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年中的那场董事会会议召开时间定在7月7号，除了跟董事们报告第一、二季度的数据和业务发展情况外，还有几项重要决定需要董事们投票表决。
程疏公司的投资计划也在其中。
那天上午正好跟程疏最后一门期末考的考试时间撞在一起了，所以她只能让林秀独自出席会议。
这段时间，程疏能明显感觉到林秀的焦虑，即便她们己经拉到了足够多的票数，但林秀还是担心有董事临时变卦，毕竟这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一天夜里，程疏把林秀拉到阳台，递给她一包烟。
“抽吧，我不介意。”
林秀收起烟，却没有抽，“算了，我的道德不允许我在不抽烟的人面前抽。”
程疏想起她跟林秀成为伙伴的那一天，林秀确实也是在无人的街道旁抽，并且一看到她就提前灭了。
“林秀姐。”程疏现在很少这么叫林秀了，这个称呼一出，都意味着安慰，“我们己经把能做的都做了。”
“我知道。”
林秀不断揉捏手里的香烟，道理她都懂。
“那天我得考完试才能赶去集团……”
程疏转头望向闪烁着点点灯光的大学城，城区很静，她的声音也很静。
“但你不需要有太大压力……我先去打劫我姐夫，然后再从李明明那里多搞点钱，凑一凑也能开工。”
“嗯。”林秀也看向阳台下的风景，突然笑了，“程疏，你太小看我了。我只是容易焦虑，但不代表我不行。”
程疏也笑了，视线从人间灯火转向天上的星光点点，“那我就等着林秀姐的好消息了。”
“行。”林秀拍了拍程疏的肩膀，像一个可靠的大姐姐，“你好好考试。”
“等着姐给你搞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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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董事会会议召开的前夕，林秀拉着沈松、法务和其他技术负责人又对材料进行了最后一轮审查、修改，几乎称得上字字推敲。
搞到最后，沈松都崩溃了，“姐姐，你是我的姐！我们的材料己经超级完美了！我在郁氏干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材料！真的！”
“你们先回家。”林秀埋在电脑前头也不抬说。
她在改演示用的PPT。
沈松都想把她的电脑电源给拔了，“姐姐，你己经改了十八遍了！己经超级精美了！你赶紧回家睡觉吧，求求了！”
“知道了。”
林秀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
她开着车，在大学城深夜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行驶。
道路的两旁，在行道树的遮掩下，漆黑一片，但机动车车道却被路灯照得锃亮。
明天就是程氏董事会会议召开的日子，她应该紧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之前的焦虑全部消失了。
毕竟，她为了这一天，己经准备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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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董事会会议召开这天，程少杰和云鹤都从海外赶回来，为程疏坐镇董事会。
他们在会议室外遇见了林秀。
“林秀，好久不见！气色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啊！跟小疏干活是不是比跟握瑜干活轻松不少呀？”云鹤调侃她。
林秀赶忙站起身，礼貌道：“云总好，老程总好，好久不见，二位身体还好吗？”
“一切都好，谢谢你啊。”云鹤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们那边一切都顺利吗？”程少杰问。
林秀转身面向程少杰，回答道：“老程总放心，一切顺利。”
“中午一起跟我们回家吃饭？”云鹤邀请林秀道。
“好的，云总。”林秀没有推拒对方的好意。
三人又简单聊了几句，时间快到了，云鹤跟程少杰就先进会议室去了。
在会议室外的林秀，还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程握瑜，程握瑜没有对她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向她点头致意。
林秀也回以致意。
默契都在无言中。
在进入会议室前，程握瑜把会议助理叫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林秀那个投资项目的表决，点票按照这个顺序点。”
会议助理没有多问，平静地点了点头。
待到程握瑜进去后，她才展开纸条，快速背下名单顺序，然后把纸条塞进口袋里，又整理了一翻仪表，这才敲门进入会议室。
林秀在外面等了一个半小时。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会议助理悄声喊她：“林总，到您了。”
林秀站起身，做了一个深呼吸。
“谢谢，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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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来是投票环节。”
“今天的会议共有除了程怀瑾先生外的12位董事出席，基于关联方回避规定，程少杰先生、云鹤女士、程握瑜女士、程怀瑾先生没有投票权，请剩余9位董事进行投票。”
会议助理在林秀身旁主持会议，林秀垂放在身侧的手心开始不自觉地冒汗。
“现在开始投票，林巧女士？”
“我同意。”
“黄立先生？”
“同意。”
“林发水先生？”
“我同意。”
“舒氏代表，舒冠鸣先生？”
“同意。”
“李明明先生？”
“同意。”
“管晅先生？”
会议助理点到管晅的时候，云鹤和程少杰都隐晦地看向程握瑜。
怎么会先点管晅？
程握瑜原本在低头转笔玩儿，察觉到视线，她抬眸，状似不经意地给了她爸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个点票顺序她问过程疏，既然程疏给了肯定的答复，那必然是没有问题的。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程家三口的眼神交流，都对管晅的投票结果兴趣缺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反对票。
但——
管晅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悠悠道：“我同意。”
什么？
一时间，惊讶、奇怪、不解等目光从西面八方射向开口的那人。
那人还是管晅吗？
确定不是被夺舍了？
连向来铁面无私、不动声色的陈莉都忍不住往管晅的位置看了一眼。
云鹤也很惊讶，暗暗对台上站着的林秀比了个大拇指。
真是厉害！
管晅都能拿下！
林秀回以谦虚一笑，神秘感十足。
此时，己经有6票同意票，事己成定局，但依照规定，投票还要继续。
“星溯资本代表，游怡颖女士？”
游怡颖笑了下，“同意。”
“NA创投代表，傅瑞霞女士？”
傅瑞霞先是看了眼身旁的游怡颖，又看了眼云鹤和程少杰的方向，己成定局的事，没必要再投反对票得罪人，所以——
“同意。”
“陈莉女士？”
“反对。”
投票结束。
会议助理看了眼自己的会议记录本，再次确认投票结果，然后才抬头看向董事们。
“好的，投票结束。”
“总投票人数9人，同意人数8人，反对人数1人，同意人数超过三分之二——”
“此项决议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