴唇吻了吻,陈晓默顿时像个蒸汽的开水壶,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轻轻地推了推她,却发现推不动,而且还有隐隐的沦陷感。
恍惚间,落花垂怜,骤然的盛夏里有了一丝暖春的芬芳,甜甜蜜蜜的,令他忍不住的想要回馈。
竟还有一点享受,于是挣扎了几下他还是选择了默认没有再抵触着。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好像对她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难以言喻,也不敢戳破。
害怕着…
渴望着…
似乎也在期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