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中。
“饶...饶命...”二当家双腿离地,被陈良单手掐住咽喉。他的双手死死抓住陈良的手腕,指甲都陷入了血肉中,可对方的手臂却如同铁铸,纹丝不动。
二当家的脸色涨得通红,眼中布满血丝,恐惧让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大侠...我们究竟哪里得罪了您?”他声音嘶哑,拼命挣扎,双腿在空中胡乱踢蹬,“只要您说,我们一定...咳咳...”
陈良没有回答。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中这根脖颈是如此的脆弱。血管在他指尖下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浓重的生命气息。
微微用力,指尖陷入皮肉,血流就会变得湍急。那种感觉,就像在跟他玩一场有趣的游戏。每一分变化,都让他沉醉。
再用力一分...
血管的跳动更加剧烈了,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生命在他掌心中逐渐消逝,这种感觉比任何美酒都要醉人。
“真美啊...”陈良低声呢喃。
这种感觉,让他全身都充满了愉悦。指尖传来的每一分触感,都让他的心跳加快一分。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喉咙里细微的软骨在他指下碎裂的美妙触感。
噗嗤!
五指猛然收紧。
喉骨碎裂的声响中,鲜血从指缝间喷溅而出,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艳丽的弧线。二当家的头颅无力地耷拉下来,眼中还带着未消散的恐惧。他的手指僵硬地保持着抓握的姿势,却再也使不出一分力气。
“唉...”陈良随手将尸体扔在地上,轻轻叹息,“太脆了。”
这些人就像鸡仔一样,稍微用力就会死。连享受的过程都变得短暂。对他来说,这反而减少了不少乐趣。
他转身环视西周。
满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被拦腰斩断,肠子流了一地;有的被抽去脊骨,软软地瘫在地上;更多的是被捏碎喉咙而死,一个个死相凄惨。血液将地面染成暗红色,日光下泛着粘稠的光泽。
几只乌鸦在头顶盘旋,发出刺耳的叫声,似乎在等待饱餐一顿。
“不过...”陈良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愉悦,“量大管饱倒也不错。”
风吹过山寨,带起一阵腥甜的气息。
陈良看着猪笼中瑟瑟发抖的妇孺,微微摇头。
犯不着对这些人动手。这些都是被土匪掳掠而来的无辜之人,罪不该死。有的身上还带着鞭痕,有的己经被折磨得不形。土匪作恶多端,杀之无妨,但这些妇孺却是受害者。
他抬手挥开铁锁,喀嚓一声,生锈的铁链砸在地上。
“出来吧。”他的声音难得温和了几分。
妇人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才战战兢兢地爬出铁笼。有的搀扶着年迈的母亲,步履蹒跚;有的抱紧了襁褓中的婴儿,生怕惊动了熟睡的孩子。
有个妇人怀中的婴儿,眉眼间隐约带着那个被陈良捏死的土匪二当家的影子。想来是被后诞下的孽种。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
“杀人凶手!”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冲了出来,双目猩红,目眦欲裂,死死盯着陈良。他的小脸因愤怒而扭曲,手指颤抖着指向陈良,指尖都在发抖。
“你杀了我爹!”
陈良瞥了他一眼,眼神漠然如水。那冰冷的目光让男孩身子一颤,险些跌倒。但他还是咬着牙,倔强地瞪着陈良。
旁边的妇人赶紧拉他:“别说了,快跟娘走...”
“不!”男孩挣脱母亲的手,声音带着哭腔,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滚落,“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陈良眉头微皱:“怎么,你想陪他们一起?”
那声音平静依旧,却让男孩浑身发抖。衣衫被冷汗浸透,牙关打颤。但他依然倔强地指着陈良,声音颤抖:“三十年河东...”
嘭!
话未说完,男孩的头颅己经飞起。鲜血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头颅如同皮球般落地,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嗒嗒嗒,骨碌碌滚到一旁,那双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似乎未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惨叫声中,那妇人瘫倒在地,发出凄厉的哭声。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想要抱起儿子的尸体,却被鲜血染得浑身通红。
“饶你一命,废话还这么多。”陈良收回手掌,语气平淡如常。
看着地上那颗小小的头颅,其他孩子顿时噤若寒蝉。
有的抱着母亲的腿不敢作声,小手抓得那么紧,指节都泛白了。有的躲在妇人身后瑟瑟发抖,眼泪无声地往下流。还有的干脆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额头贴着冰冷的青石板。
一个个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来杀身之祸。有的孩子甚至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
陈良看着这一幕,收回了抬起的手。
他承认自己有些嗜杀,每次看到鲜血喷溅的场面都会感到愉悦。但并非滥杀之人,至少他还保留着一丝理智。这些孩子虽然有的是土匪之子,生来就沾染着旁人的鲜血。可说到底,他们自己并未犯下过错。
“不过是投胎不好罢了...”陈良低声自语,目光掠过那些稚嫩的面庞。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若是生在富贵人家,这些孩子或许能成为翩翩君子,读书明理,知书达礼。可惜生来便在这污浊之地,不得不呼吸着血腥的空气长大。
陈良并非什么好人,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可有一件事他始终记得:杀人的借口虽有万千,但若仅仅因为出身便该死,这个道理他不敢苟同。
“你们且听好了。”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
众人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变得极轻。
“但若是有人像他一样废话多...”陈良指了指那颗血淋淋的头颅,那颗头颅的眼睛还睁着,似乎在无声地警告众人,“我不介意送他去和他爹团圆。”
从怀中掏出一个青布钱袋,随手扔在地上。袋口松开,白花花的银子滚落一地,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足有数百两之多。这是从土匪窝里搜刮来的赃物。
“拿着,自寻出路去吧。”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温和。