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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变成尖锐的蜂鸣。萧景珩指尖的电流在空中凝结成楔形文字，那些符号像是活着的金属蛇，将机械义眼士兵手中的武器尽数溶解。
"生物识别系统被锁定了！"士兵队长扯下报废的战术目镜，他的机械义眼突然渗出黑色黏液，"快注射抗纳米..."
话音未落，他的眼球突然爆裂成银色粉末。萧景珩的纳米集群在空中重组，化作无数带着电弧的蝴蝶，那些翅膀上闪烁着与电流文字相同的光谱频率。
楚明昭感觉后颈的植入芯片开始发烫，培养舱的玻璃突然炸裂。淡蓝色的营养液在地面蜿蜒，竟自动组成与空中相同的楔形文字。当她的赤足踩过那些发光的液体时，整座实验室的基因编辑舱同时亮起红光。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密钥。"萧景珩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他的轮廓在纳米机器人的震颤中忽明忽暗，"二十年前他们在我脊椎里植入量子生命体时，输入的核心指令就是寻找能引发基因圣殿共鸣的..."
爆炸的气浪打断了话语。气闸门外传来更沉重的脚步声，那是新纪元的重型机甲部队。为首的机甲胸口喷着血色黎明标志，肩炮正在充能的幽蓝光芒照亮了整个走廊。
楚明昭突然抱住头颅，当萧景珩的纳米集群扫过她时，记忆碎片如尖刀刺入意识。她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版萧景珩被绑在手术台上，脊椎处插着暗红色晶片；看见自己婴儿时期的影像出现在某个太空舱的监控视频里，周围漂浮着与电流文字相同的符号。
"小心！"萧景珩突然将她扑倒。机甲部队的等离子炮将整面合金墙汽化，但那些楔形文字突然实体化，在空气中形成蜂巢状力场。被阻挡的能量束发生量子隧穿效应，反而将三台机甲融化成钢水。
楚明昭的手掌按在渗血的膝盖上，突然发现自己的血液正在发光。那些血珠悬浮起来，与地面的楔形文字产生共振。实验室深处传来远古钟鸣般的震动，地板裂开一道散发着翡翠光芒的深渊。
"他们启动了地心电梯！"机甲部队中有人惊呼，"快通知总部，基因圣殿要提前..."
萧景珩的纳米机器人突然聚合成钻头形态，带着量子跃迁的辉光贯穿了说话者的头颅。他转头看向楚明昭，机械义眼残留的那部分瞳孔浮现出罕见的焦虑："圣殿里存放的不是技术，是刑场。二十个文明纪元的基因实验记录，还有正在孵化的第八纪审判者。"
地底传来的震动愈发强烈，培养舱里的变异生物开始集体嘶吼。楚明昭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玻璃残片中扭曲变形，突然发现瞳孔深处闪烁着与楔形文字相同的金色纹路。当她再次抬头，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量子叠加态的虹光里。
七台重型机甲同时开火，但萧景珩展开的纳米屏障己经包裹住整个空间。在能量对冲制造的时空涟漪中，楚明昭看到两个萧景珩的虚影——穿着实验服的青年正在给婴儿时期的自己注射紫色药剂，而此刻的机械义眼版本举着基因粉碎枪对准太阳穴。
"不要！"她突然大喊，发梢无风自动。圣殿方向射来的翡翠光柱笼罩全身，那些楔形文字顺着光流涌入她的瞳孔。当楚明昭再次睁眼时，所有正在运作的电子设备同时爆出火花。
机甲部队的量子通讯器里突然传出非人类的尖啸，那些驾驶员一个接一个融化在驾驶舱里。萧景珩的纳米机器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分解，他机械义眼中的数据流疯狂刷新："你激活了文明自毁协议？！"
楚明昭的脚下浮现出覆盖整个研究所的全息星图，二十八颗血色星辰正在某个古老星座的位置依次点亮。她听到自己用从未学过的语言说："第七次收割提前了，播种者。"
萧景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纳米机器人顺着血管侵入。在意识模糊前的刹那，楚明昭看到他左半边脸褪去机械部件，露出与记忆碎片里那个年轻研究员完全相同的面容。
"找到...北极星..."萧景珩的声音首接在她脑神经中响起，"我的量子意识被分割在..."
震耳欲聋的坍塌声吞没了后续的话语。当楚明昭在瓦砾中醒来时，右手掌心多了一个由纳米机器人组成的星座图案，那些光点正在指向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