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一章：裂痕初现（半决赛前夜）
东京都中央医院的核磁共振室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陆燃躺在检查台上，听着设备发出的蜂鸣声逐渐升高为尖锐的啸叫。他的右手被固定在特殊支架上，无名指连接着肌电传感器，荧绿色数据流在头顶的显示屏上疯狂跳动。
"尺神经传导速度降至11.2m/s。"主治医师酒井的声音隔着铅玻璃传来，"通俗地说，你的神经信号从大脑到手指需要0.8秒，而正常人是0.2秒。"
陆燃盯着天花板上的富士山贴画，那是医院用来缓解患者焦虑的拙劣装饰。检查台突然震动起来，纳米级造影剂通过静脉注射进入他的血液，在3T强磁场下显露出惊悚的画面——那些缠绕在神经束上的金属丝正在增殖，像荆棘般刺入臂丛神经。
"这不是普通劳损。"酒井调出三维重建模型，"某种人造纳米材料正在吞噬你的神经髓鞘。"他将报告单推过桌面，"根据《职业运动员健康管理条例》，我有义务通知赛事组委会..."
陆燃突然抓住酒井的手腕，医用腕带在对方皮肤上勒出红痕："手术呢？"
"需要先取出这些金属丝。"酒井点开显微镜图像，纳米丝表面布满倒刺，"但它们在接触镊子时会释放神经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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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拍打着战队基地的落地窗，程子谦正在用热风枪校准键盘轴体。突然响起的刺耳警报声让他手抖了下，焊锡滴在PCB板上烧出焦痕——那是陆燃的生命体征监测手环发出的紧急信号。
医疗室内，苏沫看着心电图机上紊乱的波形，陆燃的右手正在不受控地痉挛，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她抓起超声波治疗仪，却发现输出频率被锁定在40kHz——这是会引发组织空泡效应的危险数值。
"有人改写了程序！"程子谦拆开设备外壳，主控芯片上贴着张便签："停赛保命"。老张用微波炉变压器改装成EMP装置，在烧毁芯片前拍下了电路图："这是军用级谐波干扰器，黑市价二十万美元。"
陆燃突然呕出带金属光泽的黑血，苏沫的瞳孔在显微镜下剧烈收缩——血样中的纳米机器人正在组装成微型电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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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反兴奋剂组织突击药检时，胖子正躲在洗手间注射胰岛素。他突然听见隔间外传来争执声，从门缝看到队医李医生将某支药剂塞进程子谦的工具箱。
"这是最新型神经兴奋剂Modafinil的衍生物。"WADA官员举起密封袋，"在陆选手的漱口水瓶里检出阳性反应。"
程子谦的工具箱被当众打开，里面除了焊锡丝和万用表，还有五支印着德文的安瓿瓶。李医生突然指着苏沫尖叫："是她让我准备的！说能增强神经传导！"
苏沫的医疗执照复印件被摔在桌上，签发单位赫然是"寰宇生物科技"——她父亲苏明远创立的公司，三年前因非法人体实验被吊销资质。
"这是栽赃！"苏沫扯开陆燃的衣领，露出后颈的植入式传感器，"他们五年前就开始..."
WADA首席检察官突然抬手打断："陆燃选手，根据条例我们必须对你实施临时禁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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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的战术白板被砸出蛛网状裂痕，胖子揪着程子谦的衣领怒吼："要不是你乱改设备，燃哥怎么会..."他的拳头挥到半空，被老张用擀面杖架住。
"都闭嘴！"林小北突然砸碎键盘，塑料碎片迸溅到每个人脸上，"现在需要的是替补方案，不是他妈的内讧！"
程子谦默默调出三年前的训练数据，在投影仪上列出惊人结论：胖子的打野路线与陆燃的中单节奏存在89.7%的契合度。"你转打野位，"他把战术手册拍在桌上，"用2018年的野核体系。"
深夜的练习室里，胖子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当他在自定义地图连续十次空大后，突然将头戴式耳机摔向镜墙。玻璃碎裂声中，他看见倒影里的自己正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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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决赛入场通道里，陆燃将止痛剂混入能量饮料。苏沫抓住他的手腕时，针头刺入静脉的冰凉触感让两人同时颤抖。"这是最后一次。"她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肤，"赛后必须接受..."
"没有赛后了。"陆燃扯掉输液贴，医用胶布撕下带血的皮肉，"他们不会让我活着离开东京。"
比赛舱门关闭的瞬间，程子谦启动了三段式延迟补偿器的过载模式。老张改装过的机械键盘发出高频震动，将陆燃的右手强行按压在鼠标上。当第一波兵线交汇时，鲜血从绷带渗出，在RGB背光下泛着妖异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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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胜局进行到第41分钟，陆燃的劫用出违背人体工学的连招——右手被固定在鼠标上，左手小指以160度反曲角度敲击键盘。导播慢镜头显示，他的瞳孔在技能释放瞬间分裂成双重聚焦状态。
"他在用左右眼分别锁定不同目标！"解说台上的前世界冠军突然起立，"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当敌方水晶爆炸时，陆燃扯断固定带的手腕己经呈现不自然的青黑色。颁奖台上，他接过奖杯的右手突然垂下，金属底座砸碎了大理石地面。松本总监俯身捡起碎片，上面的荆棘纹路正在吸收陆燃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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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消防通道里，苏沫用手术刀划开陆燃的右手背。纳米机器人集群在紫外灯下显形，正沿着桡动脉向心脏迁移。老张将液氮喷雾罐对准伤口，白雾升腾中传来细密的爆裂声。
"它们在学习抗冻。"程子谦盯着热成像仪，"液氮只能延缓48小时。"
林小北的首播画面突然在所有人手机弹出，他站在东京塔观景台上，左手握着理发器："如果燃哥不能打，老子剃头明志！"当第一缕黑发飘落时，全球三十个赛区同时发起请愿潮。
国际电竞协会的紧急通告在凌晨三点抵达："基于《人道主义例外条款》，允许陆燃选手使用医疗辅助设备参赛。"附件里是密密麻麻的免责协议，条款用血红色标注："若选手在比赛中猝死，组委会不承担任何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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