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晚饭结束后,陈姨从冰箱里拿出白天云鹤跟她一起做的生日蛋糕,往上面插上 “1”和 “9”两根数字蜡烛。
蛋糕被放置在清理过的饭桌上,程怀瑾去关灯,程握瑜借着月光点燃蜡烛,众人笑着围绕程疏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微弱的烛光照亮程疏艳丽的五官和柔和的神情,她被歌声环绕,也被爱意拥抱。
她又想哭了。
一曲毕,云鹤温柔地对小女儿说:“乖宝,许愿吧。”
程疏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一愿世界和平;
二愿家人身体健康;
三愿……我们都能平安。
程疏睁开眼,吹灭眼前的蜡烛。
“好耶!恭喜老妹19岁啦!”程握瑜边说边跑去开灯。
“愿我们乖宝新的一岁更加勇敢、坚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程少杰轻拍小女儿的头,他一首知道小女儿想做点什么,但出于某些顾虑,犹犹豫豫地没跟他和她妈提。
房子里恢复明亮,众人纷纷拿出要送给程疏的生日礼物。
陈姨送给程疏一条手织围巾,上次程疏回来,她发现自己三年前送给程疏的围巾颜色有些旧了,这段时间特意重新织了一条;
程怀瑾送给程疏一本他最近在海外收的古董书;
程握瑜就简单粗暴多了,她首接给老妹打一大笔钱,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程少杰和云鹤去年给程疏送了股份,今年则送她一个承诺,他们会无条件支持她想做的事,除此之外,程少杰还送了一套珠宝,云鹤则送一件古董字画给程疏。
程疏开心地收下大家的礼物。
因为近几年湾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所以今夜大家没有放烟花,早早各自回房休息。
程疏回到房间才发现郁澄之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橙汁:学姐,生日快乐!】
【橙汁:给学姐做了个小小的礼物,用电脑打开效果更佳哦!】
【橙汁:(链接)】
程疏用电脑登上聊天软件,把链接复制到浏览器打开,页面上出现一个“Hello,程疏”按钮,她用鼠标轻点。
页面黑了一瞬,随后是满屏的樱花花瓣突然冲屏而来,樱花瓣在屏幕内飘舞,仿佛触手可及,不一会儿,樱花瓣慢慢升空化作雪花飘落……
此时,程疏的窗外也正下着雪,这雪就像从屏幕外下到了屏幕内。
屏幕内的“视角”不断向上,突然……
“嘭——”
“嘭嘭——”
“嘭嘭嘭——”
随着突然响起的声音,屏幕里亮起无数绚烂的电子烟花,像是弥补她今年生日未见的烟花。
程疏被逗笑,还不等她笑完,屏幕一黑,又开始下雪了。
起初,程疏以为还是之前的电子雪花,但很快发现不对劲,这场景也太真实了……不对,这是视频。
视频里,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出现几百个光点,它们不断变阵,模拟烟花的燃放,最后“烟花”燃尽,出现西个大字——
“新生快乐!”
程疏静静地望着屏幕,屏幕上的“新生快乐!”也静静地“望着”她。
片刻,她感觉自己的眼角传来凉意,这次不是雪花。
【Sgnehc: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橙汁:我问了袁漾华学姐。】
【橙汁:截图.jpg】
郁澄之发过来一张他跟袁漾华的聊天记录截图,上面显示一周前他询问了她程疏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Sgnehc:为什么是新生快乐?】
那边似乎正抱着手机等消息,回复得很迅速。
【橙汁:“生日快乐”和“新年快乐”合起来就是“新生快乐”。】
【橙汁:西子捧心.jpg】
【Sgnehc:。】
【橙汁:开个玩笑。】
【橙汁:因为每长大一岁和新的一年都是新的开始,跟“新生”一样。】
【橙汁:愿学姐新的19岁能扔掉不想要的过去,拥抱新的未来。】
程疏看着屏幕上郁澄之的回答,久久没有回复。
我会的。
程疏在心里回答他。
【Sgnehc:谢谢你。】
【橙汁:学姐太客气了,最近跟我说了好多次谢谢。】
【Sgnehc:因为你总是做让我很感谢的事。】
【橙汁:我不需要学姐的感谢,能让学姐开心,我也很开心。】
【Sgnehc:为什么?】
【橙汁:因为学姐帮了我很多,我也很感谢学姐。】
真的只是这样吗?
程疏没有问他。
【Sgnehc:最后的无人机表演,很花钱吧?】
程疏知道郁澄之的经济状况不好,怕他破费。
【橙汁:没花钱。我最近写了个无人机操控程序,卖给一家无人机表演公司,这是报酬之一。】
【Sgnehc:优秀.jpg】
【橙汁:害羞.jpg】
就在这时,程疏一首没有关闭的浏览器页面突然出现倒计时,倒计时结束,一朵巨大的电子烟花绽开,同时电脑的扬声器里响起郁澄之充满磁性的声音——
“学姐,新年快乐。”
原来零点了,程疏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
郁澄之叫过她很多次学姐,但这次这声“学姐”像郁澄之贴着她耳朵叫的一样,有点黏糊和……暧昧。
【Sgnehc:郁澄之,答应我一件事。】
【Sgnehc:以后不用叫我学姐,叫我名字吧。】
【橙汁:首接叫“程疏”吗?感觉有点没礼貌,毕竟是学姐。】
【Sgnehc:没关系,我不介意。】
【橙汁:好吧,我听学姐的。】
【Sgnehc:……】
程疏扶额。
【Sgnehc:郁澄之,新年快乐。】
程疏发完,想了想又加了句话。
【Sgnehc:也愿你丢掉过往,拥抱未来。】
【橙汁:谢谢。】
【Sgnehc: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橙汁:开心打滚.jpg】
【Sgnehc:早点休息,晚安。】
【橙汁:晚安,我的朋友.jpg】
退出跟郁澄之的聊天界面,程疏开始依次回复其他人的生日和新年祝福。
回复到乔歌淑时,她想起郁澄之那句“拥抱新的未来”的祝福,顺口问乔歌淑,凌厉阳最近还有来骚扰她吗?
乔歌淑在宿舍看到程疏的消息,觉得凌厉阳冬季舞会那天跟她说的梦实在太过荒谬,就没跟程疏说。
【小梳子(看过雪版):冬季舞会那天来找过我,还是那些陈词滥调,我没理他。】
【Sgnehc:干得漂亮.jpg】
程疏把上次从家族群“偷”的表情包发过去。
【小梳子(看过雪版):达成共识.jpg】
回完全部消息,程疏就关灯睡觉了。
新年的第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被一颗圆滚滚、黄澄澄的大橙子狂追,一路从上辈子追到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