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禁地的青铜门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南宫羽的指尖划过门扉上的蟠螭纹,掌心的"天枢"药印亮起微芒。石门应声而开,腐朽的药香扑面而来——这是三百年来首次有人踏入初代药王闭关的"无妄洞"。
洞壁镶嵌的夜明珠早己蒙尘,南宫羽的药杵点地,青焰顺着杵身蔓延,照亮西十九尊青铜丹炉。每尊丹炉表面都刻着人脸浮雕,细看竟是历代药王临终时的痛苦表情。
"果然在这里......"南宫羽停在第七尊丹炉前。炉耳缺了一角,与他腰间悬挂的青铜残片完美契合。当残片归位的刹那,丹炉内传出机括转动的闷响,炉盖缓缓升起。
炉膛内没有丹药,只有一卷以人皮制成的帛书。南宫羽展开帛书的瞬间,洞顶降下七道青铜锁链,链环上刻满《饲魂秘录》的篆文——这些困住历代药王的禁制,此刻却对他毫无反应。
"血契......"帛书开篇二字让南宫羽瞳孔骤缩。他以药杵划破手腕,鲜血滴在帛书上,隐藏的文字逐渐显现:
**赤霄历三十七年,余与赤霄子盟誓。以药王谷三千丹师精魄饲腐魂草,换其延缓天门开启三百载。然赤霄背约,私藏剑魄......**
帛书突然自燃,青焰中浮现出赤霄祖师与初代药王的虚影。两人正在无妄洞中密谈,洞壁上的青铜丹炉突然活了过来,炉耳化作獠牙,将一名药童吞入炉膛!
"看到了吗?"初代药王的虚影转头看向南宫羽,"这才是真正的'九转还魂阵'——以活人精魄炼丹,饲喂腐魂母株。"
赤霄祖师的虚影抬手结印,七十二峰地脉灵气被抽入丹炉:"三百年后,天门重开时,药王谷当享长生......"
"谎言!"南宫羽的药杵击碎虚影。青焰中浮现新的画面:赤霄祖师暗中将剑魄碎片藏入丹炉,初代药王发现后欲毁炉,却被腐魂草根须贯穿心脏。
洞内突然响起锁链拖地的声响。南宫羽猛然转身,第七尊丹炉的人脸浮雕正在融化,炉身爬满腐魂草根须。炉盖轰然炸开,一具浑身缠满青铜锁链的尸骸缓缓站起——正是帛书描述的初代药王遗蜕!
"擅闯禁地者......"尸骸的喉骨摩擦出刺耳声响,"入炉......成丹......"
西十九尊丹炉同时喷出青焰,在空中交织成困仙阵。南宫羽的衣角沾到一丝火焰,瞬间蔓延至全身。他咬牙捏碎腰间玉瓶,瓶中封存的腐魂草汁液泼洒而出,与青焰相融后竟形成诡异的平衡。
"原来如此......"南宫羽看着手心浮现的青铜纹路,"药王谷血脉早己被腐魂草侵蚀......"
尸骸的锁链缠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向主炉。炉膛内,三百年前被吞噬的药童魂魄正在哀嚎。南宫羽突然大笑,将药杵插入自己心口,一缕泛着青铜光泽的心头血溅入炉火。
所有丹炉骤然停滞。尸骸的动作凝固,腐魂草根须如见天敌般退缩。南宫羽的瞳孔完全变成青金色,指尖抚过炉壁上的血契铭文:
"以药王之血......"
"破赤霄之契!"
洞顶突然塌陷,月光倾泻而入。南宫羽的青铜药印脱离手掌,印在初代药王尸骸额头。尸骸发出解脱般的叹息,化作青铜汁液流入丹炉。
炉火熄灭后,炉底露出一枚刻着北斗七星的青铜钥匙。南宫羽握紧钥匙时,七十二峰地脉同时震动——药王谷地底,沉睡三百年的腐魂母株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